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求稳妥,也为求平安,白星尔没有冒然独自前往时伟口中的地点,而是让林蕴初陪同她一起前往。
是一处环境清雅,有点小资情怀的西餐厅。
时伟选择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当他眼看着林蕴初和白星尔手牵手向着门口方向走来的时候,他真是形容不出来心中的滋味。
后悔、遗憾、不甘、羡慕,种种感情交织在了一起。
“时大哥,好久不见了。”白星尔在见到时伟后,颇为感慨,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欣喜。
时伟微微一笑,请二人快快入座。
林蕴初算是客气的和时伟打了个招呼,然后拉开椅子让白星尔坐下。
两个人十指紧扣的手一分开,那明晃晃的婚戒也映入了时伟的眼帘,刺痛了他的心。
不过这痛感很快,稍纵即逝。随即在心头蔓延的是苦涩。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办的喜事?”时伟忍不住问道,“要是通知我了,我一定准备一份大礼的。”
白星尔一直把时伟当成哥哥看待,听他这样说,只觉得受到了亲人的关怀和祝福,便实话实说道:“我们很早领证了,但是还没办婚礼。如果你到时候有时间的话,欢迎你来!”
时伟的笑容僵了一下,心想两个果真是结婚了,并不是什么情侣戒。
陈云思还不屑白星尔和林蕴初私定终身,可实际上,林蕴初早就给了白星尔她应有的身份和位置。
他们很幸福,时伟看的出来。
“忽然冒昧的邀请你出来,真是不好意思。”时伟客气道,觉得自己的非分之想还是尽早停止的好。
白星尔笑着摇头,说:“时大哥,我们也一年没见了。你在外地打拼,过得好吗?”
时伟垂下眼帘,遮挡住了很多的心事,沉声回了句:“还好。”
白星尔稍稍怔楞,扭头看向了林蕴初,就见林蕴初冲自己摇头,那意思好像是不要多问这些。
“今天难得见面,我们边吃边聊。”白星尔也觉得自己刚才多嘴了,所以忙把话题揭过去,“时大哥,今天这顿饭,你一定要让我请。”
时伟笑笑,似乎不再有伤感,幽默的说:“要请恐怕也是四少爷掏腰包吧。”
白星尔的笑容里带了几分俏皮,在桌下握紧了林蕴初的手。
饭间,三个人之间的气氛要比想象中轻松欢快不少,都是你一言我一语的,丝毫没有尴尬过。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良好的气氛,时伟也就有了几分底气,令他说出了今天邀请白星尔吃饭的真正目的。
“星尔,马上就是庆祝笑笑怀孕的筵席了,你和四少爷愿意来祝福她吗?”时伟问道。
白星尔正在往嘴里送食物的动作僵住了,然后手慢慢的垂放到了桌上,低着头没有回答。
林蕴初瞧着白星尔的落寞的神情,心下不悦,主动说:“时先生,小尔和令妹的关系,想必你也是清楚的。既然如此,就不要强人所难。”
“我知道,我知道!”时伟略微激动的表示,“我知道是笑笑心思太单纯了,听了是什么便认为是什么,所以对星尔有很深的误会。可是……”
可是,陈云思昨天下午说时笑现在后悔了。
陈云思还说时笑之所以会发脾气,就是因为觉得自己伤害了最好的朋友,所以心情郁郁寡欢。
“星尔,你还不了解笑笑吗?”时伟叹口气,“她被保护的太好,眼里非黑即白。很多事情,她都是被一些人和事给误导了。你能不能给她一次机会呢?”
白星尔放松的手,随着时伟的话,一点点握紧变成了拳状。
她何尝不想和时笑回到从前呢?回到那些闪光的日子。
可是她们之间又哪里回得去呢?她们之间横着的是白星尔永远也解不开的心结,是孩子的死!
“时大哥,对不起。”白星尔说着,起身站了起来,“我和时笑真的做不了朋友了。而且,我们之间最好是不要见面,省的过去的事情扰的大家都不好受。”
她话音一落,林蕴初也站了起来,示意要和白星尔一起离开。
白星尔有点儿不好意思把时伟留下来,可是已经提及了时笑,她真的不想去回忆她刚刚走出来的那些阴影。
林蕴初可以理解白星尔的心情,所以对于时伟忽然提及时笑的行为很不满意。可是,他看着白星尔已经迫不及待的要逃开,也只能是压着脾气,对时伟不予置评。
“星尔!”时伟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还是不死心,“笑笑她被怀疑有产前抑郁症,所以也就有了先兆流产的可能。你真的不能……哪怕是可怜可怜她吗?”
白星尔闭上眼睛,脑子里都是她被关在酒店里呼救无效的场景。那种绝望,令她窒息,令她永远无法忘怀。
“时大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白星尔狠下心来说,“时笑现在遭受的一切,你应该去找问题的源头。而不是我。”
说完,她拽着林蕴初立刻离开了餐厅。
……
回到车子上,白星尔始终一言不发。
林蕴初开着车,心里惦记着她,可却又是不知道从何安慰才好?说得太多,反而是揭她的伤疤。
白星尔知道林蕴初心里想的什么,她其实很想跟他说自己没事,可是她表演不出来没事的样子。
转过头,白星尔看向了窗外。
飞逝的倒影就像是一条时光隧道,带领着思绪回到了过去。
那时,白星尔接到录取通知书,明确表示她已经顺利考上了海安剧院。
白星尔的心情激动不已,第一个打电话告诉了时笑。时笑听后,特别替她高兴,更是也跟着她激动的哭了起来。
两个人晚上约好庆祝,时笑还是翘了系主任的课过来的。
她们去了她们常去的那家火锅店,吃到了肚子要撑爆,放肆的笑声频繁引起其他座顾客的侧目。
可是,白星尔太高兴了。
她觉得她这么多年的人生里,终于出现了一件好事,一件值得令她大笑的事情。
时笑没见过白星尔这么大大咧咧的,就跟着她一起胡闹,聊到兴头上的时候,她还站起来跟周围的顾客说:“这是我姐妹们儿!认识萧菲?纪莲吗?世界著名芭蕾舞蹈家!她之后就要被我姐妹儿给压下去了!”
时笑的话引得白星尔直拍桌子,还鼓掌叫好,喊着时笑说的没错,她将来就是要成为举世瞩目的芭蕾舞蹈家。
两个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女孩,在这一夜纵情释放自己的内心。
吃完火锅之后,时笑和白星尔走在大马路上,对她说:“星尔,我真羡慕你!你的梦想已经实现了一步。”
时笑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白星尔问她怎么了?
时笑说自己是个没有理想的人,所以人生很迷茫。她不知道等到读完书之后,她能去干什么?
白星尔安慰她:“笑笑,你可真傻。你现在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就去找啊。等你找到了,不管是什么,我都支持你!”
“真的?”时笑反问,“要是我的爱好,也是解剖尸体什么的啊,你是不是也还会支持我?”
白星尔一听“解剖”二字,脸腾的就红了。
时笑奸笑着用手肘拱她,故作调戏道:“小星星,从实招来啊。你是不是就喜欢禁欲系的白大褂?喜欢的话,我穿给你看。”
“胡说八道什么啊!”白星尔羞的打时笑的手臂,“我让你胡说!你真讨厌!”
两个女孩嬉笑打闹,丝毫不顾及周围人的目光,完全享受着她们之间的闺蜜情谊。
等到跑累了,她们一屁股坐在马路牙子上,时笑拥住了白星尔的肩膀,对她说:“星尔,不管你做什么,我也支持你!咱们两个互相支持,就是天下无敌!”
白星尔重重的点头。
“小尔。”
林蕴初的声音把白星尔从过往中拉了回来,白星尔也是这才发现原来她哭了。
“我没事。”她快速的抹去眼泪,“我就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没什么。”
林蕴初皱着眉头,后悔同意她来这一遭。
那时伟以前待白星尔不薄,而白星尔又是个重感情的人,林蕴初便想着见就见吧,全当是叙叙旧,多个朋友。
可谁想到,时伟明知道白星尔和时笑不和,居然还要提出这种要求。
“你干什么皱着眉头,一脸的苦大仇深的?”白星尔笑了笑,伸手轻点了一下他的眉心,“我真的没事。”
林蕴初叹口气,腾出一只手把人往怀里带,说:“你心太软。你听时笑有先兆流产的时候,眼中很明显有动容。”
白星尔苦笑,心想她自己有什么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我是觉得那个孩子无辜。可是对于时笑……算了。”她叹口气,不想多说,“我发现你对待友谊还挺拿得起放得下的。你和江律师那么好的朋友,说断就断,你不觉得可惜吗?”
林蕴初没想到她忽然就转移了话题,但他也没试图再逼她去想时笑的事情,于是便说:“我和江尧,都只是各自欣赏彼此的工作专业能力,所以慢慢发展成了朋友。所以,这样的友谊本就是没有什么感情基础的。”
白星尔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
何蕾气急败坏的打开了江尧公寓的门。
她派人在时伟和白星尔就餐那桌的后面听他们讲话,结果就得知了白星尔断然拒绝参加宴会的消息!
这个白星尔平日里果然都是装模作样,她根本就是铁石心肠!
何蕾只要想到自己天衣无缝的计划折在了这一步上,她便觉得急火攻心,像是要冲破她的身体。
她必须和江尧想出来个办法,否则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继续把人看好便是。”
江尧的书房里传出来他的声音,可却是听得何蕾微微一愣,脚步也顿时放缓了下来。
因为这声音冷的就像是匕首的利刃,不带有任何的感情,让人胆寒。
何蕾和江尧共事这么久,一直都觉得他这个人是个外表温文尔雅的人,没想到内里实际是如此的阴鸷低沉。
“不过一个月而已,有什么可心急的?”江尧的语气里又带着丝丝玩味,“她喜欢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我就陪她玩玩。”
何蕾越听越好奇,想不出来江尧会用这样的口吻和谁说话?还玩游戏?难道他背着何蔓找了什么女人吗?
“记住,别伤到人。”江尧继续说,“他不肯吃饭,就想别的办法。如果事事都用我来教,那么你也该……”
江尧话没说完,忽而感觉身后有动静!
他如鹰一般锐利的目光精准无误的捕捉到了站在门口的何蕾,然后当机立断的挂断了电话。
何蕾对上江尧的目光,莫名觉得背后发凉,就好像是被这目光扼住了喉咙一样。
两个人陷入这种诡异的气氛之中,沉默了好一会儿。
“我来了。”她声音有点儿发颤,推门走了进去,“你在和谁说话吗?我堂姐现在是你的未婚妻,你还是收敛一点的好。”
江尧还在看着何蕾,没有给出回应。
他在分析何蕾刚才的话是在掩盖她偷听他讲话的心虚,还是真的只听了三言两语,有了错误的一知半解?
“想什么呢?”何蕾有点儿不耐烦的坐在了他的对面,“我来找你,是有事情和你商量的。”
江尧盯着何蕾又看了一会儿,面不改色的把手机收到了口袋里,然后说:“什么事?”
何蕾咬咬牙,回答:“那个白星尔根本就不想见时笑!我现在已经用时伟去请她了,她都无动于衷!你说我该怎么办?”
江尧心中冷笑,越发觉得这个何蕾的内在就是个草包,成不了大事。
“你想把白星尔引到宴席上去,无非就是想让她在众人面前颜面扫地。”江尧说,“可事到如今,你连城池都要守不住了,还要去在意有没有人去看你打这场胜仗吗?”
何蕾一愣,慢慢皱起了眉头,反问道:“那岂不是便宜了白星尔?”
江尧拿起桌上的一本书,漫不经心的翻阅了起来,低声说:“随你。”
何蕾心中不服气,觉得连江尧也不再是真心帮助她。
一气之下,她起身离去。
而江尧在她临出门的时候,同她又说了一句:“你看看是你的那口气重要,还是得到洛允辙的人重要。想明白了,你自然知道答案。”
……
林蕴初和白星尔回到了珊瑚水岸。
车子刚停进车库里,林蕴初就收到了一则消息,他点开查看之后,脸色微变。
“怎么了?有事?”白星尔问。
林蕴初将手机放进了口袋里,坦然回答:“昨天调查的那个王海超,有点儿眉目了。我得亲自过去看看。”
白星尔丝毫不怀疑这话,一个人下了车子,目送林蕴初离开。
又在院子里发了一会儿呆,白星尔才转身向着大门走去,进了家门。
“小姐,回来了啊。”媛媛笑着出来迎接,“四少爷刚才吩咐给你做点爽口的小菜,说你在外面没吃好。现在吃些吗?”
“谢谢媛媛。”白星尔尽可能维持着笑意,“只不过我有点儿乏了,想先去睡会儿。”
媛媛点头,说:“四少爷说了,孕妇都嗜睡呢。那您快去吧,我把饭菜给您温着。”
白星尔再次道谢,上了二楼。
来到她的衣帽间,她把衣柜下面的一个纸箱子搬了出来。
她的东西不多,有那么几件干干净净的衣服,还有一些上学时遗留下来的东西,便就不剩什么了。
可就是在这为数不多的东西里,却有一部分是白星尔和时笑最珍贵的青春回忆。
是一个相册。
白星尔把这本相册翻腾了出来,扉页上还有时笑给她写下的一段话:我的小星星,十八岁生日快乐!愿我们的友谊地久天长!
明明还没有正式拉开回忆的序幕,白星尔就在一瞬间泪如雨下了。
她瘫坐在了地上,抱着那本相册,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她和最好的朋友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那日,她得知她怀孕的时候,她多么想祝福她。
可是瞧着她恨恨的眼神,还有那种从心底散发出来的对她的厌恶和方案……白星尔知道,她们的友谊早就完了。
而现在,时伟又来说时笑希望得到白星尔的谅解,这又是何必呢?反正都做不成了朋友了,还不如让误会一直保持下去。
兴许这样了,两个人才会好过。
……
林蕴初按照信息上的指示,顺利见到了宁衫。
她穿了一身的黑衣,显得很是低调,根本就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林蕴初走到她的对面坐下,一上来就说:“不是说好等我联系你吗?你忽然给我发消息,被小尔看到怎么办?”
宁衫“哼”了一声,很不喜欢林蕴初这种唯我独尊的傲慢,更不喜欢他的指责。
“我来见你,也是顶着很大危险的。”宁衫说,“要不是你迟迟没有任何的回应,我也不会铤而走险。”
林蕴初一听这话,稍稍蹙了下眉头,直言:“林浩熙那边,暂时没有消息。”
宁衫原本就不好的心情,因为这话变得更加不好!
她拿起茶几上的水杯,把凉水灌进了自己肚子里,想逼自己冷静下来。可是时隔这么久,林浩熙生死未卜,她真的等不下去了!
“你是不是对你妻子有点呵护过头了?”宁衫质问林蕴初,“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把厉害关系和她说明了,我不相信……”
“她那时候不过四五岁,你指望她想起什么来?”林蕴初冷声道,“与其让她神经紧绷,不如给她一些空间,说不定很多回忆在不经意间就会被想起。”
“给她空间?”宁衫怒极反笑,“那不如等人死了吧?要是人死了,她的空间就会无穷大了!”
林蕴初理解宁衫焦急担忧的心情,但是白星尔那边真的不能硬逼。
且不说白星尔现在怀着身孕,本就不可以过度劳心劳力。单说白毅为她制造的潜在意识,就十分的不好唤醒,只能是等白星尔自己冲破。
“如果你今天见我,就是为了质问我这些。”林蕴初沉声道,“那么,很遗憾。小尔现在的回忆依旧充满局限性,提供不了有利的线索。”
宁衫用力的把杯子摔在茶几上,心力交瘁。
林蕴初看着她如此,心中倒没有多少的同情,他沉默了一会儿,便问:“你昨天有没有找过小尔?”
宁衫一愣,随即不屑的笑笑,回答:“你以为我的承诺都是戏言吗?”
“我只是询问而已。”林蕴初道,“如果不是,就当我没说过。”
“呵。”
宁衫算是看明白了,在林蕴初的眼里和心里,除了白星尔,任何人都是可有可无的。即便是和他有着血脉关系的林浩熙,估计也不及白星尔的一根头发重要。
“林先生,你来问我,不如好好问你的家人。”宁衫笑道,“昨天是谁找了白星尔,珊瑚水岸里的人一清二楚。她们不说,恐怕是觉得会让你不开心吧。”
林蕴初一怔,随即心下了然,立刻反问:“姚蕊怎么进入珊瑚水岸的?”
“林家可不止你大嫂一个人吧。”宁衫继续说,“你忘了你还有一个好外甥女吗?她可是一直惦记着那个洛家堂的堂主,对白星尔恨之入骨呢。”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宁衫不愿多透露,“林先生,让我明确告诉你,我们是拴在一个绳子上的蚂蚱,一损俱损。我可以帮沈容与给予何家不小的打击,就证明我的底牌不止这么简单。可如果我想要的,你一直给不出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你还有底牌?”林蕴初挑眉,并不畏惧宁衫的威胁,“我以为,既然像你说的,我们是一个绳子上的蚂蚱,那也就不该有任何的秘密了。”
宁衫笑起来,看起来尤为的妩媚动人。
她忽而身子前倾,拉近了和林蕴初之间的距离,轻笑道:“如果我说何氏兄弟就是影子组织南方阵营的头目,你觉得这个秘密值不值得你回去好好问问你的妻子,修杰到底在哪里?”
……
白星尔一觉醒来,只觉得眼睛酸胀的厉害。
她看了眼时间,不过下午四点而已,那她也就只睡了不到一个小时,并不长。
坐起身,她身边的相册也被她打翻在地。
她盯着相册看了一会儿,弯腰把相册捡起来,想要放回原处。
而这时候,她的手机发出震动,弹出了一条微信,上面写道:星尔,今天是我莽撞了,没有考虑你的感受。我难得回来,不想和老朋友连一顿饭都不能好好的吃完。所以,请允许我后天请你吃饭好吗?这一年多来,我经历了不少,很多事情没有朋友可以说。如果你愿意,我们就好好聊聊天。
白星尔有几分迟疑。
可是,自从她和时伟认识以来,时伟真的待她很好,一直帮她。她也不想因为过去的事情,把他们之间的关系搞得很差。
想了想,白星尔回复了一句“好”。
……
电话的另一头,陈云思和何蕾看见这回复,相视一笑。
与此同时,时伟拎着新鲜的橙子回来,说:“妈,您看您说的是这种吗?”
陈云思赶紧把手机放回原处,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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