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颜看着沈慕青吃瘪的样子倒也没感到出气的快感,甚至真像赫翎说的那样,觉得自己知恩不报,不顾旧情义,于是叹气说道:“就这样吧,我知道了。”说完就要上马离开。
沈慕青心想,这还不如和自己吵起来呢,好歹还让他觉得两人之间还有些旧情义,现在这样僵持着真没意思。
等沈慕青回过神来,看到白颜竟然已经骑上了马背,顿时微微皱眉,“怎么这么快就要走?”
萧疏离在一旁看两人别扭来别扭去,觉得好玩极了,一脸乐呵呵的,直到被骑在马背上的夜见瞪了一眼。
夜见突然想起这一趟是来问萧疏离关于杜娘的事情的,于是扯了扯白颜的袖子,侧身贴近白颜的耳朵,小声说道:“还没问堂主关于杜娘鉴宝的事情呢,还要问吗?”
白颜深吸了一口气,心想自己真是被气糊涂了,怎么连这么要紧的事情都忘了,然后伸手招呼萧疏离过来,萧疏离自然是乐呵乐呵地小步跑近了。
白颜牵着马的缰绳,侧身贴近萧疏离的耳朵说道:“江湖上有个杜娘,人称鉴宝大师,你听说过吗?”
萧疏离听了一脸严肃正经,思考片刻点点头,“确实有这号人物,只是她前些年因为一场鉴宝风波,已经几乎隐退江湖了。阁主怎么问这个,是又有关于她的风声吹到您耳边了吗?”
白颜嗯了一声,安然地说道:“她来找我,说想认认那玉佩,你都知道她的名声,看来确实是有点能耐。”
“只是……”萧疏离有些迟疑,还是继续说道:“几年前的那场鉴宝风波恐怕不只是鉴定失误那么简单,那次鉴定失误之后,隔日就有一群黑衣人找上门,传言说是打伤了杜娘。
随后杜娘借着再修炼几年的名义隐退了江湖,此后再无她的消息,这次出现,恐怕事情不简单,要不还是……”
萧疏离食指交叠,比了一个“叉”的形状,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
白颜还是面无表情,却将萧疏离说的话默默记在了心里,在马背上坐正,“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考虑的。”
沈慕青一脸铁青色,白颜竟然完全不将自己放在眼里,还当着自己的面和别的男人讲悄悄话,真是忍无可忍。
“怎么?看样子你和萧疏离是老熟人啊。”
白颜故意伪善地笑着说:“是啊,确实是老熟人呢!你猜的一点也没错。”
沈慕青挑了挑眉,阴沉着脸问道:“你来找他做什么?林安逸都已经出狱了,你还不回宫吗?”
白颜翻了个白眼,冷冷地说:“就许你个陌生人来打探消息,不允许我个老熟人来打探消息,这样不好吧?”说完嘲讽地看着沈慕青。
沈慕青重复了一遍第二个问题,质问白颜为什么完事了还不回宫。
“哦我表哥那边完事了,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玄夜阁还需要我在外面做些事情,暂时回不去。”说罢,白颜望了望树的影子,已经是正午时分了,“别耽误我时间了,我还要去见沈衿离,我表哥还在他手上呢。”
白颜正准备驾马离开,就听到身侧阴沉的声音,“你要是不尽快回去,本皇子可不敢保证林安逸不会再次进去,朝里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你也不想你表哥三番五次地经受牢狱之苦吧?”
白颜瞥了一眼沈慕青,“知道了,我会尽快处理完事情的。”
沈慕青也不想威胁白颜,这样未免太撕破脸了,只是当下他没有其他可以挽留的话可以说。
在驿站耽误了些时间,白颜到十三里铺的时候已经有些迟了,沈衿离已经在望月楼等候多时。
沈衿离坐在包厢中,看了眼被押在身后的林安逸,气定神闲地抿了口杯中茶水,喝完晃了晃茶杯,在杯子里看到了自己脸的倒影。
前两天他也是这样坐在丞相府里和白杜仲谈话的,谁知道他哀叹道:“真是对不住太子殿下,不是我不想卖您这个人情,只是今天中午三皇子来找我放人,人我已经给放了。”
沈衿离听了心中诧异,没想到沈慕青动作这么快,早上他派人去牢里看望林安逸的情况时,林安逸还在牢房里呼呼大睡。
沈衿离只好晃晃茶杯,喝了茶,气定神闲地说道:“那就不打扰丞相了。”白杜仲看着沈衿离不常见的莫测的微笑,心里嘀咕着自己是抓了什么烫手山芋,两个皇子都来找自己要人。
“太子殿下,她到楼下了。”张昭推门而入,抱拳说道。
白颜早在刚出驿站不远处,找了个隐蔽的林子,带上了带纱的大檐帽,让夜见晚一炷香的时间再来望月楼,静观其变。
白颜一进望月楼就看见上次见面的包厢门口站了个眼熟的身影,应该是沈衿离的随身侍卫张昭。
白颜伸手制止了笑脸迎上来的小二,径直走上了楼梯,包厢门口的人也推门而入,包厢门大大敞开。
“阁主今天迟到了哦。”沈衿离优雅地像个人畜无害的公子哥。
白颜面无表情地说:“人带来了吗?”然后看见了站在沈衿离身后的林安逸。
林安逸还装作看到敌人的样子,使劲挣脱后面紧抓着自己的侍卫,要是他真的想跑,自然是跑得掉的,只是沈衿离似乎还不知道自己身手不凡,所以还假惺惺地演戏给沈衿离看。
那晚的黑衣人是沈衿离找来的宫外的高手,只管办事,其他的一概不管。
“好。”白颜装作喜笑颜开的样子,拍桌而坐,淡淡然地说道:“我们玄夜阁的条件是,我们双方联手的同时,你要同我们一起除掉血滴子。”
据之前白颜打探到的消息,血滴子和皇宫里的人有关,具体的完全查不到,想必是幕后有极为厉害的人在操纵这一切。
沈衿离之前又问玄夜阁要了星夜,白颜很难不怀疑到他头上,可是又查不到任何证据证明两者有联系。
管他到底是不是一路人,先诈一诈沈衿离再说。
果然,沈衿离面露犹豫之色。沈衿离清楚地知道血滴子背后的势力远在他的势力之上,恐怕不简单,也许是……
沈衿离皮笑肉不笑,给白颜倒了杯上好的龙井茶,笑着说:“何必这么紧逼着别人呢?人家不过是一个刚刚兴起的江湖小组织,玄夜阁何必如此赶尽杀绝呢?”
白颜把玩着茶杯边缘,冷笑道:“怎么,太子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