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别墅52号,柳擎家。
从泡满牛奶和玫瑰的浴缸中站起身来时,我已经不由自主皱起了眉头。
这柳擎……似乎是为了刁难我,竟然在半小时前,特地让南逍准备了一套极其露骨的内衣送过来,还非得让我今晚穿上!
此刻,那套玫红与黑色相间的睡衣静静躺在我面前的置物架上,最上面的那双兔耳朵看得我直皱眉头。
这样的玩意儿,换做从前我绝不可能穿在身上!
可是回来的路上,柳擎的话里充满了暗示,他告诉我,有一批在国际上享誉盛名的医学专家团近期会来到陵城,如果可能的话,他会请他们为我父母进行联合会诊……
话里的深意不言而喻。
从我主动开口说要肉偿的那一刻开始,我后知后觉自己又一次落入柳擎深不可测的套路里。
此刻,他早就沐浴完毕,正端着红酒杯躺在那张2米4的大床上,悠闲地等待着我的表演。
而我站在偌大的浴室里,几经纠结,最后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换上那套别样的内衣。
许是我磨蹭了太久,门外传来几声敲门声,紧接着他的声音传来:
“柴筱宁,到底玩得起玩不起?”
“当然!”
我咬牙切齿回复了他两个字。
随即,伴随着一股莫大的勇气,我“砰”地一声打开浴室的门。
他穿着一袭金色的华贵浴袍单手插兜慵懒地站在浴室门口,当我打开门的那一刹那,他下意识愣在原地,紧接着他的目光不由自主扫射到我身体最突出的部位……
饶是一开始感觉再难堪,真上阵的那一刻,我反倒丝毫没有半点扭捏。
我一步步往前,柳擎一步步退后,他的眼神在短暂的瞬间经过了好几重的变化,有惊讶,有惊喜,有满意,有欣赏……也有浓浓的欲望。
他后退了几步之后突然站定,我毫不迟疑上前,大力抽离他随意绑在腰间的腰带。
他的睡衣一下敞开,蜜色的肌肉在暗黄色的灯光下,更是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一切暧昧的戏码,似乎已经铺垫得恰到好处……于是,我双手攀上他的脖颈,主动凑上鲜红的红唇。
岂料,就在我的嘴唇快要接近他的那一刻,他突然伸出两根手指毅然阻挡我的进攻,紧接着揽着我的腰说:
“柴筱宁,就凭这几下伎俩,你认为就能征服我?”
他的眼神里,透着说不出的轻蔑与挑衅。
哼……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心中窝火,却又不得不虚与委蛇和他周旋:
我晃悠着身体,双手依旧勾在他的脖颈上,可是语气里已经夹带了一丝无法自控的不耐烦:
“那你……还想怎样?”
“办那事,首先得投入,其次,得慢慢进入状态……如果我记得没错,你是不是有舞蹈功底?”
柳擎低头瞄了一眼我呼之欲出的身材,语气亲昵又戏谑地说道。
“难不成你还要让我穿这么一身跳舞给你看?”
穿这一身对于我而言已经十分为难,没想到,他竟然还要求我穿着这样的服装跳舞。
“夫妻在闺房间的情趣,在我看来没什么不可。况且我这么大的卧室,足够你发挥了。”
他不以为意地说完,转身悠闲地往床上一趟,把刚才未曾喝完的半杯红酒拿在手上,一边晃动着酒杯,一边等待着我的表演。
我皱着眉头看着他这副潇洒惬意的模样,分分钟想要掉头就走,可是一想到那一批我即便花钱都请不到的国际专家团,我不得不留下。
这个消息前几天我就在网上看过,我知道这消息千真万确。
柳擎敞开着衬衣,悠闲地半躺在床上咂了一口红酒,见我迟迟未曾动作,顿时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柴晓宁,我很忙,我的兴致很有限的……”
他这明晃晃的暗示,令我愤愤不已。
饶是心里再不情愿,为了父母的病能够早日康复,我只能硬着头皮开始跳舞。
我和姐姐从小都学过舞蹈,但是我仅仅学了基础,没有姐姐的耐心和刻苦,对舞蹈这一类柔美的东西也没有姐姐那么感兴趣。
但是舞蹈的底子还是有的,扭动几下身体至少还是像模像样。
“好,那你放一首名叫《burning》的英文歌,我给你跳。”
我随即说道。
他二话不说便从床上跳下来,找了个碟片放入角落里一台复古的留声机里,留声机复古的音调顿时响彻整个房间,在这个深夜里,显得格外有意境。
我没有迟疑,随着音乐便开始扭动起来。
这首歌是姐姐曾经最喜欢的一首英文歌,她为这首歌专门编了一支舞,我以前陪着她排练的时候,偶尔也会帮她伴舞。
后来姐姐走后,我每每思念姐姐的时候,都会找个地方跳这支舞,假装姐姐还在。
我跳着跳着便入了情境,想起从小到大和姐姐相依相伴的时光,想起无数我们曾经有过的回忆,想起我们一家四口曾经幸福和美的画面……
可是,一切的一切,如今却再也回不去了。
当音乐进入最悲情的高潮时,我随着音乐在原地旋转起来,那股莫大的悲情充斥在我的心里,使得我完全忽略了自己在哪儿,更忽略了柳擎的存在。
直到我转到天旋地转快要摔倒的那一刻,我突然跌落在柳擎的怀里。
望着这个环抱着我的男人,一滴泪从我的眼角滑落,他的身影在我的面前,不断幻化成无数个他的身影……
他是怎么吻上我的唇,怎么把我抱到床上的,我根本半点都无知觉。
直到他一把扯去我的衣服,伴随着音乐的悲怆挺身而入的那一刻,身体深处传来的疼痛让我蓦地清醒过来。
“疼……”
我不由得闷哼了一声,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脊背。
房间里的灯光更暗了,我的喊声让他的动作变得轻柔了许多,他用纸巾拭去我额头上微微的细汗,随后在我的逐渐适应下,开启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城掠镇……
这是我有生之年,第一次清醒地感受到一个男人的蓬勃。
这也是有生之年,我第一次体会到作为女人所该有的快感。
柳擎,在这方面像一位无师自通的高手,不知道是否是我的舞蹈激起他前所未有的兴致。
这一晚的他,极尽温柔地呵护着我,融化着我,我们在最后的筋疲力尽中,一起到达了前所未有的巅峰……
后来,一切的暧昧结束之后,我就这样瘫软在他的怀里,不知不觉中沉沉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做了一个惊悚的梦,梦里,海绵独自一个人躺在很黑很黑的房间,突然有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出现在他的小床边。
海绵“哇”地一声大哭起来,那个黑衣人就在这时候掀开遮盖住脸部的斗篷,斗篷底下,竟是柳丞那一张邪魅又恐怖的脸,他瞪着眼睛对着我散发出一脸令人胆寒的笑意……
我惊得一下从梦中惊醒,这才发觉自己依然身处在柳擎的房间,而柳擎显然已经熟睡,发出了轻微又均匀的鼾声。
我顿时放心不下海绵,于是蹑手蹑脚从床上起来,走出房间后,沿着走廊去了海绵所在的小房间。
岂料,当我推开房间的门时,我竟真的听到海绵的哭声。
那个当下,我慌忙“啪”地一声打开灯,结果看到海绵正坐在地上大哭。
“海绵!”
我刹那间惊慌失措,慌忙奔到他面前,一把把他抱起,紧紧搂在怀里。
海绵一看是我,顿时哭得更大声了。
他小小的手搂着我的脖颈,哽咽着在我的耳边说:
“妈咪,我要回家……我要找姥姥姥爷……”
那一刹那,我的心说不出的疼。
我抱着海绵小小的、软软的身体,不禁万般自责又愧疚。
“海绵不哭,妈咪在这里陪你,我们在这里陪爹地住一段时间就回家,好不好?”
我抱着他,柔声安慰道。
“不要!我要回家!回家!”
到底是三岁的孩子,不知道是否是白日里受到了什么惊吓,还是做了什么噩梦,所以我越是哄,他越是哭闹得更加大声。
柳擎找来照顾他的两位保姆,这时候才匆匆衣衫不整地奔进来。
“太太,对不起,我们刚才睡熟了,没有听到海绵在哭。”
其中一个照顾海绵日常起居的保姆连忙说道。
“妈咪,我不要她们!我要姥爷!我要姥爷!”
海绵像是梦靥一般哭得更加大声,无论我怎样好言相哄,根本就毫无作用。
“白天你们是不是做了什么,吓到他了?”
我一边抱着海绵来回在房间里走动,一边问那两位保姆。
“绝对没有,可能是孩子刚来这里,还不熟悉的缘故。”
其中一位保姆连忙解释。
柳擎告诉我,这两位保姆都是让人千挑万选才招到家里来的,资料和学历都是上乘,育婴手法也很现代化,而且整个别墅都是24小时布有监控,按理说他们碍于柳擎的身份,应该不敢对海绵怎样。
我哄了半天,无论我如何问海绵原因,海绵都不肯说,只是一直不停地哭。
许是哭声惊动了柳擎,没多久后,柳擎穿着睡袍突然出现在婴儿房的门口。
“海绵这是怎么了?”
他淡淡问道,随后走进来,不由分说从我怀里把海绵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