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VIP病房里。
何蔓在江尧耐心的话语和安慰之下,终于渐渐睡去。
江尧看着她带着无尽疲惫的睡颜,微微一笑,将她紧握着的手轻轻抽了出来,又帮她掖好被子,才离开了病床。
套间内的客厅中,何延成沉静的坐在沙发上,脸色很差。
而坐在他斜对面的时笑,几乎从何蔓被救下来之后,她的精神就是恍惚的,像是没了半分神志。
吱——
门那边传来丝丝声响,何延成和时笑都是不约而同的朝那边看去,就见江尧从病房内间出来了。
何延成的脸色更差了,而时笑差点儿没忍住眼泪,慌忙低下了头。
“你跟我出来。”何延成沉声道,语气里很是不满。
江尧顺从的点点头,轻手轻脚的将门关好之后,便随何延成出去。在此期间,他没有看时笑一眼,完全把她当成了空气。
安静的走廊之上,何延成用威严的目光,严厉的审视着江尧。
“江律师,我一向器重你,也很看好你的工作能力。”何延成说,“我也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智商情商兼具。可今天的事情,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江尧轻笑了一下,没有理会何延成话里的嘲讽,只是说:“意外发生,谁都不想的。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何小姐她……”
“你也知道她是何小姐!”何延成提高音量喊了一声,顿时在走廊上引起不小的回声,“如果你搞不清楚状况,你总该知道几斤几两重吧?我何某人用人是不看出身,只要工作能力出众,在我手下就会有最好的发展。可是我选女婿,不可能用一个曾经靠伺候女人爬出来的农村苦哈哈。”
这么难听的话,江尧不是第一次听了。
知道他出身的那几个人,都会用这样的字眼来评价他的过去,而且曾经的陈云思说的比这个还要过火。
这都多少年了,江尧在名利场里摸爬滚打,早就变得百毒不侵。
“董事长,我今天的所有行为全是因为害怕何小姐一时冲动而断送了自己的大好青春。”他继续放低姿态说,“至于您担心的事情,它不会发生。因为我要的,只是何小姐可以幸福快乐。”
这一串话的前半句,何延成还是听得很满意的。可最后一句的出现,又是让他危险的眯眯眼睛,再次充满了警备之心。
“江尧啊江尧,你的胃口可真是大。”何延成怒极反笑的说。
江尧面上蹙蹙眉,像是一副被人冤枉而不去辩驳的样子。可实际上,他心里无比认同何延成的话。
他的胃口确实大,大到他要用最快的速度吞掉何家。
“董事长,我很清楚我和何小姐之间的差距。”江尧又说,“请您尽管放心,我一定会把自己的感情管好。辞职信,我会在明天一早递到您的办公室。”
说完,江尧一脸抱歉的冲何延成鞠了一躬,然后就离开了。
何延成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一直运筹帷幄惯了的他,难得因为今天之事产生了烦躁的情绪,所以他找手下要来一根烟,一边吸,一边想要平缓自己的心绪。
他心中的火气像是因为江尧辞职的决定而稍稍得意浇灭。
可今天发生的种种,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特别是林蕴初和白星尔,他们都挑战了他的权威,必须得付出代价。
而时笑因为太想知道江尧今日的举动究竟是因为不忍一条生命离去,还是因为心中对何蔓有情。所以,她一直趴在门板上,细细的听着江尧和何延成的对话。
当她听了江尧的那几句回答之后,时笑觉得自己的心已经死了。
她不聪明,可却也不笨。
她完全听得出来江尧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我爱何蔓,可是我知道我配不上她,所以我选择把爱埋在心底。
可如果这是真的,那江尧为什么还要来招惹自己?为什么要许给自己那么多美好的山盟海誓?
他们今天在梳妆间里,还在拥吻,怎么到了现在,就变成他深爱的人是何蔓?
时笑接受不了,完全接受不了!
她心痛到呼吸不顺,急需找到江尧,好好的把事情问个清楚明白:她时笑,在江尧的心里究竟算什么?
拉开门,时笑不管不顾的就要冲出去。
可这一开门,她便和抽完烟要回来的何延成撞了个正着。
何延成见她双眼通红,脸色也不是很好,以为她是熬夜熬的已经不舒服了,就说:“让司机送你回家吧。我在这里陪着蔓蔓就好。”
这正和何蔓的心意,她点点头就要离开。
可这时候,何延成却又偏偏补充了一句:“蔓蔓住院的这段期间,你也不用来看望她。省得刺激到她。”
时笑一愣,只觉得原本就疼痛不已的心脏,又被人给插上了一刀。
她时笑还当真是万人嫌啊!
是不是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对她是虚情假意?她怎么就沦落到了这个地步!
“老何,你为什么要娶我?”时笑自结婚以来,第一次问他这个问题。
何延成略有一怔,盯着时笑看了几秒,然后收回目光道:“回家休息去吧。”
“不行!”时笑轴起来,不想就这么轻易的被打发掉,“你告诉我,你娶我是不是就是因为我和你的亡妻长得很像?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何延成拧眉不语,心中刚刚消散了一些的烦躁又要死灰复燃。
“你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时笑轻笑了一声,“你可真是个情深似海的人。怪不得你那么护着何蔓,哪怕她无理取闹的当众泼了我一脸水,你也可以对此没有任何反应。”
“你到底想说什么?”何延成反问她,显然是失了耐心,“我娶了你,什么时候亏待过你?亏待过你妈?你妈流水一样的花钱,花的是谁的钱?蔓蔓出了怎么大的事情,心情不好,你正好撞枪口上了。我没有维护你,你就和我闹是吗?”
闹?
时笑一听这个字,不禁在心中嘲笑着自己。
她确实在无理取闹,想要证明自己不是没有人爱,也不是被所有人嫌弃。
可事实上,因为家庭的变故,因为嫁给何延成,时笑也不再爱自己了,她做任何事情只求一时的痛快。
“你陪你的宝贝女儿吧。”时笑甩下这么一句话,然后快速离开。
……
酒吧里,音乐震天响。
时笑坐在吧台上一杯接着一杯的喝,手里攥着的手机一遍接着一遍的给江尧拨号……可结果都是一样的,江尧不接电话,最后还直接关机了。
时笑觉得自己的天塌了,地动了,她的世界要全面崩塌。
她用力的拍着吧台的桌上,让酒保再给她上酒,上最烈的酒。
酒保多少有些良心,见她一个年轻女孩这么喝下去,怕是会出事,就劝她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不要再这么借酒消愁。
可时笑已经没有理智可言,她掏出来一沓子钞票扔在桌上,吼着继续要喝酒。
酒保无奈,只好为她去准备。
可当烈酒再一次被端上来的时候,有个人制止了时笑预备一口闷的动作。
时笑特别不爽,张口就要骂这个多管闲事的人,结果就看到了一个熟人——她的大学同学兼班长,陈放。
“怎么是你?”时笑不耐烦的问,伸手要去夺过他手里的酒杯。
陈放扭了下身子,把酒灌进自己的肚子里,然后对她说:“豪门太太就是这么享受夜生活的?你也不怕狗仔拍到你。”
“我要你管?你烦不烦?班长没做够是不是!”时笑大喊道,已经是急眼。
陈放不和她计较,笑了笑,又说:“你也说我是班长了,我关心一下我的老同学,不行?想喝酒是不是?没有酒伴陪着,那多没有滋味。”
时笑觉得自己倒霉到家了,就连想借酒浇愁也有人要百般阻拦!
“神经病!”
她咬牙切齿的咒骂了陈放一句,然后往桌上扔了几张百元大钞,踉踉跄跄的从高椅上下来。
陈放一把抓住了时笑的手臂,没让她走成。
“你干什么?信不信我喊非礼了!”时笑用力的想要挣开陈放的手,可却是无济于事。
陈放看着她又红又肿的眼睛,就知道她狠狠的哭了一场。
虽然不能百分之百肯定她的难过和何延成有关系,但是他们的婚姻,总归是给她带来痛苦的。
“我有些话想和你说。”他严肃道,“就耽误你几分钟时间。”
时笑并不想听,也没心情去听,可陈放已经不管她的意愿,把人给拽到了一个安静的包间里。
之前,陈放就是和林蕴初在酒吧里说起了何延成的事情,也说起了时笑这段畸形的婚姻。
林蕴初在当时听了以后,久久没有发表意见。而陈放说出来以后,就莫名觉得愧疚,觉得自己欠时笑一个解释。
毕竟他们是同学,相处了四年之久。
“你到底想干什么?”时笑越发暴躁,“你该不会是借着我现在是何太太,想和我炒绯闻吧?我告诉你,老何是干传媒的,你……”
“笑笑,你怎么变成了这样?”陈放苦笑着问,“你把所有真心关爱你的人,都当做是你攻击的对象吗?”
时笑一愣,顿时觉得眼底酸涩不已,可是她很倔强,依旧不愿意被人看出来她的软弱无能。
陈放见她如此,叹了口气,也不忍心再说什么,将人拉到沙发那里坐下,他便把该说的话说了。
何延成的妻子是为了赎何延成才被人残忍杀害的。
那时候,何蔓才刚过百岁,何延成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不得了的人,被人给扣下。那帮人扬言不要钱也不要权,就要求一命抵一命。
于是,何延成的妻子毅然决然的去了,被凌虐致死。
从此以后,何延成的生意做得顺风顺水,却是一直没有续弦,落得一个深爱妻子的好名声。
“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时笑问道,可心里已经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陈放皱着眉头,直言:“你知道我的意思。如果何延成真的如传闻中那么爱他的妻子,为什么要用她的命去换自己的命?何延成是个有秘密的人,而且这个秘密说不定很肮脏。”
时笑听得不寒而栗,浑身忍不住轻颤起来,她问:“那你觉得他娶我,兴许也不是为了悼念他的妻子,而是另有别的用途?”
陈放没有回答,显得不置可否。
但是,那日他同林蕴初说这些的时候,林蕴初认为事情绝对不是大家看到的那么简单。
何延成儒商的形象维持的太完美了,完美到让人觉得有些假了。
……
林蕴初和白星尔回到珊瑚水岸的时候,将近十点钟。
他们都没想到梁雨桐正在客厅里等他们。
“你们可回来了。”梁雨桐从沙发上站起来说。
白星尔瞧了眼时间,立刻问道:“怎么还没休息?惜宝呢?”
梁雨桐笑笑,回答:“惜宝早就睡了。我等你们回来,是因为我看到新闻大肆报道了你和蕴初的关系,说你们是最神秘的未婚夫妻。还有……还有席位的事情,我看报道上说……”
“是,阿洛把林三少爷的席位给我了。”白星尔低头道,“梁老师,对不起。我没想到……”
“为什么说对不起?”梁雨桐反问,觉得她误解了自己的意思,“星尔,我不是怨你承袭了蔚琛的席位。我是觉得这件事其实是个麻烦事,洛家堂挺排外的。洛允辙恐怕有的要忙,否则到时候你会很麻烦!”
白星尔点头,可却是有点儿敷衍。
因为她根本不在乎自己会不会惹来麻烦,她只在乎这件事会对洛允辙的影响有多大。
“这件事也没算尘埃落定。”林蕴初上前,拥住了白星尔的肩膀,“我们回来再细聊。小尔累了,让她去休息吧。”
梁雨桐瞧瞧他们的神色,感觉得到这两个人之间有些微妙的摩擦,原本想嘱咐的话,只能挑个时间再说了。
白星尔在梁雨桐走后,立刻脱离了林蕴初的怀抱,默默的上了二楼……
深夜,白星尔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自己回到了小时候,白毅和章芷蓉带着她去柏林度假,房子后面有一片很辽阔的青草地。
那是他们的游乐园,她经常和其他的小伙伴一边追逐,一边嬉闹,玩的不亦乐乎。
可是有一个男孩,他每次都是坐在一棵大树下面看他们做游戏,脸上带着羡慕不已的微笑。
白星尔看见这个男孩很多次了,终于有一天,她忍不住跑过去问男孩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玩?
男孩腼腆的笑笑,不敢去看白星尔的眼睛,只能告诉她自己有心脏病,不能像其他孩子一样跑跑跳跳。
自从那以后,白星尔每天和小伙伴结束游戏之后,她就会来找这个男孩,跟他描述出他们这一天都做了什么。
白星尔还会给男孩跳芭蕾舞,男孩每次都看的入迷。
落日的余晖总是会透过那棵大树照在他们的身上,让他们染上一层柔和的光芒,更使他们的笑容变成了一种永恒。
男孩在做手术的前一天找到白星尔,却并没有告诉她自己即将要去做那个极度危险的手术,他只是说白星尔将来一定会是一名最出色的芭蕾舞演员,他会去看她的每一场演出。
两个人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然而岁月匆匆,更何况岁月的错过是无法补偿的痛。
昔日的男孩长大成人,却是费尽千辛万苦都没有能找到白星尔,等到找到的时候,却已经是沧海桑田。
“阿洛,那边好危险!你快回来!”白星尔冲着洛允辙大喊。
洛允辙凄然的回过头,用无限爱意的目光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孩,问她:“为什么不是我?我比他更爱你。”
白星尔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回答。
下一秒,洛允辙纵身一跃,堕入了万丈深渊。
白星尔一声尖叫,从噩梦中惊醒,直接弹坐起来。
她的额头全是汗,心脏更是过快的跳动着,简直是要跳出心脏……刚才的梦很真实,特别是洛允辙离开她时,那种愧疚和心痛,足以要了她的命!
而她身边的林蕴初在她在睡梦中喊第一声“阿洛”的时候,就醒了。
他静静的坐在她的身边,看她痛苦的皱紧眉头,双手死死攥着被子,十分难受的样子。
林蕴初想叫醒她,可却又是想要再确定一次,她会不会继续喊阿洛。
幸运的是,她没有喊;不幸的是,她直接从噩梦中惊醒。
“我吵醒你了,是不是?”白星尔擦擦额头的汗,心有余悸,“我没事,你别担心。”
说完,她又躺了回去,不停的做着深呼吸,想要缓解自己的紧张和害怕。
林蕴初看了看她,没有言语,默默躺回她的身边,握住了她的手。
白星尔感到丝丝热流传进了她的身体里,心也逐渐得以沉静……只不过,因为这个梦,她和林蕴初却是都再也没有睡意。
他们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各自望着自己视线上方的天花板,就跟入定了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蕴初问白星尔:“我们之间会不会一直横着洛允辙?”
白星尔想跟他说“不会”,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是没能说出口。因为现在的她,也不知道可不可以放下对洛允辙的亏欠。
或许,等洛允辙有了自己的幸福,她就会变得心安理得了吧。
“小尔,你愿意在这件事上相信我吗?”林蕴初扭头看向她。
黑暗中,他的双眸带着光亮,彷佛就是白星尔人生中指引方向的灯塔。
“我信。”她说。
林蕴初呼了口气,伸手把人抱进了怀里,告诉她:“我会用一切办法回报洛允辙对你的深情厚谊。他刚登上堂主位置不久,需要树立自己的威信,N.X会无条件支持他。”
“蕴初……”
“傻丫头,这没什么。”林蕴初笑笑,“他照顾了你一年,要我怎么回报他,都不为过。我只希望你不要再因为他而觉得心里难受、愧疚。”
白星尔听了这番话,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她觉得自己的优柔寡断和婆婆妈妈是在伤害这两个优秀的男人。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既然已经认定林蕴初才是她要共度余生的人,那她就要对洛允辙有另外的一种感情回馈。
“如果这个席位真的给了我,我想为洛家堂做些什么。”她如此说。
林蕴初一愣,有几分惊讶。
他没想到白星尔还能有这样的觉悟和魄力,确实相较以前成熟了不少。
“好。”林蕴初一口答应,“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
一日过后,是林蕴初和白星尔出发去广阳的日子。
一开始,白星尔还以为林蕴初会被警察叫去问话,协助了解一下何蔓出事的经过。可警察并没有上门,他们十分平静的度过了一天。
临出发前,白星尔对于这次广阳之行还有几分疑惑。
林蕴初再三表明,他们就是去拿回来以前放在远房亲戚那里的东西,将它们就放在珊瑚水岸,并未提及日记一事。
等到了机场,贝克为他们办理好登机手续,他们便坐在贵宾候机室里等候一会儿的登机。
“我对于广阳的亲戚没有一点儿印象。”白星尔说,“不过那时候,我们家败了,亲戚们都躲着我们,也只有他们还肯帮衬一把。”
“那把东西交给他们保管的时候,你没见到他们吗?”林蕴初问。
白星尔摇头,回答:“都是我妈处理的。那时候,我爸刚刚被抓不久,我们颠沛流离的,哪里方便带着那些东西?不过,我隐约记得好像是他们为了拿东西还亲自来了趟海安呢。”
林蕴初听后,更加觉得名册兴许还真的就在其中。
思忖了片刻,他决定等到了广阳之后,如果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他就立刻联系沈容与过来处理。
毕竟,他身边带着白星尔,绝对不能做任何危险的事情。
就在这时,广播里忽然插播了一条消息:“林蕴初先生,请速到贵宾洽谈室来,您的朋友正在那里等候。林蕴初先生,请……”
“你的朋友?”白星尔疑惑道,“你的哪个朋友?”
林蕴初也正疑惑着,贝克就来了,脸色不佳的说:“郁先生,何董事长带人过来了。说是必须要见您和白小姐。”
林蕴初和白星尔对视一眼,准备起身去见见这位“兴师问罪”的爸爸。
洽谈室里,何延成坐在正中央,身后站着六位训练有素的保镖,瞧那架势,并不是向来“洽谈”的。
“何董事长。”林蕴初主动打了声招呼,“不知道你特意追到机场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何延成还保持着他平日里常带着的温和的笑容,对林蕴初道:“四少爷,我亲自过来接你和白小姐,是希望二位可以去医院给小女一个交代。”
“交代?”林蕴初颇为玩味的重复着这两个字,“大典那日,何总过来找我的时候,我已经解释的很清楚。”
何延成盯着林蕴初看了一会儿,然后把视线转移到了白星尔的身上。
他笑着对白星尔说:“还没恭喜白小姐成为了大典上最风光的人物。估计现在全海安市都知道你要和四少爷结婚了吧?”
白星尔对于何延成的这种笑里藏刀的问话方式,略有畏惧,一时间没有应对。
而何延成似乎很希望看到她这样,所以笑容更大,接着说:“你说要是在这个时候,我把白小姐的生平好好的和大众介绍一下,会怎么样呢?”
“何董事长,还请你不要做失了身份的事情。”林蕴初厉声道,“何蔓的事情,我已经再三证明与我无关,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咄咄逼人?。”
何延成不屑的冷哼,站起身说:“我只知道我女儿现在不死不活的,心心念念的还是要见你!你不去她的病床前表示什么,我这个做父亲的,绝对不会就此放过你们!”
“你想让我说什么?”林蕴初反问,“让我对她负责任吗?何董事长,你恐怕还不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我和小尔已经领证了。她不是我的未婚妻,是我的法定妻子,是林太太。”
白星尔大惊,立刻握紧林蕴初的手,想问他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可是她掂量着何延成在他们的对面,她必须和林蕴初同心才是,故而没有说话。
“领证了?”何延成咬着这三个字,原本温和从容的样子开始变得有几分狰狞,“那正好啊,白小姐也不会害怕别人知道她的过去了。”
“你如果执意要动用私权对小尔进行舆论攻击,那我就和你奉陪到底。”林蕴初说完,拉着白星尔的手就要离开。
何延成立刻下令,命人拦住他们的去路。
而贝克那边也是早有准备,带着人和何延成的手下僵持着,双方顿时变成了剑拔弩张。
“林蕴初,我只是要你给我女儿一个交代,你非要做的这么绝吗?”何延成咬牙问。
林蕴初头也没回,回答:“我没做过的事情,就没义务进行任何交代。况且,我不想让我妻子觉得我和别的女人不清不楚。”
“你!”
“董事长,大事不好了!”何延成的秘书忽然冲了进来,“大小姐又想不开了,哭着喊着要见江律师,这可……”
“闭嘴!”
何延成气急败坏的阻拦了秘书后面的话。
说到底,他过来纠缠林蕴初,最大的目的还是怕何蔓因为天台的事情移情别恋,看上了江尧!
所以,他想先用林蕴初稳住何蔓。
“林蕴初,我再说最后一遍,我只要你给我女儿的一个交代,其他的绝不勉强。”何延成不得不退让一步,“可如果你坚决不同意,那天策就和N.X斗个鱼死网破!”
“蕴初,要不去一趟吧。”白星尔捏捏林蕴初的手,“我陪你。”
林蕴初看向她,最终点了点头。
但是,他并不是因为何延成的逼迫而同意,他是想看江尧葫芦里卖的竟就是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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