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信她说的?”楚复义看着那所谓的符咒,他的表情一言难尽。如果不是真的看见过一堆异常,他估计半个字都不会信那个成天胡说八道的家伙的。
“怎么就不能相信她说的?她是我们的师父。”陈伯忠一脸莫名其妙,他从来不觉得自己的师父有什么奇怪的,她一向是极有主意的,所谓的胡言背后必然有他暂时猜不到的深意。
“师你个头啊!你都从她那学到啥了?我看你也没学到这制符,摆阵,以及修仙之术啊!”楚复义不满地抱怨道。
陈伯忠的目光闪了闪,将那表面画有绿色的“+”的符咒放到了楚复义伤口处。
“她至少教我识字和看病救人之术了……”
符咒上的数字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一点点的变少。当陈伯忠取出照明符,以及小刀、针线和几味草药的时候,符咒上的数字已经跳转到了“+8888”……
没错,就是跳转。楚复义有些不太能理解为什么这上面的数字每次跳动的速率都不一样。
开始是“+”,然后一变就变成了“+”,再之后是“+9999”、“+9998”,当他以为下一个是“+9997”恢复正常的时候,这符咒上的字又不变了,再过一会,这数字直接从“+9998”变成了“+9000”……而现在,你们看看……跳出“+8888”了……
哦不!又跳了。现在是8000……真是……没点规律……
阳光照到郑真秀的脸上,暖暖的,很贴心。
“你醒了?”
郑真秀转头之间,看见了一个坐在树下,拿着树的,体型庞大,满脸络腮胡,与其说是大夫还不如说是莽夫的生灵。他的脚边放了一个和他体型格外相配的超级大背包。
在这荒山野岭里,他并不能确定自己遇见的究竟是不是人,所以用生灵来形容最是确切。
“你是谁?”郑真秀眯了眯眼。他得确定一下自己遇见的情景意味着什么,然后做出是跑,还是跟的决策。他一个人还是有些太过危险。
“一个行走在江湖的大夫。”陈伯忠憨厚地笑回答。
看着这憨厚的笑,郑真秀心下一阵恶寒。别对他笑,会笑的多半是打算赶坏事的坏人和鬼怪。
抽了抽脸皮,郑真秀压住了立刻转头的冲动:“你救了我?”
陈伯忠稍稍地思考了片刻,决心隐去了跟符咒有关的事:“也算是吧……”
“也算?”郑真秀挑了一下眉,“难道还有什么曲折?”
陈伯忠摇了摇头:“真要说的话,应该说是我师弟救了你。我不过是搭了一把手。”
“师弟?”修鬼还是修什么的?怎么还有师弟?
郑真秀微抿了一下嘴,或许是他想太多。那群人……鬼既然不希望他去找他们,那肯定是不会主动出现在他的面前了。除非这生灵不知这事。
“师弟跟师父学了一些拳脚功法,打起狼来比我厉害……”陈伯忠的目光闪了又闪。师父在几个月前突然说复义有极好的天资,若是有缘,或许再过几年就可以试着修仙了。而他……
学医救人没什么不好的,所有康复的患者都是他生命的延伸……
“你师弟学了而你没学?”郑真秀突然有了几分八卦兴趣,嘴角隐隐约约勾起一点弧度。
“师父都教了,但我天资愚钝,握不住刀剑。”陈伯忠慢吞吞地回复道。
哦,没意思。是寻常的好学生和差学生的故事……甚至连修鬼都没有,就是拳脚功夫……
“没事。打打杀杀的生活,不管是在乱世,还是在盛世都太过艰难。而一个好大夫不管是乱世,还是盛世都有人追捧。你这把脉的手就不该沾染世俗的血腥。”郑真秀一点都不真诚地追捧道。
陈伯忠听得只能暗自苦笑,一个萍水相逢又能理解他的几分惆怅?他只是怕自己的寿命太过短暂最后只能一人白头。
“你说的或许有道理,但出鞘的剑除了砍人,还能护己护家。”楚复义抱着剑从树上翻身落下,恰似一个英俊潇洒的少侠。唯一的问题是这少侠的个头不高,长得还过于年轻……
“你是?”郑真秀又转过了头。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楚复义一脸认真一脸严肃地开口说道,“蓝精灵是也!”
啥?!你说啥?你再说一遍?蓝啥?金啥?灵啥?
郑真秀一脸懵逼。怎么又来一个玩地球梗的?这世界上还能给他一个穿越者的牌面吗?这些东西都烂大街了吗?那他穿越的意义何在?为了被前辈丰富的精神世界所秀死?太秀了,以至于这游戏不是他能玩的类型。心累……果然是最秀之位面吗?
时空管理局啊!你们选错人了,应该选郑最秀的,他一个真秀在最秀之位面真的不算什么。秀儿实在太多。
看着郑真秀面上的古怪,楚复义微微皱了皱眉,抱剑站立的方式也变了一些。
“怎么?你听说过蓝精灵?”
郑真秀抽了抽嘴角,摇了摇头:“不。没有。我没听说过蓝精灵,我只是觉得蓝这个姓氏有些稀少而已。”
“哦,这样。”楚复义不甚在意地摇了摇头头:“或许你这只是少见多怪。其实楚地的蓝姓族人还是不少的。是个大家族。”
“嗯。你说的是,是我少见多怪了。”郑真秀含糊地点头应是,“之前没遇见过。”
楚复义撇了撇嘴,没在这问题上多做纠结:“嗯,见识少就多见一些。”
说到这他又突然有些心烦,楚复义皱了皱眉头,深吸了一口气:
“话说你还要在这趴多长时间的?我师兄已经把你的伤口给缝好了。要是可以动了就起来蹦哒两次,然后我们就可以分道扬镳了。拆线什么的找其他大夫应该也可以。”
郑真秀张了张口,欲说无话,于是只好试着从地上爬起。可伤口一动就疼,是那种撕裂一般的疼。他不敢妄动了。只好继续趴在地上。
见郑真秀如此,陈伯忠叹息着把书放回行囊:“你不要太难为他了。这伤比较深,没一两个月是好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