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宁出了禁神珠,随手拿出禁神珠里发现的那个蒲团,坐在山洞一角,又找出几个还冒着热气的包子简单吃了,便凝心静气,闭目养神。
现在她也不知道这些东西都存放在哪里,也不是探寻这个的时机,反正只要一想,便能看到,之前所有她放入混沌之物,全都整整齐齐的码放在一个黑色的空间。
转眼天色暗了下来,林宁将蒲团收回,找出一身男子的黑色衣衫换上,又将长发挽成个单髻,脚踏黑靴,黑由蒙面,纯然一副男子打扮。
林宁唤出焦雷棍,如一缕青烟,飘向那隧道。
夜晚的丛林极度危险,但对林宁来说却有如坦途,目光所及之处,纤毫毕现。
四处游荡的大型野兽,脚下无声无息的蛇虫鼠蚁,还有一些洞穴陡坡,林宁直接避开,很快便到了那些人所说之处。
那是一处陡峭的山崖,直入无尽的云海。
那些人没说,这山洞是建在峭壁之上,足有二、三百米,藤蔓环绕间,有一处宽阔洞口,外面从上至下架设了井型木架,中有木笼,上有绳索,好似前世的电梯。
下面被清理出来,形成一处小型广场,放上二、三百人不成问题。
木架下有四人站立值守,小广场上有两队足有六、七十人来回巡视。
林宁并不打算打草惊蛇,只是现下看来却是有些麻烦。人太多,地方又太分散,她现下又没了神识,既便有,也不敢轻易挑战这种大面积群攻,万一有几个没有放倒,那乐子可就大了。若是用迷药,她倒是有,也是没事瞎折腾炼出来的散药,没有成丹,但空
间太大,又是在有风的山间,这迷药撒出去,被风一吹也就没了,效用会大打折扣,而且看这风向也不对。
都不是什么好办法。
她又没学会隐身之术。
林宁皱着眉想了一会儿,又进了禁神珠。
随便找两个人问了问,便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那几个北蛮人一看就是偷偷溜出来打牙祭的,不可能光天化日走正门,一定还有别的出口,一问之下,果不其然,绕过这悬崖,向右上攀爬了约有好几百米,林宁发现了一个被藤蔓掩住的,只容一人出入
的洞口,进入其中却是一道直接约有一米多,笔直向上的通道,这才是那些人说的山洞。
据说这是那几人无意跟随着什么格尔赛才发现的,在隧道中呆的憋屈,这才每隔一断时间便偷偷溜出来散光散光。
山洞上每隔四十公分便会有一铁制u型踏板,不知被什么人生生的嵌在山体之中,看起来极为牢固。
林宁更加相信了那些人所说的“仙君”之事。
心中更加警醒,收起焦雷棍,飞身上铁板,向上攀援而去。
足有几百米,才到了尽头。
出口在一个偏僻、狭窄的山洞中,周围并无人把守,顺着这山洞而出,是处狭长的通道,更像是山体自然形成的裂缝。
林宁足不出声的飘出了去。
七拐八拐的行了一柱香时间,才渐渐听到人声以及叮叮当当的斧凿之声。
林宁隐在一个角落,向那边看去。
只见一条笔直的隧道横贯南北,足有三十余米之阔,五、六米之高,每隔百米便有固定岗哨,每五百米还有一队十人沿两边山体来回巡逻。
穿着打扮皆有异中原。
这阵仗可够大的。
再向地面看去,每二十米便有一组四人,两人不断从北面往南搬石板、泥土,两人将搬来的石板和泥土铺到地面嵌好,向北看去,已然是青石铺路,一片平整,看来这路很快便要铺完了。
干活的人衣着破烂,但却明显不是北蛮样式,再看面容,更像是大显人。
这些人皆是面有疲色,身形干瘦,一副劳累过度的模样。
这是从大显抓来或是骗来的劳工!
可以想象,这隧道一旦铺成,这些人会有什么下场!
林宁心中暗怒,她虽不是大显人,可这种明显带有高人一等的歧视感还是让人讨厌!
转身又往回折,走上另一条岔路,据那些人说,这里是通向生活区的,刚刚是工作区。
又是曲折绕弯,若不是林宁的方向感极好,早就被绕晕了,再回去只怕都找不到路。
中途,林宁灵机一动,想象着那巴图的模样,直接对自己施了个换颜术,这下不但长相,连身高、衣着也变了样,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谨慎起见,林宁专门到禁神珠内搜索了这巴图的记忆,现在,她已不折不扣的成了一个北蛮人。
又用禁神珠的一个功能——神魂控制,给除巴图外的五人施术,让他们忘却禁神珠一事,以为如往常般打完牙祭便回了隧道。
那些人神情呆愣愣的。
出了禁神珠,那些人便道:“快走快走,小心些,别被发现!”
果然,记忆已经被篡改,也没人发现她这个巴图是假的。
林宁暗暗一笑,迈着大步走了出去。
这更像是一处专门凿出来的住人的大型洞府群。
一条两米宽的通道,两边隔四、五米便有一个石门,里面是一间石室,有三十余平米,摆放着四张石床,还有桌子、柜子等物,看来居住条件还不错。
转过通道,是一条横向通道,过二十余米,又是一条纵向通道,两旁还是石室,林宁转入其中,找到左手边第三间石室进了去。
“巴图,你小子不好好儿呆着一整天跑哪儿去了?”刚一进门,一只手掌便拍向林宁肩头,粗粝的声音也随之传来。
里面墙壁上嵌着一个圆型的发光的珠子,很像传说中的夜明珠,只是好像品质不怎么好,光线幽幽的,白中透着一点绿色,也不知长期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会不会让人得抑郁症,反正她是觉着不好受。
林宁下意识一闪,紧接着便觉不妥。
那人也是一愣。
林宁忙转身给了那人胸口一拳,“其勒,你能不能小点儿声,嚷嚷得大家都知道了,想让我去挨鞭子啊!”
巴图的记忆中,这人叫其勒,二十二、三岁,和巴图家住得不远,性子直,两人平时处得还不错。
这一拳倒把那其勒打的不好意思了,哈哈一笑,放小了声音,“对不住啊,巴图,我声音太大了。”
林宁说完便走到自己那张石床上,嫌弃的看了看巴图的寝具,没办法,只得忍着撩起两条腿躺上去,枕着一只手望着石室顶发呆。
那其勒却是没在意林宁没搭理他,反而直接坐到林宁一旁,“喂,兄弟,你别总这样,有啥心事和我说说?”
林宁忍着一脚把他踹下去的冲动,翻了个身转头不看他,“好了其勒,别瞎想了,我能有啥心事,不过想我萨姆罢了。”萨姆,北蛮语中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