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傅西歌的嗤笑声只发出了一半,便被一轻柔的巴掌给呼了回去,但还是被尤曲笙给抓了个正着。
“傅西歌,你个纨绔子弟,有什么好笑的?”
尤曲笙在尤正修哪里受到气,终于有了发泄的地方。
“阿笙,你可不能这么厚此薄彼,你说不过老四也不能把气撒到我的头上吧?
我可声明啊,我只做我家桑桑一个人的出气筒。”
时刻都不忘在尤曲桑面前邀功的傅西歌,无视着众人的白眼,表情颇为享受。
“好啦阿笙。”
一直沉默的尤曲桑,宠溺的安慰着气呼呼的人儿,同时又警告着旁边的人。
“你呀也消停会儿。”
一直被忽视的傅西歌,怒刷存在感的攀着尤曲桑的小臂,连连附和着:
“好的呢,我家桑桑的话就是圣旨。”
尤曲桑的目光越过傅西歌,看向对面的尤正修。
“修,父亲的身体一向硬朗,这次到底是什么原因?”
尤曲桑给人的感觉一直是温婉、知性,就连说话的嗓音都是轻声细语。就像她这个人。
气氛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除却尤澜霆,其他人的目光皆转向尤正修,似是在等待着他为大家解惑。
“老四。”
还没有等到尤正修开口,房间里便传来了老爷子以往洪亮的唤声。
久久不曾言语的尤正修,似乎就是在等这一时刻。起身抬步离开的他,门即将打开的那刻,沉声说道:
“父亲的事,还是由父亲说为好。”
步入病房中的尤正修,明显的感觉到气氛的和谐、融洽。
一老一小相对而坐于窗台下,迎着风,伴着光。
原来这个世界也可以这般简单,得所爱、有知己、念一人、忆往生。生命,就是在你经历了悲欢冷暖之后,面对这个世界依旧笑魇如花。
跟在身后的人,皆是怔在了原地,静静观望着不被外界所打扰的两人。
原来父亲也可以笑成一个孩子的模样!
此刻的尤澜霆,仿佛理解了阿修的所作所为。父亲做了一辈子的尤憬怀,这一刻他终于做回了他自己。
长时间的端坐,虚弱的虞归晚有些体力不支,步履稳健的尤正修,走到下小榻前拿起上面的靠枕走到病床边。
不知所意的虞归晚,小鹿一般清明无措的眼睛望着站在眼前的人。
“靠过来。”
紧贴自己背后的靠枕,让虞归晚变得略微的僵硬。
“不是累了吗?”
没想到被人看穿的虞归晚,尴尬到脸颊瞬间泛起了微红。却甚是听话的靠了过去。一直强撑的身体终于得到了解放,忍不住轻吁一声。
盯着眼前小姑娘的发旋的尤正修,听着微小的气吁声,不免让他想到了那只橘猫,胆小却又倔强。
“这个丫头是谁?”
被突兀的声音惊到的虞归晚,懵懂的看向房间里的人。不用多言,单单只是看外表便知道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此刻的虞归晚是尴尬的。
她什么都不能说,不是吗?
虞归晚你要懂的感恩,你已经完成了外婆的心愿。那便不能再打扰别人平静安稳的生活。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尤曲笙的话落,房间里的人都能感觉到病床上小姑娘的尴尬。
虞归晚低垂的脑袋,遮挡了她闪躲的眼睛。病床一侧拇指抠着条纹格的床单。她的所有的小动作,皆被尤正修看在了眼里。
小心、谨慎、唯唯诺诺。
虞归晚,你不该是这个样子。
尤正修眉心微拧,阴郁的望着眼前的人儿。心思说不出来的烦躁。
“阿笙,推我出去吧。”
“父亲?”
还想在说些什么的尤曲笙,手背上传来的疼痛让她望向了站在一侧的阮阮,张了张口的她,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嘴。
被尤曲笙推着离开的尤憬怀,临走时看了一眼如鸵鸟般低垂着脑袋的虞归晚。
“丫头,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