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许安的话的确有道理,虽然方舟当时学中国宗教史的时候,基本上都在昏昏欲睡。但是这种事情不用学的特别透彻,也能够明白过来,就像是佛教的四大名山。峨眉山是普贤菩萨的道场,是一个道理。如果说不讲究的话,直接把所有的菩萨都弄到一个道场里面,其实是最最不利的。
那么宋青云的这个观点,在靳许安这种深谙风水之道的人看来,就像是有病一样。
方舟的大脑飞速思考着,他总觉得不对。
这种一眼就能看出来不对劲的问题,宋青云作为一个集团的老总,他不可能不知道吧。
“除非那几尊东西中本来就有特别昂贵的东西。就像是在雕塑里面藏金藏银诸如之类的。雕塑如何其实并不让人介意,介意的是那个里面的东西,要不就是有什么凭证以及支票等纸质类的东西放在里面。”
方舟终于找到了问题的所在。迅速的做出了判断。
“这一笔生意我们不能姐,接了就一定是一个死局。”
秦文有些担忧:“但但是如果这一单生意不接的话,九宫天一直以来有单子必接,接了之后就能找到的规矩就在他这儿破了。”
“老郑,你出去打听打听。关于宋家的传闻。”
方舟敲了敲桌子,点了支烟。这怎么看都像一个陷阱。
老正点了点头,领了命就走了出去。他没有跟着方舟之前,到处走街串巷招摇撞骗,虽然现在也算是改邪归正,但之前的那一些关系和人脉,现在说两句话还是能说得上的。要探听一下哪家的丑闻密事,除非是有人刻意遮掩公关,基本上都能打听清楚。
方舟的心在宋青云走了之后迅速的冷静下来,说实话他面对宋庆龄的时候,不自觉的就会被他所惹怒,大概就是一种戾气吧,无法沟通的戾气。
就像之前在古玩市场,如果说那个女人用每个人都会有的共情和心软能力设陷阱,那宋青云从今天他踏入九宫天的那一幅做派,就足以让很多人贻笑大方。
“让老郑去打听,能行吗?”
“这种东西你如果你要从明面上查的话,肯定查不出来什么,这又不是偷税漏税这样违法犯罪的事情,也不是说这个项目什么时候开始动工,什么时候结束这样的光明正大。他整个人有一点神经质不说,而且对所谓的宗教盲目崇拜。就像是像被人洗脑。每年抓到的假活佛、演戏的那些还少了吗?”
方舟对秦文解释道,秦文后事后觉才反应过来:
“你的意思是有人一直在给宋青云设套?或者是说他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就像楚门的世界一样?他的人生、他的信仰,他所谓的盲目崇拜都是被人安排好的?”
方舟手里的烟明明灭灭地跳着火星,这个时候的他,从外界看上去就有一些冷漠和残酷。
“现在先不说这些,因为我对他的家庭条件并不了解,只是如果他这么20多年都活在一种虚假骗局当中,如果我们强行把这个骗局拆穿,可能会卷进对我们极其不利的境界,因为宋家再怎么说也算是一个大公司。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他只是普通的宗教受骗者,这件事情跟他的家族并没有关系,那样的话我们就可以把真相告诉警察,让警察去破获,我们可以落一个好名声,同时也能够救宋青云出骗局。”
不多时,方舟已经把几个可能性都罗列了出来。
靳许安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埋头修复着一些基础的古玩物件。
方舟看出来了,他一定对这件事有着自己的推测,靳许安毕竟是后面才跟着他的,之前也有着丰富的人生经验,这种事情应该还是见的不少。
但是他一直沉默寡言,只是在方舟无法下决断的时候才站出来帮一个忙,指一个方向,认认真真的做到了一个手下应该做的事情,就像现在他还拿着最原始的木扳指。方舟知道这种东西一般是用来抵住钢针,是老木匠才会有的修复工具之一。
方舟扔了包烟过去,毕竟他的目光还算是比较直接,靳许安不可能没有察觉。
“老靳,你怎么看?”
靳许安笑了笑,不敢说太多。
“就像你刚刚说的一样。基本上你已经说的很全面了,老板。现在只能等着老郑打听消息回来,我们才能做下一步的断决。你可以想一下各种情况的后手,毕竟那个时候他是需要你出面指导我们应该怎么做。”
说话间靳许安手上的动作没停,他仍然在修复着一尊木雕,一看就是练家子,和方舟这种借助超自然能力的截然不同。方舟沉默了半晌,终究还是笑了一下。他知道靳许安不是明哲保身,他是为了给方舟这个老板足够的面子和尊严。他刚刚来九宫天,地皮还没踩熟,也不敢居功。
虽然昨天才跟刘俊说了,以后各自发展,但是方舟想打个电话这种小事儿,他应该也不会放在心上。但是他要应对这一次的问题,就不能只靠老郑一个人的消息,要从这多个方面去探听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喂,刘俊?”
方舟听着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还以为是没有信号。
“你他妈的昨天不是说各自发展吗?我还以为你过多久才会找我呢?”
方舟把听筒拿的远了一点,他几乎想象的到刘俊在那边咆哮的表情。
“不是,今天真有急事啊,我来不及跟你贫。现在有空吗?你没空的话我就待会再联系你。要不然你就把你们公司搜一下情报网的收集人员推给我。”
“怎么,想要撬我墙角啊?有事直接问我就行了,磨磨唧唧干什么呢?不是说忙的要死吗?”
“你之前跟宋氏合作过没有?不对,你手下的文化集团应该跟他们是竞争关系吧?”
方舟听着电话那头打火机的声音,知道这孙子又在抽烟。
“呃……宋氏。我想一想。就是河海的那个宋氏吗?我还好,我没有正面跟他们接触过,只觉得宋氏每次做事都不干不净的,我很讨厌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