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眼瞅着这一幕,顿时,深觉有趣,那是兴致盎然,当下暗中思忖:这她二人,一个忧郁,一个愤恨,相处如此不愉快,倒不是没有法子令她们冰释前嫌,可若只是迷惑却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这白夫人终归结底想的是白家的孙子,可若是...
凤凰那一双明眸一闪精光,施以灵气聚结成一束柔和的红光,透过眼眸深处,深入乔钰的脑海之中,那悠远而绵长的影子,渐渐的浮现。
空境之中,顷刻之间,白府重重浮影闪现,或,残败破落,那外墙檐角亦然是残垣断壁。
穿梭过那正中大门,直走而下,阴森潮湿的气息弥漫深深庭院,那满地落叶在风的吹拂之下,四处回旋飘荡。
前厅里,各间厢房里,昏暗且潮湿,四处角落,被纵横交错且纤细的蜘蛛网所缠绕,落尽灰尘。
或,巍然屹立,那外墙檐角亦然是画栋飞甍。
穿梭过那朱红正门,漫步入门,姹紫嫣红的气息飘溢在深深庭院,那偶然落下的残叶在清风吹拂之下飘浮回旋。
洁净且奢华的白府,前厅里,各间厢房里,深深庭院走廊里,那是语笑喧阗,嬉笑玩闹,其乐融融。
一时之间,白府在空境的尽头若隐若现,且一声声婴儿啼哭,从天际传来,渐渐的由远至近,听的清晰,再往细细一瞧,白府轰然崩塌,消逝不见其踪影,那婴儿啼哭之声戛然而止。
如此,凤凰只得暗中打算收回眼眸深处的灵气,却不想被一喷嚏之声所惊扰,一个余光瞥到了萧妤颜身上,那眼眸深处的还未消的灵气再次聚结,直入她的脑海深处。
空境之中,萧府朱红正门前,落座两尊雄健且威风凛凛的麒麟,墙檐丹楹刻桷,穿梭于石板路途,庄重且深沉的气息弥漫在深深庭院之中。
萧妤颜身怀六甲入住在萧府厢房,闪现着重重叠影,一声声痛苦长啸回绕在厢房之中,直至冲入云际,满屋,满庭院只留下可怖之意,那叠影渐渐的消失匿迹。
铁牢对面传来一声声喷嚏的响动,喷嚏声落,那小道士缩卷着身躯,亦然是瑟瑟发抖。凤凰故作冷眼瞅着那小道士,暗中思忖:“你这一个喷嚏,差点坏了本凤凰的事,委实可......恶。”
倏然,凤凰却乍念一想:空境之中,这白府的前境是未知,可这萧妤颜是...,倒是把这萧妤颜的境遇看个清晰,看来这小道士一个喷嚏倒是歪打正着了。
凤凰暗中施以灵气,双手一挥衣袖,将灵气聚结成一道暖光,洒满整个阴寒且可怖的铁笼。
深夜,亦然是万籁俱寂,偶有寒风从破落的木窗呼啸而过,然而,铁龙之中的众人在灵气的运作下,亦是安心入眠,沉沉入睡,在美梦之中欢快畅游。
深秋,长云山落木虽萧萧而下,却在晨光熹微之中,有一种凄艳之美感,山林里,鸟鸣声啾啾啁啁,宛转悠扬,四处回荡。
初升的柔光投映在长云山,透过林子旁树丛中斑斑驳驳的空隙,点点的落于岗哨林,晓风携着晨露凉凉的湿意,轻拂高昀城,萧婉柔,龙炎,麒麟,常寿的脸庞。
一簌簌踏步之声萦绕在高昀城,萧婉柔,龙炎,麒麟,常寿耳畔,皆是睡眼惺忪在这微风之中渐渐醒来,果不其然,此时,岗哨林前已然有人在巡逻。
萧婉柔亦是睡眼惺忪,迷糊之中,在见到那岗哨林前巡逻的人亦是暗地里惊悸了一下,可乍念一回想,昨夜里,这些个神秘的人,早已将这入睡地界施了什么障眼法,否则,他们又岂能一夜相安无事,安眠入睡呢。
这山林里清风阵阵,泥土的芬芳气息扑面而来,再看眼前,丛林葱郁,醒来就是这番景象,倒是让她不习惯,这还是她头一次在外露宿街头,况且还是在有贼窝的荒野山林里。
“眼下,这凤凰不知怎么样了。”高昀城眼眸亦是凝视,望着岗哨林的长云寨喟然长叹一声。
“主人不必过于忧心,凤凰不会有事的,她呢,秉性是莽撞了些,可还是有分寸的,这世间俗人定然不是她的对手。”麒麟亦是笃定的游说劝解道。
“对,我们与凤凰天外传音联络一声,定能知晓长云寨里面的境况。”龙炎亦是说道。
地牢之中。
或许是暖光的投映,众人还尚未清醒过来,直到地牢的出口,传来一声响动,这一声亦是穿梭过墙壁,直直惊醒了地牢里的众人,却也佯装微微闭眼入睡,不敢言语半声。
巡逻的几个人亦是缓缓的在阴暗的地牢之中前行,却颇感到一种错觉,在洞口前那冷风飕飕,冷的发颤,先前不是没来过这地牢尽头,那是冷的发寒啊,由头顶透心凉到脚底,可现在,越往地牢尽头踏过一步,那温暖的微风轻轻弥漫在四周。
原道想着:莫非地牢走水了?可这一念头,速即,被摒弃了,如此黑暗,没有一点光亮,一点走水的迹象,再漫不经心的仰头望向破落的木窗,那外头虽有和煦柔光可却也照不进地牢之中啊,委实令人琢磨不透,越往深里走,越暖,心下却愈发可怖,让人心寒。
那巡逻的几个人亦是彼此之间默契的一个对视,却也大着胆子走到地牢的尽头。
巡逻的几个人挥舞着木棒在铁笼之中肆意的敲打,一声声‘砰砰砰’响动,萦绕在耳畔,这些个人再也无心装作若如其事,皆是清醒过来,瑟瑟发抖的缩卷在旁。
“哼,你们四个出来,我们老大要审问你们,先前是老大心慈手软才轻易放过你们,这次可不一样,你们若是识趣,就说出哪门哪户,让人前来赎你们,就了了此事,放了你们,你们若是还不知好歹,那么这次就有你们好受的,这辈子你们住在长云山寨吧,反正我们那些个兄弟好几个都没娶亲,留着你们享乐一番也不是不可。”那巡逻的一个小喽啰如春风沐浴般猥琐的说道。
“至于你吗?我们老大言明了,先看看你,再作决定。”那巡逻的小喽啰不怀好意的细细凝视着凤凰。
那巡逻的小喽啰脑海深处,遐想联翩,当下暗中思忖:“这李子说的果然不错,这女子真是世间绝艳,此人只应天上有,奈何飞落尘世中啊,这女子,这样貌,老大见了定然喜欢,若是这女子留下来在这长云山寨,能日夜相见,他也就不妄此生了。”
那小喽啰忘乎所以的居然想要将手揽过凤凰,却不想被莫名的刺痛阻挡,当下惊呼一声,狰狞着凄惨的面容,不明所以的望着那女子。
“什么事?”巡逻的另外几个人发觉不对劲儿,且诧异的问道。
“什么情况,莫不是你昨夜里,耍酒疯闪了手了,这般咋咋唬唬的,喝了酒壮怂胆呢,你胆子不小啊,敢对老大的人动手动脚的,我都还没上手,哪里轮的着你?”那巡逻至终的另一人亦是伸手想要揽住了凤凰,只是这手还未触碰揽在肩上,就被甩到坚硬的铁笼上,发出‘砰’的一声,回音萦绕在众人耳畔,只让人不忍直视。
那巡逻的人先是感受到一股刺痛,随之传来肿痛的疼痛,亦是一声痛呼,拧着眉头,五官像是皱在一起,当下不由自主的甩甩手,却不想这一甩手,手刺痛,肿痛,麻木的痛揪在一起,再细细一瞧,那满是茧子的手亦是红肿起来。
那巡逻的这二人亦是一个默契的对视,两双眼眸深处弥漫着诧异且难以置信,这,这。
“好了,你们两个,老大还等着呢,莫要在这儿做戏,老大的女人也是你们碰的的?真是,异想天开,也不瞧瞧你们俩什么德行。”前来巡逻的另一人亦是嗔怪的瞧向他们。
“就是,有话就说,你们老大要见我,那就在前带路好了,你们如若是再动手动脚的,等本凤凰见了你们老大,我可是要告状的。”凤凰亦是故作娇羞的说道。
“这女子倒是奇,还未见我们老大就要告状了,你若是当了我们老大的压寨夫人,我们长云山寨的兄弟们,天天供着你都可以。”那巡逻的几人亦是开怀一笑。
可方才那想要揽住凤凰的两个人可不镇定了,揣揣不安,且暗自思忖道:方才还真让人琢磨不透,这手,象是无形中被什么挡住了似的。
再看向前头带路的那些颇是兴致盎然兄弟们,心中亦是不悦,这些人真是够蠢的,简直蠢透了,还要将这女子供在这长云山寨,真是可笑,这女子如此不简单,老大岂能治的住?
想到方才在门洞前,李子说什么都不肯下这地牢之中,原本以为李子是害怕了,现在想来,李子神色亦是异常,眼眸之间颇是鬼鬼祟祟的,着实可疑,再感受到这踏步之间传来的暖风,恍惚之间,心下却也感到可怖起来,让人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