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你这人也太不会怜香惜玉了吧?”黑衣人一脸鄙夷地看着旁边的小厮,小厮瞟了黑衣人一眼,默不作声地拍了拍衣袖。
小厮脸色平淡,好像刚刚那一棒不是他出手打的,淡淡说道:“带到书房去给丞相吧。”
“我见人家是女孩子,都没有舍得用带毒的飞镖哎!”
黑衣人还在斤斤计较,似乎有些嫌弃这个临时搭档,不过他也心知肚明,这次两人的配合还挺有默契度的。
“那是你闲着没事要浪费时间,你闲,我可没空陪你玩。”
小厮环抱着双臂,手握着木棍,径直朝门外走去。
“喂,你就这么走了?要我一个人去复命?”黑衣人在身后大喊,小厮头也不回一个,黑衣人气得在身后直跺脚,还吐舌头扮了个鬼脸。
丞相府内地下大牢,夜馨昏迷不醒,双手双脚都被拷在木板上,白杜仲不怀好意地笑着,捏起夜馨的下巴,咂嘴说道:“还好有人密信告知我,要不就着了你的道了。”
……
白颜半夜突然被噩梦惊醒,遥望窗外的月光,心跳不止。
盯着黑蒙蒙的窗外看了一会儿,白颜躺下翻来覆去,强迫自己入睡。
翌日清晨,白颜跟秋香学习泡茶,太后只喝盖碗茶,慈宁宫的每一个人都要学习茶艺,以备不时之需。
白颜把完平安脉,就顺便留下给太后捶背,估摸着夜见今晚或明日就要回来了,白颜望了望太后慈祥的笑容,也跟着笑了起来,希望一切都顺利吧。
太后待白颜很好,其他宫送来的好吃的好喝的,都叫秋香捎一份给白颜,甚至还送了白颜不少珠宝钗饰,虽然比不上贵妃皇后的,却也是寻常人家根本没机会瞧见的珍宝。
“太后要是喜欢,白颜就每天给你捶背。”
白颜轻轻柔柔地说道,声音像是在柔软的棉花上跳动,惹得太后欢心,频频点头。
“太后,白颜刚进宫不久,昨日回医署取药,看见有宫女身上佩戴着好看的翡翠玉佩,玲珑剔透,煞是好看。”
太后和蔼地笑说道:“哀家这里珠宝首饰什么都不缺,你要是喜欢,晚点叫秋香挑一些给你,不就是个翡翠玉佩嘛,用不着跟太后客气。”
太后摸了摸白颜的手,雪白娇嫩。白颜吸了吸鼻子,看样子太后真把她当自己人了。
“太后对白颜实在是太好了,白颜愧不敢当。”
“除了秋香,好多年都没人这样陪着哀家了。”太后轻轻摇了摇头,哀叹道。
见太后心情很好,白颜继续试探着问话,想看看太后知不知道玉佩的事情。
白颜面露无奈,细声说道:“白颜不是图那玉佩,只是觉得有些新奇,玉佩上刻着闪闪的金字,只不过那宫女走得太匆忙,白颜怎么都没能看清楚。”
太后眨了眨眼,似乎想起了什么,扬眉说道:“可能是花了大价钱找工艺署的人私刻的吧,你也可以去刻一个,赏银不够跟哀家说。”
“宫里只有工艺署才可以做这种玉佩吗?”白颜假装疑惑,像个小姑娘,嘟着嘴问道。
太后微微颔首,心想工艺署已经十几年没再大量做过这类玉佩了。
秋香步子小,快步走近太后,轻声说道:“太后,皇上来看您了。”
太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盘了盘手中的串珠,静静地坐着。
皇上来了?这还是白颜第一次见皇上呢,不知道和沈慕青长得像不像。
白颜转了转眼睛,怎么前日才见过沈慕青,今天就又念着他了?
皇上没有穿平时上朝的黄袍,穿了身还算肃静的黄衫,衣衫正面绣着腾云驾雾的龙,神情张牙舞爪,和白颜想象中的沈清一个气场。
白颜随着身边的丫鬟一起拜见了沈清,想和其他丫鬟一样退下时,太后拉住了她的手,用眼神示意她继续给自己捶背。
皇上拜见了太后,就坐在了太后身边,陪太后聊天。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白颜总觉得他在看自己,但当她偷偷望去的时候,却感觉他的视线一直定格在太后身上。
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医官,怎么会引起素未谋面的皇上的注意力呢?一定是自己多虑了。
皇上瞧着白颜长得白白净净,一脸斯文模样,不像是会打打杀杀的人,看来那天沈慕青不是指使她去刺杀白杜仲。
那她到底是凭什么待在沈慕青身边的呢?
他晓得这个儿子不是省油的灯,身边从不留无用之人,有时候比自己还无情无义。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心狠手辣,城府极深这两点倒是不用教就学会了。“母后近来身体可好?西域新进贡了些新奇食物,晚点儿臣安排人给母后送过来。”
“哀家这辈子什么新奇东西没见过,早就不稀罕这些了,你若有心,就像三皇子那样,有空多来陪陪哀家。”
太后牵着沈清的手,细细地抚摸,眼神温柔至极。
“儿臣明白。”
他温柔地笑着,白颜简直难以想象,面前这个人和朝上暴虐昏庸的皇上是同一个人,一个人对待不同的人,怎么能有这么大反差?
白颜想想都心寒,要是这昏君对百姓能有对太后五分之一好,天下人恐怕都会感恩戴德。
“三皇子常来探望您吗?”
“对呀,哀家身后这个姑娘,还是三皇子专门送来照顾哀家的呢。”说罢,太后扭头看向白颜,温柔地笑道。
白颜微微颔首,扯出一个清浅的微笑,有他在场,她似乎不太能像之前一样轻松地笑出来,他的气场太强大了。
“下官白颜,拜见皇上。”
他微微颔首,笑看白颜说道:“三皇子也算用心了,儿臣自愧不如啊。”
白颜被他看得有些发怵,浑身起鸡皮疙瘩,但仍然低眉顺眼地站着,不敢随意接话。
太后轻轻拍了一下他的手,假装怪罪道:“皇上言重了。”然后话锋一转,“不过这小丫头确实听讨人欢心的。”
白颜继续客套地微笑着,感觉脸都僵硬了,但丝毫不敢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