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鱼平静的声音响了起来:“三十年寿命。”
灵泽垂着头笑了笑,说道:“那还真不少,不过……待到他这一世去了,我可没时间再等他两百年了。”
绿依问道:“这么没信心吗?”
灵泽道:“两百年前,我身受重伤,虽然后来被银启相助,渡过了天劫,但是旧伤加上天劫的伤害,使得我这身体一直没有什么大的好转,如此以致如今的虽然有着将近五百年的年头,修为却依旧与三百多年的修为差不多。”
灵泽目光落在了周围的铃兰花上,说道:“所以……其实这三十年的寿命,于我而言,有或没有差别不大。”
“而且……”灵泽轻轻偏头看向了问鱼,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第三世了。”
问鱼轻轻皱了下眉头,没有答话,因为以前的记忆她都不知道,所以也不知道什么第三世。
却见绿依轻轻点了下头,说道:“是的……第三世了。”
灵泽笑了笑,说道:“三百多年前未能参与到那场盛事之中,如今,便用这仪式,借给她些许寿命,希望她可以撑到一切来临的那一刻。”
绿依微微眯起了眼睛,说道:“你知道的不少……”
灵泽说道:“面对那么一场盛事,任何一个知道它的人都会想要竭尽全力地去了解它……”
绿依沉默了一会,然后讽刺地笑了笑,笑言:“什么盛事?不过又是一场场的悲剧罢了。”
灵泽也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道:“仪式呢?你们打算怎么做?”
绿依手腕一翻,手中便出现了一个玻璃瓶,瓶内装着泛着淡淡银光的血液,看见灵泽看了过来,绿依解释道:“这是之前苍暝来进攻启城之中我偷偷收集来的银启的血液。”
“果然你们从很早起就察觉了,并有所预算了。但是……这血液有什么用?”
问鱼目光轻轻地从玻璃瓶上划过,说道:“用你们两个的血液检查你们两个今世是否愿意为对方所牵绊,并且检查你和他的上一世是否有所羁绊。简而言之……引子。”
灵泽深深地注视着那个玻璃瓶说道:“这一世,或许……他也只是将我当做妹妹。”
问鱼对着灵泽摇了摇头,说道:“情不只有爱情一种,只要确认愿意为对方所羁绊,那么便足够了。”
“那么……便开始吧。”
…………………………
两团血液在空中月白色的灵力交织下涌动着,从灵泽的身上不断涌出素白色的光流朝着空中的法阵涌去,法阵之上的铭文闪烁着亘古神秘的光芒。
缓缓地,素白色的光流在血液之下凝成一团,而两团血液则在月白色的灵力引导之下融为了一体,衔接在光团之上。
底下印刻着冗杂的符文的法阵一震,便融入了素白色的光团之中,随之,仿似神明的手掌在血液之中操控一般,在血液之中,以光团为源头,出现为了无数白色的光丝,在血液之中交织缠绕而上,彼此穿插而又有序,不一会,这些光丝便凝聚了模样。
素白色的光团一闪,便将血团包围了起来,看不到里面的变化,过了一会儿后,浓浓的月白色的光华徐徐散开,在光团里面再没有了血的颜色,只有两朵垂着腰,低着头,安然开放的铃兰花。
转而光芒一闪,这两朵铃兰花便被两团光芒笼罩,化为了两个珠子一同飞向了灵泽,空中的光芒也消弭不见。
灵泽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接住了两个珠子,往珠子里面细细看去,里面铃兰花仿似在被风吹动一般轻轻摇摆,就仿似真正的花一般,只是上面镌刻了无数瑰丽的花纹。
“那么……开始了。”
一阵素白色的光芒带着几许七彩的光芒将问鱼和绿依笼罩住。
…………………………
出现在眼前的依然是一副巨大的宣纸画面,只不过问鱼依稀记得,当初清浅和花漪唤醒记忆之时,周围盛开的是扶桑花,而如今周围纯白的铃兰花再轻轻摇曳。
一滴露珠总周边的铃兰花上飞出,飞落在了宣纸中央,宣纸被水浸染,化为了透明的颜色,在一片透明之中,画面渐渐浮现。
…………………………
于两百多年前的启城,在城主府内,可以看到有一群人在端着酒杯尽兴喝酒吃肉,而在这些位置的首位,则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正随意懒散地看着眼前这些人一片热闹地劝酒,也不加于干扰。
这个年轻人脸上的面容竟与银遣有着七八分的相似,不同的只是神态。
有一个中年人朝着首位上的年轻人举杯说道:“今天毕竟是城主二十五岁的生日,在下就再敬城主一杯。”
那个年轻人苦笑着摆了摆手,说道:“赵伯,银启实在喝不下了,饶了我吧。”
赵伯一怔,然后大笑着对着其他喝酒的人说道:“诸位,我们的城主喝不下了,那么我们一齐最后敬城主一杯,之后我们一同去城外钓鱼如何?”
众人答应一声“好”后,银启只能无奈地笑了笑,与众人再次一同喝了一杯酒,才终于告别了这喧哗的酒会。
…………………………
银启随意往地上一跌,便坐在了地上,翻手便打量起了自己手里的鱼竿,皱着眉头盯了一会,然后偷偷地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注意到自己,手中便运起了一股银色的灵力,然后在鱼钩那边扳了扳,直到鱼钩从弯的变成了直的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往鱼钩上边粘了些鱼饵,便将鱼线甩到了池塘之中,悠然自得地等了起来。
过了几分钟,顿时一声惊叫声响了起来:“上钩了。”银启将目光转了过去,正好看到一只鲤鱼在地上来回地摆动挣扎着,而一个锐利而又致命的鱼钩死死地穿过了它的嘴唇,挣扎地越厉害,只能让伤口越大。
银启皱着眉头看着鱼受着酷刑独自挣扎,看着周围的一群官员在那边兴奋地围在那里观赏着鱼的痛苦,不禁暗暗摇了摇头,收了收鱼线,发现自己笔直的鱼钩上的鱼饵果然已经消弭不见,换上了新的鱼饵,继续将鱼线抛回了水里。
其他官员陆续掉到了鱼,银启基本上都是垂着眼眸看着自己的鱼线,偶尔转过头去看看,也会很快有些不忍地转回头去。
其中的过程之中,也有人发现了银启的鱼钩是直的,问道时,银启也只是随意地答了一句:“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嘛……”
随着诸多官员掉到了鱼而他们的城主银启一条都没掉到之后,这些官员都警惕了起来,不那么急着收鱼线,生怕自己掉到的鱼太多,有些人明明是钓鱼,却一副心惊胆战的样子,如此……惊喜于钓到鱼的声音也逐渐消失。
表面上银启只是垂着眼眸钓鱼,但是周围的情况让他舒心了不少,继而不断在鱼钩上放上鱼饵往湖中抛去,忽而,他察觉到了自己的鱼钩上有动静,将自己的精神力注入了鱼竿之中,发现居然有一条鱼的嘴巴被自己直直的鱼钩给穿破。
银启在心中摇头笑了笑,暗念道:“你这鱼,可真够蠢的,直的鱼钩也能被穿到,真的给我来了个愿者上钩。罢了罢了,我不需要你这小家伙。”
同时,银启手中涌现了一团淡淡的银色的光芒,转而,湖泊里的鱼钩上也出现了银色的光芒,从鱼的嘴唇中溜了出来。
鱼急忙惊慌地游走了。
银启暗暗摇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