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德公公!公公请!”见怀德表情与平时一般无二,仍旧笑脸迎人,看不出是好事坏事。卿晨敖担着心跟着怀德进了皇宫,走向大殿的脚,感觉有千斤重。
到了御书房,卿辰敖正准备给南宫浩宇行拜礼,南宫浩宇满脸喜气的走过来,亲手扶起卿辰敖,笑着道:“今年威远候府,喜事连连啊!”
“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不知鄙府有何喜事,喜从何来?”先前儿子和孟姑娘签订了婚书,算是一件大喜事。等儿子从外面做好事情回来,便要准备提亲成亲,也是大喜事一件。不过这两件事情,先前皇上和自己都知道的,听南宫浩宇说喜事连连,难道是自己有孙子啦?卿辰敖想破脑袋也没想到其他什么喜事,除了这件事情,再无其他了呀。
南宫浩宇一脸神秘,笑着对怀德道:“怀德啊!给威远候搬把椅子过来,朕担心他听到这个消息会激动得晕过去啊!”
怀德忙搬来一把椅子,放到南宫浩宇的下手,请卿辰敖坐:“威远候请!”
“谢皇上!”见皇上一脸神秘,不过能确定是喜事,卿辰敖也放下心里的担忧。谢过皇上,向怀德点头致谢后,坐在椅子上,安心等待皇上告诉自己什么喜事。
南宫浩宇走回书桌后,坐在椅子上,上身靠在椅背上,愧疚的对卿辰敖道:“威远候,有件事情,朕和墨尘都瞒了你。”
“皇上,这话是何意?”卿辰敖心惊,慌得从迅速站了起来。
南宫浩宇抬手示意卿辰敖坐下,待卿辰敖坐下后,才缓缓开口说道:“威远候不要激动,当初朕心里也很忐忑,很担心,不过现在却变成了喜事。其实这次墨尘出远门并不是奉了朕的命令去办事,而是去天上找药草治疗寒毒。”
“皇上说尘儿不是去办事,而是去了天山找解药?”卿辰敖不敢确定,问南宫浩宇。
南宫浩宇点头,右手四根手指抚摸桌边的花纹:“当初墨尘告知朕决定同逍遥少主去天山寻药,朕也劝阻过。不过墨尘对逍遥少主完全信任,主意已定,他告诉朕,就算有一丝希望他也不想放弃。这些年墨尘受的罪,朕也看在眼里,朕心里也不好受。不说一丝希望,哪怕只有半分,朕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为墨尘寻到。只要药草只能在寒冷的天山采下后当场服下,必须他亲自前去。朕就算有多少人力物力,也没办法替代他,也便不再阻拦。墨尘担心威远候和侯夫人知道他要去天山寻药,会阻止,就算说服了你们,你们也会日夜担心。请朕告诉威远候,只说他是去执行任务,怕万一不顺利,他还留了一封信给朕,让我到时候交给你们。”
话说完,南宫浩宇就将卿墨尘临走前写给卿辰敖的信,让怀德交给了卿辰敖的手里。
听了南宫浩宇的话,卿辰敖心里已经乱如麻,这孩子,天山路途遥远,暗藏凶险,居然瞒着自己去了。卿辰敖双手捧着信,南宫浩宇和怀德在一旁看着,感觉信纸上的字都快要抖掉在地上了。看到儿子的字迹,再看内容,卿辰敖不禁老泪纵横。
信中写的和南宫浩宇现在说的差不多,不过后面却交待如果自己回不来,不要怪罪飞扬,自己心甘情愿。还有皇上是被自己逼迫,不得已替自己撒谎。如果真回不来,儿子不孝,不能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若有来世,再做父子母子,报答。还交代让卿辰敖从旁系里,找一个孩子做继子,替自己养老等等。
这是儿子怕自己回不来,交代后事啊!作为一个父亲,收到儿子的绝笔信,内心的痛苦可想而知。虽然儿子平安无事,依旧痛苦难当。信看得很慢,仿佛能看到儿子信心时的模样。收好信,卿辰敖良久才整理好情绪,这期间南宫浩宇也不出声打扰:“皇上,不知尘儿现在是什么情况?”
“这就是我要告诉威远候的喜事,墨尘顺利到达天山,去了药草,寒毒根除。现在正在回京的路上,估计还有四五天就能到京城了。”南宫浩宇笑眯眯看着卿辰敖,语气轻快的问道:“威远候,这算不算一件大喜事?”
“大喜事,天大的喜事啊!”悲喜交加,威远候激动得浑身发抖,跪在南宫浩宇的面前:“谢皇上!谢皇上!”
因为这个惊喜,卿辰敖太过激动,身上无力,趴在那里居然起不来。
“怀德赶紧扶起威远候!”见此情形,南宫浩宇赶紧让怀德扶起卿辰敖,让他坐回椅子。怀德在一旁给他顺顺气,南宫浩宇给他时间平复内心的激动。等卿辰敖恢复得比刚才好一些,才拿出一封信给怀德:“这是墨尘这次特意送回来的信,威远候打开看看吧!”
卿辰敖颤抖的手从怀德手中接过信,打开一看,信中大致写了儿子寒毒已解,正日夜兼程往家赶。先前欺骗了父亲母亲,还请父亲母亲原谅。等儿子回来,再负荆请罪。卿辰敖收了信,贴身装好,向南宫浩宇行礼:“皇上,微臣想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夫人。还请皇上准许,微臣先告退!”
早前就已经预料到卿辰敖收到这个消息的反应,南宫浩宇笑着摆手道:“去吧,赶紧将这个好消息告知侯夫人,让侯夫人也开心开心!”
卿辰敖出了皇宫,上了马车,将卿墨尘的两封信又拿出来仔细的看了一遍。看第一封信是难过的哭,看第二封信是开心的哭。孩子的寒毒终于解了,说什么负荆请罪,就是用自己的命去换也是愿意的。用内力将第一封信震碎,把第二封信贴身装好,卿辰敖摸摸心口,跳动的快而有力。
赶车的何兵听到从车内传来侯爷的梗咽声,心中猜测是不是世子出了什么事?侯爷从入宫就心情凝重,出宫后更是伤心的在马车上哭了。什么事情能让侯爷如此失态,夫人平平安安在家中,也只有世子的事情了。想到这里,不觉悲从中来,世子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侯爷夫人就世子一个孩子,要真有什么不好,这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到了侯府门口,卿辰敖的眼睛已经红的像只兔子了。何兵掺扶着卿辰敖下了马车,早有下人看到侯爷如此模样,进去禀报了墨冰蓝。墨冰蓝听了下人的禀报,心中惊讶,和王妈妈匆匆出了冰辰苑,去迎卿辰敖。
见到卿辰敖,果然是哭过,眼睛通红。除了公公婆婆去世,和尘儿中寒毒的那一年,见过卿辰敖哭过,这几年,今日还是第一次见他眼睛红肿。墨冰蓝心中担忧,快步上前握住卿辰敖的手:“侯爷这是怎么了,进了一趟宫,这般模样回来了。是不是皇上对侯爷处理的事情不满意,说了侯爷几句。侯爷放宽心,这有什么,下次咱们做好就是了。”
“不是我的事,是尘儿的事。”卿辰敖拉着墨冰蓝往院子里走:“这次尘儿不是出去执行任务,而是和飞扬一起,他们去了天山。”
“去天山?不是说到迪化有事情要办,怎么又去了天山?”墨冰蓝吃惊的停下脚步,想到什么,望着卿辰敖眼泪就流出来了。墨冰蓝瞬间浑身瘫软,要不是卿辰敖抚着就要倒下去了:“是不是尘儿出了什么事?侯爷你可不许瞒我,快告诉我,是不是尘儿出了什么事?”
卿辰敖搂着墨冰蓝:“夫人不要着急,尘儿和飞扬是去天山找解寒毒的药草,已经找到了,尘儿的寒毒已经解了。现在就在回京的路上,四五日就能到家了。”
“真的?”眼泪决堤一般涌出,担心卿辰敖是宽慰自己的话,墨冰蓝不敢相信。
卿辰敖一手搂着墨冰蓝,将她抱起来。脸上露出微笑,言语轻松愉快:“千真万确!皇上宣我进宫,就是告诉我这件事情,听到这个消息,我也不敢相信。皇上可不会拿这件事情开玩笑,当然是真的。”
“尘儿去天山找到药草,寒毒解了?”一悲一喜之下,墨冰蓝的心已经有些承受不住,脸色苍白,手用力的抓住卿辰敖的胳膊:“侯爷,尘儿身上的寒毒真的已解了!”
“是的,夫人!”卿辰敖抱着腿软脚软的墨冰蓝,往院子里走:“尘儿还写了信回来,我们回房一起看!”
“好!”良久,混沌的大脑才恢复清醒,墨冰蓝伏在卿辰敖的怀里痛哭:“侯爷,这不是做梦吗?”
“不是!”卿辰敖的回答,唤来墨冰蓝畅快的哭声。
墨冰蓝边哭边说:“侯爷,让我放肆的哭一次,这几年,我的尘儿收了那么久的罪。我心疼!”
“哭吧!”卿辰敖让墨冰蓝在自己怀里放肆的哭,自己刚才在马车里也放肆的哭过了。
墨冰蓝放声大哭,将心中的不安,心中的担忧,心中的喜悦,激动,全部发泄出来。哪里还有往日端庄的侯夫人的形象,妆也花了,头发也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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