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没有决出个数来。
姬青禾看到花想容梳洗完全，坐在角落里吃东西，便坐到她身边。“想容姑娘这副样子，是那鼠精本来的模样吗？”
“鼠精必然也是披着人皮的，不知道又是哪个可怜的女人……”花想容说。
“天理循环，即便精怪也不敢随意杀人，必然是借用从刚死之人的皮囊。”王怀素借机会走出诡异的气氛，“说起来这女人也丑不到哪里去，只是差距过大。”
姬青禾不由得想起了问情，他的皮囊是从已死的林姑娘那儿取来的，目的还是为了报复一个负心汉。
东一弦道：“王先生，这里就您本事最高强，还是您去吧……”
“那件衣裳不是说随随便便可以偷走的，一动它，鼠精必然有所察觉。”王怀素揉了揉眉心，说，“瞧我们这么多人都看不出来，而宁王爷身具紫气，不会被迷惑。”
宁澈想不到还有这关联，走到姬青禾身边道：“你可愿意为夫进那鼠精的房间？”
“有什么愿不愿意的，师兄所言极是，王爷委屈一下就好。”姬青禾说完，凑在他耳畔低声补充了一句，“王爷可是怕老鼠？”
“说笑，本王怎么会怕老鼠。”宁澈用下巴指着自己的下属，“一个两个没用的东西。”
柳明和六子笑笑不说话。王怀素则正色道：“宁王爷不同一般人，寻常妖魔鬼怪近不了身，届时我们所有人都在花满楼大堂等候，一抓到时机便拿下她。”
“王先生，我们怎么说也只会点拳脚功夫，真的跟妖精斗……这。”东一弦有些忐忑。
“我布下一个阵法，一人执一枚旌旗，站四角，借此困住那妖精。”王怀素道，“师妹到时候得应和一番。”
“要不我去抓几只猫来？”姬青禾建议。
“得成精的。”王怀素不由得笑了笑。
宁澈假意咳嗽了两声，打断两人调笑。“王先生这么说了，赶紧照做吧，再晚，花满楼就要打烊了。”
姬青禾心想这还有打烊的，不能通宵吗？
“画姐姐，那日是我莽撞，怎么连门都不给我开了？”徐麟拍着印画房间里头的门，问道。
屋里的琵琶顿了顿。“徐公子魔障了，正经人家的公子，还是不要来这花街柳巷消磨意志。今日我有三分颜色让人瞧瞧，他日，人老珠黄，公子怕是瞧也不愿意瞧上一眼。”
“怎么会，画姐姐，我这一辈子就对你一个人好，就算你容颜不再，我也必然不离不弃。”徐麟在门外说道。
“印画姐姐，你在犹豫什么，只要有这个人的精气，你就可以成妖了。”说话的正是那个想要姬青禾容貌的小鼠精
“他与那些人，不同的。”印画小声道，“好了，今夜不是时候，在等下个月月圆之夜吧。”
“画姐姐，你疯了？”小鼠精瞪着眼睛问。
“行了，你走吧。”印画起身，欲打开房门。小鼠精见状只好化作原型躲起来。
宁澈在鸨母的引领之下走到了印画房间门口，没料到这儿还有一个男子，便不满地说：“怎么印画姑娘还在接待别的客人。”
“这位徐公子，印画姑娘不是说了不见你，你怎么还在这儿？”
“画姐姐怎么会不见我？”徐麟道。
“笑话，给钱就陪客，怎么还会跟钱过不去，难不成是这位公子不让印画姑娘满意？”宁澈的目光向下瞟。
徐麟听到后怒声说：“奚落本公子，不给你点颜色瞧瞧还真把自己当回事。”
“两位别吵了。”印画打开门，看到宁澈的时候震惊地说，“你……你是……”接着赶紧戴上面纱。
宁澈看到这女子果然和花想容看起来一模一样，不过看她这表情，还能认识他？“徐公子还是赶紧回家吧。”
“公子请。”印画慌忙拉着宁澈进屋，关上门。
鸨母笑道：“徐公子，你看看要不给你叫上香儿姑娘……”徐麟闻言，拂袖而去，坐到大堂，一个人喝起闷酒。
进屋后，宁澈有些不解，便问：“姑娘这反应可是认得我？”
“哦……认得，认得的。”印画语气慌张异常，随后道，“五年前，公子可记得金陵府毒耗子一事？”
“有印象。”
“土地庙里有个……误食耗子药的女子，蒙公子相救。”印画结结巴巴地说。
宁澈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一回事。那日他和陆庭玉出门踏青，恰好就在土地庙里看到有个中毒的，那时他还奇怪怎么会有人误食耗子药，原来此人本身就是老鼠精。
“印画姑娘居然知道这件事，不过巧的是，前几日我见到了这姑娘，真可怜，哑巴了，一直在附近讨饭。”
印画皱着眉，好一会，才说：“原来……原来已经见过了。”
“姑娘原名可是花想容？”宁澈故意问，在金陵城，他也没见过花想容，如今看着印画也仍是鼠精原本模样。
印画倒是没想到这一茬，居然有人认出花想容。
见状，宁澈安然坐下，说道：“那时我也去花府提过亲的，姑娘姿容无双，自然是心高气傲，瞧不起人。仅仅一句话，苏州府鼠辈绝迹，可有想过害死多少无辜生灵？”
“容颜不过一时，心性是一世的，若与想容姑娘一道共处，不如与那哑女相与，起码她也算个温婉良妻。”宁澈说着说着，话题就偏了，“我最满意的还是本朝长公主，虽说偶尔是调皮了些许，但姿容绝世，温婉大方。宜娶作妻子。”
印画没听他后面在说些，怔怔地坐下来。
“可是，男人不是喜欢美人吗？”好久，印画才问。
宁澈笑了笑，心想光漂亮是不够的，得非常漂亮。“明白地说，不过一张皮囊罢了，百年后，谁不是一抔黄土。”
印画几欲泪流，抱住宁澈，问：“公子姓什么？”
“姓宁。”
“公子，让奴家陪公子一夜可好？”
宁澈点头，自然而然地脱下印画的外衣，这件衣服的材质绝对罕见，印画整个人都挂上来。这时宁澈心想，如果直接拿走印画的衣裳逃，定然是不行的，怎么说也得想个办法。
“我只见你穿过海棠色的衣裳，为什么喜爱这颜色？”宁澈问。
那是她心中有一个人，身具紫气，高大俊朗。“这件衣服非同一般，穿上了想什么颜色就是什么颜色，而且觉得贴合身材。”
“竟然有如此神奇之事。”宁澈感叹，感觉机会来了，“可否让我一试？”
印画将自己的外裳递到宁澈手上，宁澈镇静自若地穿上后，果然这件衣服大小、式样随着自己的身材变化，颜色也成了墨色。
姬青禾看着楼下几人如临大敌的表情，走到印画门口，大喊：“宁澈，你这个杀千刀的，居然敢在这地方鬼混，还不出来。”
宁澈一听，暗想亏她想得出来，装作急匆匆地推门，看见姬青禾，便点头表示拿到手，姬青禾边拉着他下楼，边骂，扯着宁澈的衣裳往外走。
没穿上那件衣裳，姬青禾只见到印画此时依旧是倾城倾国的模样，只不过面皮之下透着一张灰毛老鼠的脸庞。
丝毫没有怀疑这一切是刻意为之，印画显然也不是第一次碰见，小碎步走下楼，道：“宁夫人息怒，男子三妻四妾不过寻常。”
姬青禾一听来气，冷声道：“这便是你人尽可夫的理由咯？”
“你……”
宁澈悄悄握住姬青禾的手，小声道：“为夫回京后便将先前的侍妾遣散，专宠你一个，可好？”
假装没听见，姬青禾拉起他走到王怀素的方向，这一下子周围的人全都注意到她，表情各异。“各位，你们瞧这印画姑娘姿容倾城，其实不过是披着人皮的妖精罢了。”
“她这是气疯了吧。”“别说，我家娘子要是这模样，我哪会来这儿寻欢作乐。”“什么卖艺不卖身，以我之见，那印画姑娘早就不知道陪了多少男人。”
王怀素倏地出现在印画面前，边运转阵法，边喝道：“妖孽，杭城诸多命案，可是由你而起。”
那件古帝袍不在她身上，印画一下子慌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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