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老者现在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杀机,一把抓住陈羽裳刺来的长剑,紧接着回头一拳将身后已经张开虎嘴的白虎,轰飞出去。
陈羽裳抓不住这个空荡,猛地踢了老者一脚借力倒飞出去,半空中猛地一用力,将剑屠从老者手上夺了回来。低头看着手中得冰魄剑,陈羽裳眼中露出一丝惊骇溢于言表,抬头看着不远处的老者,心中不由茫然,老者竟可以徒手抓住剑屠。
易水寒此时依旧是出于一次半昏迷的状态,他似乎可以感受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不断的往自己脑袋里灌输着,但他却做不到思考或者是任何动作。这种感觉让他很不喜欢,有一种生命在别人手中掌握的感觉,所以即使无力,他也在拼命的挣脱着,意图从新掌握主动权。
不断的挣扎,不断的咆哮,慢慢的易水寒似乎可以控制一小块神识。那一块神识不大,但却犹如救命稻草,易水寒死命的抓住这跟稻草,拼命的护住它。慢慢的他可以控制的神识越来越多,接着他终于可以终于可以一控制住一根脚趾的的地动作,然后是一只脚、一只手、两只脚、两只手、身体四肢都可以动了,只有脑袋似乎还是麻木的。
拼命的,易水寒拼命的敲打着脑袋,拼命的嘶吼着,他要尽快恢复正常,外面的人还在为他而战斗。不要、不要、他不要再让别在为他受到伤害。师伯不要、师叔不要、陈羽裳不要、黎清不要、梅清木也不要,所有人都不要......
终于,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的时候,易水寒脑袋终于恢复了那一丝清明。他可以深刻清晰的感受到遮天面具的传承“昆吾凤门”。
陈羽裳将全身灵力提升到极致,不断的提高着自己的速度,他拼命的在一个一个低阶炎鼠兽中不断穿梭,她相信,老者攻击她时,一定会顾及到他后辈的子子孙孙。
“呲”的一声,一个金丹境的炎熔鼠的黑爪划伤了她的小腿,陈羽裳没有停顿。“嘭”又一只炎熔鼠撞到了她的小腹,陈羽裳一口鲜血吐在地上,但她依旧没有停。陈羽裳回头看了一眼在天空飞行的老者。果然老者看着她在兽群中无法全身心攻击她。
慢慢的不知道过去多久,陈羽裳感觉到了身体在逐渐的不支,她就要坚持不住了,但她依旧向着远处跑,跑的离易水寒越远越好。陈羽裳知道易水寒现在所处的位置,低级炎鼠兽不会去,亦或者是老者命令过它们不让靠近。所以她现在唯一拖延的方法就是拼命往远处跑。
终于,终于到达了极限,陈羽裳趴在了无法动弹分毫,周围的炎鼠兽都躲的她远远的。陈羽裳望着易水寒的方向,静静的发着呆,她忽然有些茫然,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拼,自己认识易水寒也没多久,为什么愿意为他拼命,自己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慢慢的抬起头,看着天空中漂浮着的老者,一道夺命的惊鸿火线向她俯冲而来。
陈羽裳忽然笑了,其实她一直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慢慢的闭上眼睛,她静心等待着解脱的时刻。
“嘭”一声撞击,陈羽裳感觉似乎有水滴不停地滴落在脸上,伸手擦去脸上的水,那水竟是热的。慢慢睁开眼,陈羽裳呆住了,滴落在脸上的不是水,是易水寒滴落的鲜血。一副熟悉的面容挡住了她的视线,易水寒竟然在最后关键的一刻赶来了,也许是时间来不及了,他是用脊背替自己挡住的惊鸿,刚刚的水,便是他极力忍住没吐出来的鲜血。
“我....来晚了...”易水寒嘴角泛起了一丝轻笑,双眸直直的望着那个为自己血战的人。
望着易水寒,陈羽裳彷如进入梦境,慢慢的她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少年英俊的脸庞。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住了,多少个无人痛苦的长夜里,她就等待着一个,像这样挡住痛苦的肩膀。
“我带你走!”易水寒猛的回过身想
向着白发老者一记伪凤音。然后慢慢将陈羽裳抱起,向着远处逃遁。
“辛苦你了,先睡一觉吧,睡醒了就什么都过去了。”看着怀里的陈羽裳,易水寒轻声说道。
“嗯!”陈羽裳慢慢的点了点头,大敌当前之下,竟然真的闭上眼睛睡下了,这并不如何个健硕的脊背,当真是她抵挡痛苦的最强依靠。望着陈羽裳精致脸颊上的泥土,易水寒眼中漏出一丝疼惜之色。陈羽裳能一眼看出白发老者的修为,他自然也能看出来,传承一结束。他便直接请出魂一前辈合魂,眨眼间便有了元婴修为,但即使这样他也来不及出招抵挡白发老者的攻击,也或者可以砍出一剑,只是怕那奔流的剑影伤到陈羽裳。
一声凤音将老者震退,易水寒转身向着谷口飞去,和魂一融合的时间有限,容不得易水寒有丝毫耽搁,飞至黎清身边,易水寒一脚踢开扑向黎清的炎熔鼠。
黎清惊讶的望着易水寒,不明白易水寒的修为怎么回事。但却没有多问,跟在易水寒身后,向着谷口冲去。
此时的黎清早已经伤痕累累了,无法帮助易水寒丝毫。易水寒周身百鬼其现,虚空一按将扑向黎清的炎鼠兽再次震退。
极速向着前冲着,下一个是梅清木,黎清远远的便看见天空一个粉色梅花。冲至近前黎清一把抓住梅清木,梅清木同样也没丝毫犹豫,两人相互扶持着极速向外冲去。炎熔鼠眼见,两人要跑高高举起锋利黑爪向其抓去,和之前一样易水寒当先一脚踩下,身后百鬼凄厉嘶鸣。
远远的终于冲到谷口,现在的谷口已经是一片狼藉了。苗亦竟是几人除易水寒受伤最轻的,他了解炎鼠兽的所有特点,所以攻击方式,但即便如此他也只是好一些而已。
眼见众人终于冲了出来,苗亦眼中漏出一丝喜色。迎着梅清木和黎清将两人送出谷口,转身望着谷中的炎鼠兽,眼中漏出一丝不舍,但却什么也没多说什么,向着谷外跑去。
“苗亦趁现在快!”易水寒的声音突然在苗亦身后响起。
慢慢转过身,苗亦惊讶的看着易水寒抱着陈羽裳站在后面,他脚躺着一只炎熔鼠。这只炎熔鼠他很熟悉,正是与自己缠斗几百回合的的那只。
“快,我坚持不了多久!”易水寒焦急的声音再次响起。
“好!”
苗亦涨红着脸,望着易水寒狠狠的咬了咬牙,向着躺在地上的炎熔鼠冲去。
“不行了,以你现在的身体这已经是极限了。”魂一的声音在易水寒脑中响起。
易水寒强忍着身体中的撕裂感,慢慢回头看着在身后忙着的苗亦,轻声道:“不行,魂一前辈,还要在坚持一会。”
“不行,再这样下去你会被撑爆的,不能管他了要赶紧撤。”说着魂一便要强行挣脱易水寒的身体,却如何也挣脱不了,“小易,快放我出去,你这是在找死。”
“一击...就一击。”易水寒望着远方冲了的炎熔鼠声音越发的坚定。
感受到易水寒的坚持,魂一沉默了,良久,幽幽的叹了口气,“你说的只有一击,不然就算用强,也要冲出去。”
“好!”易水寒猛的点了点头,猛地深吸一口气,腹部在一次开始慢慢胀大,这次比平时要大的多。抱在怀里的陈羽裳感觉到了,微微皱了皱眉,但片刻又恢复了正常,抚摸着易水寒圆滚滚的肚皮,嘴角露出一丝甜甜的笑容。看着陈羽裳甜美的睡容,易水寒眼中也露出一抹笑意,明明笑起来那么好看,为什么不笑呢!
“易公子,好了。”苗亦猛的抬起头,对着易水寒大声喊道。
易水寒回头用力的点了点头,望着已经冲到进前的的炎熔鼠,易水寒猛地吼出来。这一声超乎了易水寒之前释放的每一次伪凤音。一声吼出,整个山谷瞬间震动起来,巨大的回流震颤着整个山谷,面前的元婴炎熔鼠,本就有些心绪不稳,被这一吼震的又是晕了过去。
一击过后,易水寒瞬间感觉全身一阵无力,他猛的紧紧的抱住怀里的陈羽裳,看着她依旧熟睡的笑颜,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转头看着被震昏的两只元婴炎鼠兽,转身向着谷外跑去。
待易水寒跑出谷口,白发老者慢慢的从山谷深处走出来,望着易水寒的背影,微微皱了皱眉。慢慢抬起头看着这片血红色天空,轻声呢喃道:“主人,我将那小姑娘放走了,也许是老了,我已经没有当年的弑杀,更没有当年的锋芒,你说过那东西让他自己炼化,我没有帮他,但是你真的那么狠心吗?“白发老者幽幽的叹了口气,神色也显得有一些萎靡,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也许在我心中终究认为,您当年的计划过于残忍吧!”
“嗷”的一声兽鸣,白发老者慢慢的转过身,看着身后那只被苗亦取走兽卵的炎熔鼠,蜷缩在地上,忧伤的看着自己。白发老者慢慢的走过去,轻抚着炎熔鼠的脑袋,柔声道:“不必担心,让它们回家吧!说到底南疆才是我们的家,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