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幸福时刻(1 / 1)

<>第三章幸福时刻

妈妈靠着持之以恒的毅力,积极要求跳伞,刻苦训练,和战友们一道成为新中国第一代名副其实的女伞兵。她还有幸参加了新中国伞兵在北京首次亮相的跳伞表演,见到了**、周恩来、朱德等党和国家领导人。

1、要求跳伞

若要细细说起伞兵,或许,很多人看过美国影片《最长的一天》。影片讲得是1944年6月6日,美、英军队在法国北部诺曼底登陆,开辟反法西斯德国第二战场的经过。美、英伞兵奉命夜间空降到敌后。因空降分散,他们有的挂在楼房上,上又上不去下又下不来;有的暴露在敌人的面前,被德军开枪射杀;有的跌入水井中和水田里,一身泥巴一身水;还有的把老百姓的草房踏了个洞,腰身卡在屋顶处……这就是战时伞兵夜晚跳伞的真实写照。

但值得关注是,他们空降到敌后的作用不能低估,很快夺取了德军防御地区的主要桥梁、交通要道、通信枢纽和海滩通道,攻占了海岸炮兵阵地,破坏了德军防御的稳定性,牵制了德军预备队的机动能力……所以,空降兵很快就成为世界各**队中备受青睐的新生兵种。

下面几段话,摘录于大型电视片《人民军队》中的解说词:【外国空降兵的画面镜头】“能够拥有一支飞越高山大海、直捣敌军心脏的‘天兵’,一直是古今中外军事家们的梦想。随着人类航空技术的飞速发展,这种梦想变成了现实。20世纪30年代初,空降兵这一特殊兵种问世。空降兵的出现,极大地丰富了现代战争的作战样式。

“他们凭借飞机运载,随意跨越地表障碍,以‘掏心’、‘挖眼’般的犀利战术,突然出现在战场最关键、最要害的地段。迄今为止,世界上已有99个国家和地区建立了自己的空降兵部队。在现代化立体战争的舞台上,空降兵扮演着日益重要的角色。纵观上世纪80年代以来世界范围内的局部战争和突发事件,空降兵越来越显示出其独特强大的突击威力,崭露出日益锐利的锋芒。”

平时,培训伞兵跳伞都是在训练基地进行。这里的跳伞场是一大片沙土地,没有水塘和房屋,种的树木也是经过特别挑选和修剪过的,细小的树干被软树枝包围着,着陆时就是落到树上也不至于伤及到伞兵。

跳伞时,着陆场还有高音喇叭,跳伞指挥员认真观察着每架飞机里跳出来的伞兵,按伞兵出机舱的序号,用高音喇叭指挥着:“3号!3号!注意把腿并拢,注意着陆姿式!”“6号!6号!你偏离着陆场太远了,把伞拉回来!”等等。

如果是夜间跳伞,地面上还设有着陆指示灯光,每个伞兵身上挂着一个手电筒或夜光棒,伞兵按照着陆指示灯调整降落方向,跳伞指挥员也会按伞兵身上的手电筒光亮或夜光棒指挥伞兵着陆,一切都在“你情我愿、双双相悦”之中。

水上跳伞就更有特色了。伞兵在降落中要快速给救生圈(救生船)充气,当降落伞离水面几米时,伞兵就会解脱掉降落伞,以免落入水中后人被降落伞拖拉缠绕住,做到人伞分离。

当然,这只是平时的跳伞训练,如果打起仗来,伞兵跳伞就没有这样多保护措施了,一切都得以战斗需要为行动准则。所以,伞兵跳伞有夜间跳伞、山地跳伞、高原跳伞等训练科目,尽可能地适应各种复杂环境中的跳伞,不至于到时候手忙脚乱、毫无准备。

1951年3月14日,正当空军陆战第一旅普及跳伞接近尾声的时候,传来一个号外消息,苏联顾问团的4名女翻译跳伞成功了。她们是:沈文珍、李朝旭、毛镇夷、凌冲。

消息传来,好似久旱的雨滴,浸透在女同志渴望的心田里。全旅80多位文艺、医务等战线上的女兵们沸腾起来,有羡慕的、有议论的、当然还有她们争取跳伞的声音。她们争先恐后地找到有关领导,纷纷要求跳伞。有关领导只得如实相告说:“旅里有规定,女同志没有跳伞任务。”

“那为什么4名女翻译要跳伞呢?”她们问道。

有关领导解释说:“她们不一样。一旦有战斗任务,她们要跟苏联顾问到前线去,所以她们要学会跳伞。”

女兵们大都有些文化,懂得一些道理,七嘴八舌地嚷嚷起来:“连**都把红军长征比喻成‘宣传队’呢,我们搞宣传的就这么不重要吗?”

“女同志照顾伤员有许多优势,女医护人员更应该责无旁贷地学会跳伞。”

“花木兰替父从军,朝廷还封她为侯爵呢!我们女人就这样不行么?!”

听到女同志这些伶牙俐齿、如雷贯耳的话,有关领导的脑袋都胀大了。那时,全国上上下下都在进行解放妇女、重视妇女的宣传教育工作,谁都怕被扣上“轻视妇女”的这顶帽子。有关领导慌忙退避三舍地说:“这是上级规定的,你们要跳伞找首长说去。”

可别小看这些女兵们,她们托关系找首长的“门路”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有的女兵经常给部队演出,认识不少首长;有的女兵常去给首长检查身体,跟首长很熟。另外,女兵们来到伞兵旅后,不仅仅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而且大都到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年龄,不少男军官正在与她们谈恋爱,有的军官还在首长身边工作。

更使人另眼相待的是,文工队的女兵们与苏联顾问团的关系相处得非常好。50年代初期,苏联文化对中国影响很深,文工队唱得是苏联歌曲,跳得是苏联舞蹈,有时,苏联顾问团在“顾问楼”看内部电影时,还请文工队的女同志去。有的苏联顾问还亲切地让女兵坐在他的大腿上,以示热情友好。

苏联顾问团更重视在异国他乡举办舞会,舞厅装饰得颇具中国特色:五颜六色的剪纸连在一起,呈交叉状、波浪状地拉扯在天花板上;厅里还挂着红彤彤的灯笼,一眼望去,屋里亮丽鲜红,充满着喜庆色彩。

尤其是满屋暗红通透的颜色,让人感到舒畅、优美和惬意,一下子就能勾起大家跳舞的兴致和美感。再则,文工队的女兵们有文艺涵养和功底,一搂腰,一迈腿,就能感觉到她们端庄柔美的身姿,轻盈娴熟的舞步。

妈妈是文工队的骨干,不少戏中有她,人又长得小巧玲珑、花容月貌,每次苏联顾问团搞活动自然少不了她。妈妈对看内部电影不太热衷,一是听不懂俄语,二是害怕苏联顾问让她坐在他们的大腿上,这样会使她别扭、羞怯,也与她稳重持敛的性格不相符。

但妈妈喜欢跳舞,这是什么舞曲,那是几步,她一听音乐就知道,而且还知道各种交谊舞的跳法及特点。比如慢四,这是一种慢节奏的舞蹈,所表现出来的特点是从容不迫,雍容华贵。比如慢三,每小节三拍为一组舞步,结合身体的升降、倾斜、摆荡,带动舞步移动,使舞步起伏连绵,舞姿华丽典雅。

我与妈妈跳过一次舞,那种感觉轻轻的、柔柔的,仿佛她能感应到你的舞步变化,顺着这种感应移动她的身姿和舞步,让你在轻巧柔软中体会到跳舞的舒心和乐趣。由此可见,妈妈的跳舞功底已达到了纯熟完美的境界,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与她跳交谊舞是一种美,一种享受。

所以,妈妈会利用与苏联顾问跳舞的机会,展开她的外交攻势,为女兵跳伞争取机会。在妈妈的印象里,苏联顾问团团长、旅长顾问沙别里车夫上校,长得高高的鼻梁,浓浓的眉毛,凹陷的眼睛,他的眼神里充满着威严而又沉稳的目光,给你一种军纪严整、军令如山的深刻记忆。

与沙别里车夫上校跳舞,妈妈能感觉到他跳舞的花样并不多,老是那几种舞步,但他跳舞舒展、自若,就像高山流水那样,充满着军人的洒脱和从容。越是这时候,妈妈的舞姿越是袒露出轻松随和的一面,顺着他的舞步变化而变化,把那种跳舞的美妙倾洒在上校身上。可以看出,沙别里车夫上校对妈妈的交谊舞很欣赏、很满意,常常主动过来邀请妈妈跳舞。

跳舞休息时,妈妈把女兵们要求跳伞的情况给女翻译官沈元珍说了。沈元珍知道妈妈跳舞好,是苏联顾问团邀请文工队跳舞时少不了的跳舞骨干,便当即答应向沙别里车夫上校说说这事。

妈妈还说:“这事还得趁热打铁,女兵们都在下面嗥嗥翻天了,不少人四处活动,现在就缺旅长点头答应了。”

“放心吧,我还想跳伞呢,等会我就跟沙别里车夫上校说,让他跟旅长说说。他这个人说话算数,答应你的事会认真办的。”沈元珍说得很坦诚,看样子有十拿九稳的把握。

果真,苏联顾问团团长、旅长顾问沙别里车夫上校,听到沈元珍说女兵要求跳伞的请求,即刻就答应了,还说这是勇敢行为,值得倍加赞赏。(苏联和我**队建军原则不同。苏联军队坚持一长制,单靠行政命令来指挥一切;而我**队则坚持党委集体领导下的首长分工制,军政首长共同负责部队的全面工作。苏军强调军事主官决定大局,政治工作服从和服务于军事工作;而我军强调政治工作是生命线,始终坚持党指挥枪的原则)

听说女兵们跳伞“托关系”托到沙别里车夫上校那里,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传遍了全旅的角角落落。旅长见沙别里车夫上校已答应女兵可以跳伞,也只好顺水推舟地与政委定下口径,然后兑现承诺地来到文工队,问女兵们:“听说你们想跳伞?”

女兵们异口同声回答道:“当然想喽!”

“为什么?”旅长笑着问。

女兵们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一个比一个洪亮。

“男同志能做到的事,我们女同志也一定能够做到!”

“不跳伞,叫什么空降兵呀,我们要当就当真正的空降兵!”

旅长有些犹豫地说:“跳伞是要吃很多苦、遭许多累的,你们行吗?”

“男同志行,我们也行!”大家不甘示弱地回答道。

旅长笑了,同意说:“现在部队跳伞训练抓得很紧,恐怕抽不出专门人员训练你们。你们自己练吧,动作合格了,就允许你们跳。”

“真的!”女兵们高兴得连蹦带跳起来。她们那一颗颗怦怦律动的心儿,比任何时候都要称心如意、起劲怡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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