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就算这件事情算到长公主的头上,她也能以已经远离皇宫,不管这些是非为由,完美的将这件事情脱开,到最后,只剩下这么一个烂摊子交给他们。
当真是好计谋呀!马玄参的心里也感慨道。
千算万算,没有算到长公主居然会用这样的招来,甚至不惜将手下最为得力的人送出来。
“那太后娘娘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总不能看着皇上就这么的着了长公主的道吧?奴婢听说最近朝堂上隐隐的已经有些人说起这件事儿了。”
刚被马玄参允许站起来的兰溪,就在她的耳边轻声说。
马玄参有些好奇,追问朝堂上的人都在说些什么?
见问,兰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瑟缩着,却不敢说一个字。
“哀家叫你说就说!这么吞吞吐吐的做什么?”马玄参有些不耐烦地看了一眼兰溪这般模样,她在后宫这么多年早就已经司空见惯了。
见马玄参逼问,兰溪才怯怯地回答道:“奴婢前些日子听人说,京城中已经有些人议论皇上,民间甚至拿他和已经被送进宗人府的沈慕青比较,说如果是沈慕青继位的话,不会陷入这般混乱。”
马玄参在听到这里时,整个人的眼中都带着几分怒意。
和所有的母亲一样,马玄参绝对不允许这个朝廷上有人这么的议论自己的儿子。
在她眼里,白颜除了长得好看一点,有些许医术以外,其他也没有什么地方出众的,而这些能力也只够做一个女医而已。
兰溪知道马玄参的心里打心眼里是看不起白颜的。
“娘娘,为今之计,最最重要的便是要阻止白贵妃去行宫。如果她真的和皇上两个人去了行宫的话,只怕没几日,这天下众人就要开始议论皇上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兰溪掐中了马玄参的软肋。
果然,在听到这里后,马玄参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冷哼一声,目光冰冷:“当然,哀家在这里还没死呢,她若是想要爬到哀家的头上去,也先看看她有几分本事!”
说完这话后,马玄参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佛经。
如果不是因为白颜的话,马玄参现在也不会被天下人议论,更不会为了天下人委屈自己,在这里装模作样地为先帝诵经祈福。
说到底,这一切都是因为白颜,如果没有白颜的话,根本就没有这么多事儿。
就在马玄参在这里计划要怎么除去白颜的时候,永寿宫中,白颜却一脸嫌弃的看着对面的沈衿离。
“陛下批奏折就应该在御书房或者养心殿,总是呆在这里是什么意思?”白颜在一边嫌弃的看了一眼沈衿离。
如果不是因为沈衿离的身份的话,她早就把他直接赶出去了。
见白颜开口,沈衿离抬头面带不解的看着她询问:“难道朕来永寿宫,爱妃不高兴吗?”
他哪只眼睛看到她高兴了,还有,这爱妃又是几个意思,不过是表面上的功夫而已,沈衿离还当真了吗?
白颜在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表示自己实在无法理解沈衿离的所作所为。
“最近这些日子,关于臣妾的流言蜚语也越来越多了,臣妾不得不为自己打算一下,陛下您可以不在乎,但是臣妾不得不在乎,否则的话,哪一日那些言官上书陛下,可就真的要一条白绫赐死臣妾了。”这是白颜第一次在沈衿离的面前以臣妾自称,可是说出口的却满满都是嘲讽的言语。
然而沈衿离的眼中却暗藏了一丝激动,觉得白颜和他之间似乎又亲近了一点。
“他们说他们的,管他们呢,再说了,朕宠爱你就是一件好事,关他们什么事情,他们再说,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沈衿离没脸没皮地看着白颜说。
白颜只觉得自己快要被恶心吐了,二人之间是什么样的状态,难道他的心里不清楚吗?
“皇上倒真的可以揣着明白装糊涂,如今京城中是什么样的景象,您的心里最清楚不过了,可还在这个关头这般地腻着臣妾不放,也不知皇上是故意想要将臣妾置于水火之中呢,还是心头另有打算?”白颜虽然一口一个臣妾,但是字字句句都是嘲讽。
她将话挑明了说之后,沈衿离的眼中闪过了一丝阴霾。
不得不说,白颜活得实在是太通透了,他所有的计谋,她的心里都一清二楚,让沈衿离没有半分可以藏匿的地方。
言及此处后,沈衿离突然变了脸,他目光阴沉地看向白颜。
见说中了沈衿离的心思,白颜轻笑两声。
“只是不知道陛下接下来还有什么事情,想让臣妾来办,臣妾倒是很好奇。”白颜突然站起身,眯着眼睛,看着对面的人一字一句地问。
自打进了宫开始,白颜就一直在这个宫里安插势力,而这些是长公主都不知道的,如今这些人也已经派上用场了。
前些日子安插在养心殿和勤政殿的人递了消息出来,说沈衿离打算把沈慕青从宗人府中放出来。
原本这也不是一件大事,可是偏生在这个节骨眼上,沈衿离不顾一切的也要带白颜去行宫,这倒是让白颜起了疑心。
待到她再派人去查的时候,却得到了这么一个消息,沈衿离打算将放出来之后的沈慕青安顿在行宫中,让他安享余生。
沈衿离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白颜的心里当真是再清楚不过的了,他想把沈慕青放在行宫,而没过多久,又要带着自己去行宫,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现在虽说是在我的后宫,但是凡事不要太聪明的好,有些事情想得看得太透彻了,只会伤到你自己和你想要保护的人。”沈衿离突然抬起头来,看向白颜一字一句道。
这话中有着浓浓的威胁之意,但白颜也不过是一笑了之。
“太聪明了不好,因为看的太明白了,容易被人杀人灭口,但是装糊涂也不是一件好事,毕竟不知什么时候就被人做了棋子,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白颜言及此处后,抬头看了一眼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