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一声令下,军中立即开始准备。精选军中锐卒五千人,白天好好休息,整理好装备器械。待到晚间,人人口里咬着半截筷子,以免不小心发出声响。轻装简行,能不带的东西全部抛下,但是,人人背负一捆柴火。
人好命令,可是马却听不懂命令呀,干脆将马嘴绑起来,将马蹄包起来,一路悄悄地进村,打枪地不要。
同时,全军换上袁军方面的旗帜、装束,只走小路,不走大路。偶尔遇到一些个袁军斥候、游骑,就说是袁将军担心曹操派兵攻打粮草基地,派我等前往帮助守护。斥候听闻,再看看都是自家衣甲、旗帜,竟然没有一个怀疑的。就这样,曹操顺利来到乌巢。
曹军一路悄悄地来到乌巢大营外,即刻将营寨围困,大声呼喝,迎风放火。营中袁军正在睡觉,谁曾想敌军突然来袭,还四处放火,整个大营乱成一锅粥。
淳于琼得了个看管粮草的美差,既不用上阵厮杀,又能捞取大量功劳,心里美滋滋的。当营中粮草起火之时,淳于琼欲哭无泪,他知道,自己完了。就算不被曹军杀死,回头袁绍也饶不了自己。
能活着谁愿意死呀,淳于琼也不例外。他此刻完全没了主意,既想派人去救火,又想派人去阻击曹军,还想向袁绍求援。可是,慌乱起来,一件事也没做成。眼看着大火吞没了辎重,所有袁军都陷入了绝望。
等到天色微明,粮草也烧得差不多了,淳于琼却发现,曹军并不是很多。为了能够保住自己的人头,淳于琼硬起心来,集结士卒,与曹军展开大战。
黎明时分,乌巢被袭的消息终于传到了袁绍的耳中。袁绍对麾下说:“曹操既然全力攻打/乌巢,那我们就直接攻击他的官渡大营。就算他破了乌巢又怎样,我直接破他老巢,让他无家可回,束手就擒。”
于是,派高览、张合等将领率大军攻打曹军大营。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竟然接到这样的命令,张合非常诧异:“曹操兵马精锐,淳于琼肯定挡不住曹操的,一旦淳于琼兵败,乌巢粮草尽失,大事去矣。请将军下令,县区救援淳于琼。”
郭图却站出来反对:“非也,去救淳于琼不如直接攻打曹军大营,如此,曹操必然舍弃淳于琼,回援大营,此乃围魏救赵之策。”
张合坚持己见:“曹军营寨坚固,哪儿能说破就破。一旦曹军营寨未能攻破,而淳于琼先被攻破,我们都将成为曹军的俘虏。”
袁绍信重郭图,仍然派高览、张合率大军去攻打曹营,只派少量轻骑去救援淳于琼。
曹操正在与淳于琼对战,左右突然有人大喊:“袁军有骑兵前来救援,请将军赶紧下令,分兵据守!”
曹操大怒:“喊什么喊,援军不是还远着呢!等敌人到了背后再喊也不迟,赶紧杀敌!”
麾下将士看主将这么拼命,深受感染,个个舍生忘死,向前冲杀。终于,在乐进冲进敌阵,亲手砍掉淳于琼的脑袋的那一刻,乌巢守军全线崩溃。
曹操命士卒返过身来,继续冲杀援军。援军看乌巢守军崩溃,知道救援也无用了,并且也被曹军的悍勇折服,很快便败阵脱逃。
也不知道曹营中谁有恶趣味,竟然将敌军尸体上的鼻子割了下来,还割下了牛马的嘴唇。其余士卒有样学样,很快,战场上全是无鼻石首。这还不算完,还派人将这些割下的鼻子、嘴唇送给袁绍,使得袁军个个胆寒。
乌巢被烧,损兵折将,郭图知道,是自己的计策没有奏效。可是,这个责任他担不起,他也没想担。可是,总得有个人背锅呀。眼珠骨碌一转,郭图向袁绍说道:“听前线下来的伤病聊天,都说张合对于乌巢兵败之事幸灾乐祸,出言不逊。说将军您不识他这个英雄,不能用良策,是庸碌之主。”
张合、高览正在艰难地攻打曹军大营,突然有亲信汇报张合,说郭图进谗言。张合愤恨无比,想立即回去将郭图碎尸万段,可是,想来想去,还是不敢回去。只要现在回去了,肯定会被袁绍给关起来,到时候,自己的生死,全都看郭图一句话的事。
张合、高览等人商量良久:“如今袁将军信任奸馋小人,不用大将之谋,我等舍生忘死却却遭猜忌,不如阵前倒戈,投了曹操。”
都是血性男儿,说干就干。于是,张合命人焚毁攻城器械,亲自到曹营请降。
当时曹操还没赶回大营,曹洪在营中主持大事。看到刚才还杀得眼睛通红的张合高览诸将,现在竟然来请降,心中疑虑不断,不敢接受。
荀攸对曹洪说:“听探子回报,张合因为自己的计策没被采纳,还被郭图陷害,是真心来归降的。并且,他们已经焚毁了攻城器械,也是向你表示诚意。”
于是,曹洪大开营门,接受河北将士投降。
曹操还在回来的路上,听探马报告,说张合、高览率领河北将士投降,心中乐开了花。一到大营,拉着张合的手说:“昔年伍子胥明白得太晚,才遭受为难。哪像微子离开商、韩信归汉那么明智?”
于是,封张合为偏将军,爵封都亭侯。
张合、高览这样智勇双全的大将都投降曹操去了,袁绍全军震动。将士之间更是流言纷纷,有的说是被人谗言陷害,不得不投降,有的说是主上猜忌,为了保命才投降,也有人说是袁绍势力不行了,良禽择木而栖。反正,怎么说的都有,最后,所有的说法都说明一点——袁绍这样的主公真的不行。
乌巢损兵折将,救援乌巢的骑兵也被击溃,派去攻打曹军大营的大军,一部分随张合投降曹军,一部分逃了回来。至此,袁绍一方军心涣散,一夜之间全部溃退。
袁绍及众将丢盔弃甲,穿着布衣、裹着头巾逃跑,仅仅带回了八百骑兵回到河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