尤正修,从来都不是一个在乎别人看法的人。也从来都不会为了别人的一句话高兴或者悲伤。我行我素是他的标签,寡淡薄凉是他的代名词。所以可见,当有一天,一个被他用心对待的小姑娘,用那明艳动人的姿态,巧笑嫣然的告诉自己。
“尤正修,我不怕你了!”
可想而知,他该是怎样的心境。
“那就是说,怕过了?”
尤正修微眯着眼,此时的他在虞归晚的眼中像极了一只狐狸。他这般坚持的探究自己到底是为了证明什么?难道是在证明以前的自己是有多让人恐惧吗?
说实话,在墓园的那一次。尤正修把虞归晚唯一的希望给打破了,以至于到现在他的那些疼死人不偿命的话,依旧清晰的在虞归晚的记忆中回荡。
“您这般执着,到底是为了证明什么?”
明显感觉到对方微变的小情绪,尤正修笑了笑,没说话,静静的低下头把玩着一只包装精致的皮革螺纹的巴掌大小的盒子,然后他漫不经心的开口道:
“看来,当时真的是把你吓到了!”
顿了顿,虞归晚思索着尤正修话里的惆怅,似是陷在回忆里的她说:
“知道当时我在想什么吗?这世上怎么会有人竟冷血到如此地步!当时的您把我活下去的希望都打破了,唯一的一个。”
可想而知,当时的她是有多绝望,以至于时隔这么久的现在提起时依旧眼眶湿润。
“我想你应该一开始就是怕我的!”
对于尤正修的不依不饶,最后的虞归晚竟然笑了起来,在尤正修看来,她的笑中赌气成分居多。
“怕,所以那天晚上雨中您背我回去的时候,您没感觉到我吓的浑身发抖吗?”
既然他这么想彰显他的“优越感”,索性自己敞开了说。
尤正许这时候笑不出来了,她那时候并不是因为怕自己发抖,而是在自己找到她之前被长时间雨淋寒气侵体,所以身体才发抖。应该就是那个时候吧,自己对她动了恻隐之心。
她认真的看着他:
“我、我、我是不是不该来?”
四目相对下,尤正修静静的回望着,似乎自己多说一个不字,那含在眼眶里的晶莹便要夺眶而出。心口不自觉的一震,牵动了一股不知名的情绪。
“为什么这么说?“
垂头而站的虞归晚,虽没有抬头,但头顶上方传来的声音,脚边多出来的一双脚,扣着手指的她越发觉得自己矫情。
“以后、以后我不会了···”手绞的越发的用力,语气也越发的苍白。
顿了顿,虞归晚深吸一口气。
“十七天了,小叔,我只是有些想你了。”
尤正修或许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个人把对他的在乎以另一种方式,在日历表上开出了花。
“嗯!”
只是一句“嗯”,只是一个字“嗯”。如果说虞归晚的心情是波涛汹涌的,那么在尤正修吐出的这一个字时,则是平静无波,好似一汪死潭。
她犯了一个所有人都会犯的通病:虞归晚你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