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过了几天之后，系统就知道了。
那是在去往祭月教的途中，顾琪瑶在湖水中洗了个澡，回来的时候，马车里多了一个人。
齐修染面色发黑，额头布满又密又细的汗珠，墨发凌乱，衣袍也敞开了一些，隐约可以看见他脖子处有着如同筋脉一样的黑色印记。
此刻他眼中闪烁着如同野兽一般的凶狠，见到来人是顾琪瑶，他眼中的凶狠才慢慢退去。
“咳咳——”此刻他的嘴唇失去了往日的血色，乌黑乌黑的，声音也有些虚弱，“没想到，本座……竟然栽在了你的手里。”
“齐先生在说什么？”顾琪瑶故作不知，“本庄主这几日可一直没见过齐先生，不可能将齐先生害成这样。”
“这毒是我师妹下的。”齐修染胸膛起伏，一句话说完休息了一会，才继续说道，“对了，我师妹就是顾七七。”
缓了一会，他问：“那日你早知顾七七就在门口对吗？”
所以才引诱自己说出皇甫宗玉之死的真相。
枉自己自诩足智多谋，一时不查，竟然着了慕容凌薇的道。
“是啊。”顾琪瑶微微弯腰，朱唇凑近齐修染的耳侧，压低声音说道，“礼尚往来，不用谢。”
女子刚刚沐浴过，头发未干，一滴水顺着缕长发垂落到齐修染脖子里，仿佛带女子的幽香在他身上蔓延，就连女子的声音听起来都带着难言的魅惑。
“还没有人敢这么对我。”齐修染此刻的神态语气像极了言情文中的霸道总裁，“我对你有几分兴趣了。”
“可是我对你没什么兴趣。”顾琪瑶直起身子，“你要搞清楚，我自己凭本事就可以夺得积魂草。我现在救下你，是你欠了我一个人情。”
“本座慢慢还好了。”齐修染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来，“正好也搭个便车。”
反正林逸轩已经先快马回祭月教，顾七七也没从他这里讨到好，暂时追不上来。齐修染相信只要给他点时间，他可以自行解毒。
“可以。”顾琪瑶点点头，“这个人情本庄主也记下了。”
脑海中系统声音雀跃无比，“小姐姐，厉害啊。”
顾琪瑶：“过奖，过奖。”
系统继续说：“难得占一次上风。”
顾琪瑶：……
——
夜凉露重，月朗星稀。
“祭司大人，已经查到你要的那个人消息。”
见林逸轩微微颔首，跪着的黑衣侍卫起身，双手将信件呈了上去。
林逸轩接过呈上来的信件，挥挥手示意他退下。
林逸轩将信件拆开，快速将内容看完，戴着面具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一双眼睛变得更加深邃。
将信件丢在火盆中，舞动的火舌很快就吞没了它，隐约可见“鬼影已死”四个字，很快这四个字也消失在火盆中，成为了一团灰烬。
负手身后，看向遥远的星空，林逸轩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原来已经死了吗？
单手取下面具，他嘴角微勾，露出了一个难以捉摸的笑意。
似喜又似悲。
“哈哈哈——”
整个大殿中笑声回荡，回声交织，越发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