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
被提醒了的虞归晚,收起心思,脚步匆匆的上了车。观望着她一眼的尤正修,什么话也没说一脚油门,车子驶离了服务区。
彼时,从虞归晚身旁经过的几人,望着一骑绝尘的古斯特,心底一阵酸涩:
“看到没,单单那丫头穿的那双鞋,就可以顶我们一个月的工资了。”
是啊!有些人一出生,便已经到达了终点。
剩下的我们应该怎么做?
那就是,不嫉妒别人、不轻视自己。
奋斗吧,年轻人!
······
望山公墓,干瘪瘦小的橘猫已接近脱水的状态,所以攻击性也没有以往那般强烈,眼看着被抱走的橘猫,水木嘱咐了句“照顾好”,便不在言语。
端看着照片里的人,时间定格在了那年夏天。脑海里出现的一片火光,仿佛即将要透过眼睛窜出来。耳边响起的嘈杂的声音使他逃避式的闭上了眼睛。
“老大、老大···”
“老大、老大···”
猛然间睁开眼睛的水木,额间密密麻麻、隐约浮现的汗珠顺着脸颊,延伸到下巴直到消失不见。
原来,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以为自己忘记了,可记忆中还是清晰如昨日。
原来,这就是老大的用心。
原来,有些事冥冥之中老天便替做了决定。
水木紧盯着照片上的少年,手不自觉的触碰着少年的脸颊,扯起的嘴角略泛苦涩。
“谢谢你!”
谢谢你,让我没有在愧疚中过一辈子。
穿过平原、驶过河流,两人终于在夜幕降临前到达了扬州。车子驶下高速一路驶向市区,虞归晚的心情也愈加沉静。有个词叫“近乡情怯”,说的便是她此刻的心情吧。
不动声色的尤正修,早已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不用想也知道此时坐在身边的她是怎样的心情。
看来,他这几天的工作全都要白做了。
此刻的他清楚的知道,从重新踏进这个地方开始,虞归晚又变成了原来的那个虞归晚。所以他更加坚定带她远离这里的决心。
人的内心,总有一处地方是不能碰触的。
穿过熟悉的街道,虞归晚的脸颊不知何时紧紧贴在了玻璃窗上,仿佛想从中找回一些记忆中的影子。
车子驶过拐角,由于车子体型庞大,所以便停在了阿叔小卖部的广场前。透过车窗便寻找着熟悉身影的虞归晚,意外的没有发现想要找的人。
下车后的她,走近后才发现。阿叔的小卖店今天关门了,挂在门把手上的小木牌上,荧光笔写着的几个字在昏黄的路灯下泛着绿莹莹的光。
脚下是自己走了十年的小巷,还是这般亲切。雨季的江南紧挨墙角的青石板上一层浅薄的青苔。寂静的空间里,跟在虞归晚身后的尤正修,清楚的听着前方小姑娘嘴里的嘟囔。
“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一百。”
嘎达···
随着那声“一百”,话音刚刚落下便听到从虞归晚的脚下传来嘎达一声响。似是故意一般,虞归晚的脚一起一落,嘎达声接二连三的响了起来。
停下脚步的尤正修,望着乐此不疲的眼前人,陷入了沉思。他忽略了一件事:
他还是低估了她对这里的感情。
这里的十年,对于虞归晚来说,恐怕早已深入骨髓。
叮铃铃铃···
深陷回忆里虞归晚被一把力道扯进了怀抱。
叮铃铃、叮铃铃···
三两个孩子骑着自行车摇摇晃晃,擦着身体一侧穿过,嬉笑声充斥着整条小巷。
“阿哥,你们等等我。”
身后的梳着两条麻花辫的小丫头,气急又紧张的蹬着脚下的小一号的脚踏车,追赶着前面的少年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