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枪击(1 / 1)

<>被“未婚妻”三个字震惊到的人,不仅仅只有在场的各位来宾,同样也有白星尔。

她望着林蕴初,林蕴初也在望着她。

二人的视线就像是一条无形链接在一起的绳索,任谁也无法将它断开。

白星尔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并没有流泪。

可她心里面的感受却是无比的强烈,强烈到因为这一句话,似乎就可以忘记她之前的那些隐忍与痛苦。

她从来不觉得和林蕴初维持着地下恋情是委屈了她。

但不可否认的是,没有哪个女人会愿意不求任何名分,不让任何人知道她其实是心有所属的。

那种见不得光的感情,极为压抑的苦闷。是因为有爱在作为支撑,所以可以忍受。

可这样的忍受,绝对不能是无穷无尽的。

而就在刚刚,林蕴初为白星尔过去的隐忍,画上了一个句点,并且还亲手为她开启了一扇新的大门。

意识到这一点的白星尔笑了,笑的很开心。

林蕴初清楚的看到她脸上绽放出来的笑容,只觉得心尖发烫,令他产生一种冲动。

那就是过去抱紧她,告诉她不要做什么未婚妻,直接和他登记结婚,做他的妻子!

“四少爷如此大手笔,原来是为博红颜一笑。”主持人拿起话筒,进行下面的流程,“四少爷的这位未婚妻真是让人羡慕不已啊!那就让我们祝贺这对有情人,幸福美满!”

台下的宾客听到这话,开始陆陆续续的鼓掌表示祝贺,这一点点的带动随后变成了热烈的掌声。

只有江尧没有跟着鼓掌。

他像块儿石头一样坐在何延成和时笑的身边,目光直直的看着前方,让人猜不出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时笑一边敷衍的拍拍手,一边用余光打量着他。

陈云思在很早的时候就告诉时笑,说江尧一个从山区里面爬出来的苦哈哈,怎么在海安市混到有一家律师事务所的?原因便是:女人。

江尧为了出人头地,和许多富家太太都有过不正当的关系。

时笑一开始坚决不相信,后来陈云思拿出来许多江尧和已婚妇女的亲密合影,她才信了这话。

这也是时笑恨白星尔的另一个原因。

因为林蕴初是江尧的好朋友,还是一位法医,他不可能对江尧的私生活没有一丁点儿的了解。而白星尔早就和林蕴初展开了地下恋,并且知道自己暗恋江尧……可白星尔从来没说过江尧的过去,反倒是让时笑泥足深陷。

现在好了。

时笑和那些寂寞空虚的深闺怨妇一样,恬不知耻的投入了这个男人的怀抱,甚至是还深深的迷恋着这种关系。

可时笑虽然总这样嘲讽自己,但她心里很清楚,她之所以跨越了道德的底线,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她还爱着江尧。

这一点,毋庸置疑。

然而,那晚的江尧是那样的冷漠,也是那样的伤了时笑的心。

在提及白星尔之后,他眼中的疏离和无情都勾起了时笑作为女人的第六感神经。

而此时此刻,林蕴初公开对白星尔高调示爱。

两个人哪怕什么都没做,就只是这么深情的望着彼此,便足以让每个人都知道这两人相爱至深。

在场的人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都是鼓掌祝福,独独江尧的神情带着不易察觉的痛苦。

可时笑看了出来。

所以,她在心底产生了一个疑问:江尧是不是喜欢白星尔?

这个疑问,让时笑如坐针毡。

坐在时笑身边的何延成没有发现自己的爱妻总是在有意无意的看着他的御用律师。

他只是面带笑意,和大家一起鼓掌。

因为林蕴初既然已经是买下了这件藏品,也就表明他接受了何延成的这份用心,也表明他们之后还有后续。

何延成不由得在心底松口气,庆幸自己没有白费力气把这个老古董挖出来……

做在第一排的这三个人,都是各怀鬼胎,盘算着心里的那点儿事。

自然,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也就不会有人看见何蔓脸上那再明显不过的愤怒。

她是何延成最宝贝的女儿,这辈子没有受过挫折,也没受过屈辱。可林蕴初的深情告白,让她觉得自己的一片真情被践踏了!

难道她堂堂天策传媒大小姐的爱情还不如一个罪犯女儿的爱情值钱吗?

何蔓恨恨的咬着牙,万分后悔自己当初没除掉白星尔,反而是在萧清的身上浪费了大量时间和精力!

“来,我们掌声有请何延泽先生将藏品证书递予林四少爷。”主持人继续说。

何延泽笑容满面的站了起来,整理一下自己的西服,便仪表堂堂的登上了台子,接过礼仪小姐递来的证书。

交与林蕴初的时候,何延泽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似笑非笑的问他:“四弟,这份心意可还满意?”

林蕴初面不改色的接过了证书,别有深意的说:“这么大的礼,恐怕在场的宾客之中,也只有我可以收入囊中。”

何延泽一听这话,也不再遮拦自己的一番用心,直接说:“N.X集团的总裁出手自是不一样。”

林蕴初眸色骤寒,这一下子肯定了何氏兄弟的目的是N.X集团。

……

台下的掌声一波接着一波,像是一种声浪,不会断绝。

之前还在议论白星尔的那些人,见林蕴初如此大手笔,也不免势利眼起来。

他们把什么“狐狸精”、“二奶”、“小三”这些难听难堪的词变成了“出挑”、“高贵”、“优雅”。

总之,刚刚还是众人眼中的不知廉耻的一对男女,现在变成了人人艳羡、人人追捧的金童玉女。

白星尔自然也听到了人们改变了自己之前的措辞,并且也看到人们频频向她这边投来赞许的目光,想引起她的注意。

可她对此置若罔闻,专心的看着林蕴初。

她发现何延泽在和他说了话之后,他的目光中有那么一闪而过的阴鸷……但是太快了,而且距离又远,她不能确定。

难道这个藏品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另有目的的吗?白星尔不禁如此想。

“四弟,祝你和白小姐百年好合啊。”何延泽伸出手,表情看起来极为真挚,“婚礼的时候,一定要邀请我。”

林蕴初不语,只是回握住他的手,短暂的授予仪式以此告终。

可就在两个人准备下台的时候,会场内忽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台上屏幕的一角被什么给打破,裂纹顿时向四周散开。

众人都是看向那破裂的一角,不过三秒钟,整个会场炸了锅!

“是子弹!”有人大喊道,“是子弹!”

金贵的宾客们瞬间变得慌乱不已,都是起身想要尽快离开场地,到外面寻求安全。

白星尔看着那屏幕的裂痕已经开始噼里啪啦的电流声,也是知道了事态的严重性,下意识的就去寻林蕴初的影子。

林蕴初已经下了台,正在拨开层层人群,奋力的向着白星尔的方向奔去。

“站着别动!”他冲她喊道,“我马上……”

话没说完,会场又发出“刺啦”一声,整个场地陷入了漆黑一片。

“蕴初!”白星尔忍不住喊出了他的名字。

“小尔,我马上就来!你不要随意走动!”林蕴初这样对她说。

可是,会场里已经乱成了一团,女人们的尖叫此起彼伏,不绝于耳,让白星尔根本听不到林蕴初的话。

她想等待林蕴初过来救她,可是出于对黑暗的恐惧,又使得她控制不住的想要挪动步伐,逃离现在的一切。

可白星尔身处一片黑暗之中,身边也没有任何求助的工具。

所有人的手机都在进入会场前保管在了门外,以防有人会对藏品进行拍照……没想到,现在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

“小尔,别动!”林蕴初锲而不舍的喊着,“我很快就会到你的身边!小尔,你……”

话喊到一半,林蕴初就被人给狠狠的撞了一下,不禁向后踉跄了两三步。

“蕴初,我好害怕!你不要走!”

是何蔓。

林蕴初嫌恶且焦急的拧起了眉头,二话不说的伸手想把何蔓给推开。可何蔓就像狗皮膏药一样的粘在他的身上,甚至对于他的触碰,她就大胆的把自己的胸部贴了过去。

“松开!”林蕴初咬牙道,语气里的暴怒十分骇人。

何蔓被他吓得心脏都跟着哆嗦了。

可她一想到刚才那一幕告白大戏,她就恨得牙根痒痒,不想让白星尔如愿,就想这么死死的缠着林蕴初!

“这周围全是座椅。有本事你就推开我,我撞到了哪里,你得负责任!”何蔓蛮不讲理,完全是拿出了刁蛮公主的架势。

另一边,白星尔小心翼翼的挪着步子,距离刚才的位置拉开了一些距离。

她听到人群有人在喊会场的门被反锁住了,大家都出不去,被困在了这里。

这话引得白星尔更加恐惧。

她想,这该不会就是何延成的目的?可他这么把大家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啊!

白星尔逼自己去分析,可焦急的心情令她的额头冒汗,根本无法静下心来。

她等不到林蕴初,也想不出来现在境况的背后原因,心里越来越慌,也越来越想跑开。

这样混乱的思绪占据了她全部的意识,让她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身后,正在有人向她一步步靠近……

“我到底是哪里不好?”何蔓仰着头问道,“我比不过白星尔吗?你为什么就不肯多看我一眼?”

林蕴初的耐心已经被她彻底耗尽,连口舌都不想和她多费,直接伸手抓住她的头发,想把人一把扯开。

何蔓没想到他心这么狠,下手也这么狠,吃痛的尖叫了一声,却也是宁死不肯放开他!

“何蔓!”林蕴初咬牙切齿的说,“你……”

何蔓不待他把话说完,踮起脚尖吻住了林蕴初的唇。

白星尔摸着前排椅子的边缘,继续向前走着。

她半天听不到林蕴初的声音,开始担心他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所以,她更不想坐以待毙。

而向着白星尔靠近的那个人,从口袋里掏出了折叠的水果刀。

这个人戴着夜视镜,所以可以清楚的看到白星尔的移动路线。

他不屑的笑笑,心想这个蠢女人还想逃到哪里去?她今天必须死在自己手上,不管谁保着她!

男人握紧刀子,随后举起手臂准备直插进白星尔的腹部。

可就在手起刀落的瞬间,男人先是感觉到一阵疾风,紧接着他的脸就被人狠狠的揍了一拳,夜视镜被打掉了,手腕也被人扭了,刀子甩了出去。

男人吃痛,但不敢发出声音,只能立刻扭头去查看,就发现距离他很近的地方,有一个影子在敏捷的移动,应该是要逃跑。

会是谁?

男人眉头紧锁,犹豫着是继续暗杀还是想去追救下白星尔的这个人?

白星尔听到身后发出的动静,心下一惊,马上回头看去,得到的回应依旧是一片黑暗。

她心跳如鼓,不安感很强烈。

前几天的车祸还没有调查出来什么,现在又是被困在这里……这一切的一切,该不会都不是什么巧合吧?

白星尔如此想,心急如焚,想要马上回到林蕴初的身边!

她当机立断的转过身,却是在那一瞬间,听到“噗通”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倒在了距离她不远的地上。

与此同时,一些液体飞溅到了她的脸上。

白星尔下意识的摸了摸,闻到了血腥味。

“啊!”她一声尖叫,给混乱的会场又增加了恐惧的色彩。

林蕴初一下子就听出来这是白星尔的声音。

他心一横,忍着恶心的感觉,启唇迎接了何蔓的吻。可何蔓无福享受,就被他给咬了一口,血腥味在二人之间四处流窜。

“你疯了是不是?”何蔓不满道。

林蕴初不说话,这一次毫不留情的猛力推开了她。

何蔓撞在了椅子上,那骨头与木头发出了不小的碰撞声,足以见得林蕴初的这一推,下手有多重。

“你……”何蔓捂着被撞的地方,疼的说不出来话。

林蕴初不做理会,喊着:“小尔,回应我!”

白星尔还处于怔愣之中,没有回话。

“小尔!”林蕴初焦急的喊着,“小尔!你在哪里?小尔,说话!”

白星尔眨眨眼睛,基本断定了有一个人倒在了她的身边,而且这个人还很有可能已经……

刺啦!

会场在刹那间变得灯火通明,电路恢复了正常。

此刻,有的人在大门那里拍门,有的人站在原地不动,还有的人躲在了椅子下面……这不过几分钟的黑暗,对每个人而言都像是一个世纪那么久。

“小尔!”林蕴初看到了她,向着她跑过来,“我……”

他忽然止住脚步,被惊了一下。

眼前,白星尔雪白的裙子上布满了红色的斑点,甚至她的脸上也有……而在距离她不到半米的地方,一个男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有些人看到了这个画面,再次尖叫起来。

何延成、何延泽和时笑一直被保镖护着,现在看到有人死在了会场之中,也都是讶异惊恐不已。

“报警!”何延成立刻命令道,“马上报警!叫救护车!立刻调查停电的事情是怎么……”

砰!

又是一声枪响。

这一次,子弹穿过的是何延成的肩膀。

“大哥!”

何延泽大吼一声,马上用自己的身体去保护何延成。而时笑则是吓得躲在了保镖的身后,眼珠乱转,搜索着江尧的身影。

时笑的这一举动,落入了何延泽的眼中,他不满的眯了下眼睛。

“小尔!”

林蕴初一个箭步上前,把人给拉进了怀里,并且迅速带她闪到椅子后面,以此把他们两个人掩护起来。

白星尔死死的闭着眼睛,声音颤抖的说:“这个人死了……他死了。”

林蕴初淡淡的瞥了一眼那个身穿黑衣的男人,并不像是今日的宾客,也不像是酒店的工作人员……那会是谁?

他顾不得多想。

当务之急,是把白星尔护好。

“别怕,我在这里。”他轻声安慰道。

白星尔浑身发抖,又说:“那枪声……是有人要杀谁吗?”

林蕴初也不明白怎么回事。

眼前,所有人基本全都抱头蹲在地上避难,谁看起来都不像是有嫌疑的,自然也没办法发现什么。

更何况,何延成已经受了枪伤!

“大哥,你挺住啊。”何延泽喊道,“你们快把医生叫来!还有,这里的安保系统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人带着枪进来?快去查!”

手下听了命令,纷纷去办事。

“蕴初……”白星尔小声喊道,“你不就是医生吗?”

“你想我去救他?”他问。

白星尔听到这话,竟有几分犹豫,不知道救了像何延成这样的人,是对还是错?

“即便我不出手,也会有医生赶过来。”林蕴初看出了她的不确定,“我们都不是圣人,活自己就好。”

白星尔一愣,觉得这话看似无情,但却也有它的道理。

……

没过十分钟,警察和医生都赶到了。

这一场豪华晚宴最终变成了大家怎么都想不明白的一场噩梦。

林蕴初和白星尔作为当事人,被要求回警局做笔录,跟着其他的那些宾客上了警车。

每个人的表情都是沉重的,心情更是不必言说。

白星尔疲惫不已,将头靠在林蕴初的肩膀上,低声道:“今天晚宴究竟是什么目的?何延成他到底想做什么?”

林蕴初也捋不出来一个清晰的思路。

抛开何延成受到的枪伤不说,死在白星尔脚边的那个神秘男人,也是让人匪夷所思。

这会不会和白星尔的那场车祸有关系呢?

也许,何延成举办晚宴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拉拢林蕴初,好从N.X集团身上分一杯羹。

而停电和枪击是两回事,不同的人做的,目的也不同。

但有一点,这里面肯定有人的目的是……白星尔。

“怎么了?”白星尔又问,“我怎么感觉你的身体忽然变得有点儿僵硬?”

林蕴初没有回答,沉默了很久。

等到了警局,大家按照流程和规定协助完警方之后,已经折腾到了凌晨四点多。

白星尔一想起那个死在她脚边的男人,就觉得特别害怕,所以不想闭上眼睛去回忆。可折腾了这么久,她还是经受不住困意的侵袭,最终靠在林蕴初的怀里,沉沉睡去。

林蕴初看着她的睡颜,叹了口气。

他想来想去,都想不到谁会对白星尔到了动杀机的地步。

时笑和陈云思不至于,那个草包何蔓不至于,还没有回国的何蕾更不至于……既然这些人都不可能,那就有可能杀机的本身不是针对白星尔。

可既然不是针对白星尔,又想要白星尔死,这又是为什么?林蕴初能想到的,只有白星尔那个地位显赫的父亲——白毅。

之前在津华的时候,沈容与在提到白毅时,总有些闪躲。

林蕴初只当这些是陈年旧事,所以不提也罢。可如今想来,说不定是大有深意。

沈家是津华军区举足轻重的家族,也是离中央权力很近的家族。若是沈容与知道一些隐情,实属正常。

或许,白毅被捕的背后,有不为人知的事情。

……

两日后,林蕴初正在工作的时候,接到了何延泽的电话。

他表示何延成的伤势已经并无大碍,还表示了对那日晚宴给他和白星尔造成惊吓的歉意。

林蕴初一一应付,并没给出多余的话语。

何延泽似乎也料到了他会是如此冷漠,所以简短的说了几句之后,就说了重点:约林蕴初单独共进晚餐。

林蕴初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挂断了电话。

稍坐了片刻,他起身走到办公室的窗边,看着外面死板的建筑,陷入了沉思。

他已经对白星尔下了死命令,不许她离开景沁园半步。

明天一早,他们将搬到珊瑚水岸居住,到时候会和林蔚琛和梁雨桐成为邻居。

如此紧密的联系,本来是欢喜的。

可因为这几天的事情,林蕴初不确定这样的决定是否正确?万一连累林蔚琛一家怎么办?

林蕴初思绪混乱,想尽快带着白星尔去拜访沈家。

噔噔噔——

忽然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林蕴初的思绪。

他回过神,走回座椅那边坐下,沉声道:“进。”

门外是个女警,手里拿着一个信封,对林蕴初说:“林科长,有个信封,没有署名是谁寄来的。但是上面写着你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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