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平安无事(1 / 1)

香见吸了吸鼻子,猛地点点头,拉着白颜就要走。

没走几步,突然一下子顿住了,回头朝白颜问道:“那你怎么办?”

白颜望着她面露担忧之色,水灵灵的一双大眼睛,顺手攀上了她的头,摸了摸她的脑袋。

“没事,别担心我。”

白颜替她理了理碎发,把额前较长的头发别到了她的脑袋后面。

“走吧。”边说白颜边拉住她的手,把她的小手紧紧攥在手心里,给她一点力量,好叫她不要害怕。

“慢着!”

身后突然传来秋香的声音,随后就是秋香急急的小碎步声。

白颜扭头看到太后已经洗漱完毕,静静地站在寝宫门口,白颜望着她,就像是望着一尊佛像,慈悲怜悯流露于表。

秋香莞尔一笑:“太后说,她要去宸贵人宫里一趟,叫你陪着她一起去。”

落下这话,秋香就迈着小碎步跑回了太后身边,笑容温和舒缓,扶着太后一步一步往前走,往白颜身边走来。

这一惊喜的举动竟然让白颜有些不知所措,她瞳孔微缩,扭头瞧了瞧香见,香见抹了把脸,朝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即使脸上还带着没擦干的泪痕。

“怎么愣着不动啊,刚刚哀家看你急得不行啊。”

白颜欣喜一笑,默默跟上了太后。

香缘宫内,一大早下人们就忙碌得不行,有的一直进进出出,倒水接水,有的一脸焦急地围在门口,不敢离开半步。

太后看到这一场面,回头给了白颜一个眼神,叫她快进去看看。

白颜立刻会意,在宫人给太后行礼的时候,她不顾宫人诧异的眼神,冲进了寝宫。

她看到了脸色发白,额头满是冷汗的宸贵人,她穿着白色的长衫,捂着肚子在床上躺着。

她害怕孩子出事,嘴唇时而微微张开,时而紧闭咬牙,独自一人承受着痛苦。

旁边伺候的丫鬟见到白颜来了,赶快给白颜让了一个空位。

房间里并不吵闹,只有宸贵人若有若无的喘息声,丫鬟们见到这种场面,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白颜半跪在床边,伸手给宸贵人把脉。

宸贵人也很想配合她,但是实在是痛得很,怎么也控制不住乱动的左手。

白颜轻声说了句:“宸贵人,得罪了。”

然后反手按住了宸贵人纤细的手腕,白颜的力度控制得刚刚好,不疼却恰好能稳住。

松开手后,白颜舒了一口气,面色平和道:“宸贵人,并无大碍。只是你动了胎气,再加上你之前大病一场,平日里身子骨弱,反应大也是正常的。”

宸贵人哪里听得近这话,她只能切身地感受到自己腹部的疼痛。

白颜侍弄着宸贵人好好躺平,俯身用轻柔的语气说道:“闭上眼睛,跟着我的口令呼吸,呼气,吐气,呼气,吐气……”

“把注意力慢慢分散开来。”

没过一会儿,宸贵人的心绪就静了许多,但她还是在冒冷汗,小腹还是有一下一下的刺骨的痛。

白颜轻轻将她的左手放平,放在身体的侧边,趁宸贵人专注于呼吸,她从怀中掏出了针灸包。

她将针灸包摊开在地上,从中取了一根细长的针,香见见白颜取出了针灸包,立刻反应过来,刚刚白颜说的话不过是在安抚宸贵人,大步移动到桌前点亮了油灯,递到了白颜身边。

白颜朝她微微点头,投以肯定的目光。

她把针在火上反复烤了烤,消消毒,一边等针冷却下来,一边用视线在宸贵人左手手臂上摸索着,找到了,就是这儿!

白颜屏气凝神,将针扎入了宸贵人的手臂,紧接着重复了之前的动作,连着扎了好几针。

宸贵人接连闷哼了几声,并不觉得疼痛,慢慢地,她倒是感觉腹部没那么疼了。

白颜转身挥手,招呼来香见,轻声说道:“给宸贵人煮一碗安胎药来。”

香见感激地抓着白颜的手,郑重地点了点头。

白颜心里一直在默数时间,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讲针一根一根抽了出来,动作干净利索,没有一丝犹豫,没有一点多余的动作,将针在火上烤了烤,收回了针灸包中。

“这么快?”

香见端着药,小步慢跑进来。白颜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早上一直在煮着呢,一开始煮的那一剂药全撒了,我去找你的之前新煮了一剂。”

白颜轻轻点头,配合着香见,将宸贵人扶了起来,半倚靠在床栏上,半扶着。

旁边的丫鬟拿着刚拧干的手帕,想给宸贵人擦一擦,两人在床沿,她根本过不去,想给香见,可香见又腾不出手。

“给我吧。”

见小丫鬟呆呆地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样子让白颜有些忍俊不禁,于是朝她抛出了解围的绳索。

白颜细细地擦拭着宸贵人的额头与脸颊,宸贵人微微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了句:“谢谢。”

视线逐渐清晰,宸贵人看到了远处坐着的老人,瞳孔微缩,手撑着床就要坐直,像是想要下床。

太后朝这边笑了笑,朝她挥挥手,叫她不用行礼,好好歇着。

看到刚刚白颜一连串的行为,太后对她愈发刮目相看,不惧人心险恶,有人情味儿,医术好,难怪长公主和沈慕青看重她,不惜找自己帮忙也要救她。

秋香用不轻不重的力气给太后捶背,突然感觉身下的人肩膀一耸动,便笑颜道:“太后,您笑什么啊?”

“年轻真好啊。”

“太后您现在也不老啊。”

太后不再回答,一脸慈祥的笑容,仿佛是默认了秋香的话。

皇宫外,夜宴楼里,顾从晚正和宁望舒在商讨明天第一场比武的安排。

突然一只鸽子停留在了窗台,一跳一跳的像在东张西望,顾从晚微微一笑,扯出一个哭脸,摆手道:“跟你说不通,我还是和鸽子说说心里话吧。”

宁望舒还要争辩,转头一看,原来是玄夜阁的鸽子,它脚上还绑了一卷纸。

是夜见的来信。

顾从晚看完后,头也没回,朝身后随手一扔,正巧落在桌子上,宁望舒打开细细地读了一遍,抬头问道:“今晚吗?”

顾从晚眼神带一点狠绝,轻轻摇了摇头,“太迟了,就现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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