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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爵也知道这一点, 但······总不能等他一回来便开口告诉他,你领兵征战期间, 我非礼了你的未婚妻, 那样的话, 封爵都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脸色来面对他。
虽说他心中也并不是完全没有这等想法, 可他和封启是不一样的, 比起那些互相倾轧的兄弟,他们无疑关系很好, 所以即便封爵对顾央央有某种不能言说的意图,可他依旧不会对封启出手, 因为他们是兄弟,反之, 封启亦然。
他着实有几分头痛, 甚至还带着几分憋屈之感,想他堂堂九五之尊, 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经历?
封爵烦躁的垂下眼眸, 低低叹了一口气。
“能瞒着便瞒着吧。”
他的声音毫无力气,犹如无可奈何一般,然而顾央央这一次却没有再说什么话, 她只是静静沉默了一会儿, 抬手将耳边发挽到耳后, 半响, 她低下眼看着锦被上的花纹,也没有再看封爵一眼。
气氛莫名的有些沉寂。
封爵以为她是因这件事而感到低沉,可其实并不是,顾央央看着锦被上精致的花纹,内心毫无波动,只是有几分惆怅罢了。
因为······她又快要失恋了。
······
之后几日,或许是封爵有意避着,因此顾央央没有再见过他,这样的时日,则一直延续到封启回来。
和顾央央所知道的剧情一样,封启大胜而归,踏平了西召,他回来之后第一件事便是来见她,而封爵则在乾和殿之前设下大宴以庆荣归。
此前朝中有许多人皆以为封启功高震主,此次又大胜归来,必会令封爵忌惮不已,采取一系列手段打压,可实际上什么都没有发生,封爵见他平安归来,亦是非常开心,平常人所见的君臣之道,放在他们身上似乎并不适用。
连顾央央都不禁在心中感叹,皇室之中有这样关系的,实在是少见,若不是因为她的原因,这份难得的兄弟之情大概会这么一直纯粹下去吧,可惜,系统之力不可违,好在她也不是没做什么好事,起码他们两个人都能活下去,而不是如剧情里那样,一人名传千古,一人却只能活在历史里。
这样的话,顾央央觉得自己也能开心点,她虽然不会产生什么愧疚感,但说实话,这两个人在她眼里印象还是不错的,虽然封爵看起来有时有些诡异。
大宴那一天,群臣齐聚,封启坐在封爵右下首座的位置,而顾央央沾了他的光,就坐在他身边。
看似平静而融洽的宴会之上,其实在顾央央平静的神色之下,多少是有些警惕的,她想改变封启死亡的命运,这可不是光说说就可以了,系统也不会给她任何帮助,所以她需要时刻注意着,以免出现什么失误。
因着这样,她便比往常显得更沉默了些,而目光也一直直视着前方,没有看封爵一眼,即便是在封启向他敬酒之时。
倒是封爵连着看了她几眼,以为她是在因着那天的事情不待见他,可惜都没有引起顾央央的注意。
封爵的目光有几分明显,因此封启正在向他敬酒的动作顿时一僵。
顾央央当日所说的‘他不是傻子’,其实并不止是说的他的脾性之类,封启作为寒水皇朝最尊贵的王爷,势力可想而知,即便是皇宫之类,大概也是有一些他的亲信在的,倒不是他有什么想法,而是自夺嫡那时开始,后来封爵称帝,也没有将这些人全都换下去,就如同军队之中也有封爵的人一样,他们的关系实在是好得令人惊叹,这些也就没有计较过。
所以之前那件事,封启其实是知道个大概的,他只是不太清楚具体的事宜,因为那日封爵也没有唤人伺候,即便他没有下令要属下注意,可顾央央乃是他承认的未婚妻,属下自然而然的便会多关注几分,他和封爵的关系很好,所以封爵也没有偷偷瞒着那些耳目,毕竟他一开始真的只是来找顾央央闲谈而已,虽说有些突兀,可也算不得出格。
再有一点便是······封爵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样想的,他若是想瞒着封启,皇宫中那些耳目自然不是问题,可······他并没有刻意隐瞒。
他一方面觉得于封启有愧,可令一方面,却又觉得仿佛是着了魔一般,明明那个时候他好好的答应了阿启,他已经放弃了,可事到如今,他却发现自己心中的那份欲-念愈加强烈,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更加深刻,那种矛盾的痛苦令他不能解脱,但······又有什么办法呢?
此刻看着看着封启微沉的面容,封爵脸上露出一丝愧色。
他对不起阿启,可直到如今封爵才明白,原来感情是不可控制的,你可以让自己愈加喜欢,却没办法让自己不再喜欢,有些事情哪怕知道是错的,可还是情不自禁,变得连自己都觉得陌生。
古语有云:问世间情为何物。
但只有真正体会到了,你才会发现,原来无论什么理智或是多么卓绝的控制力,最后都只能崩于一瞬,这便是情。
“阿启······”
他于满堂喧嚣中开口,言笑晏晏的席间,他的眉眼却带着几分落寞。
堂下有舞女此时正舞到酣畅之处,明眸笑颜间令人坠了心神,惹人沉醉,但看着那拂起的水袖,不知为何,封爵却想到了顾央央的舞。
那般绝世独立,仿佛绽开于黑白交界,她的目光不曾投在你身上,你却只能痴痴的望着,一点也不能挣扎开来。
或许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一切就偏离了原本的轨道。
满堂明艳,他坐在高高的坐位上,俯瞰席下,目光却愈发暗淡了起来。
便在那舞女将水袖甩下,青纱飞舞之际,封爵闭了眼,乐曲浮动之间,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清晰低沉,黯淡而又落寂。
“宸王西征归来,朕心甚悦,今有文丞相之嫡女顾央央,秀丽荣华,德才兼备,舞姿绝世,实乃世间难得,特赐予宸王为妃,择吉日完婚。”
每一字每一句,犹如刀割,封爵闭着眼睛,生怕自己眼中的情绪宣泄出来,直至他将这番话讲完,放在桌案之下的手掌早已刺破了掌心,心中便如破了个大洞一般,荒芜寂寥,苦涩难言。
“臣······谢陛下赐婚。”
手掌静静握住,忍住眼中的欲要宣泄的情绪,封爵唇边勾起僵硬的笑来,缓缓睁开眼睛。
“宸王不必多······”
“皇兄小心!”
他的声音被一声惊呼打断,而这声音无疑是封启的,封爵才刚刚睁开眼睛,便看见他从下方飞扑过来,正在挡在他的身前。
“噗哧——”
有兵刃刺入血肉的声音响起。
满堂皆静。
一刹之后,突然有嘈杂之音顿生。
然而封爵仿佛听不见那些臣子侍卫大喊‘保护皇上’的声音,他只是呆呆坐着,眼睛看见前方,仿佛被封印了一般。
滴答、滴答、滴答。
有血液顺着刀刃流下,滴落在台阶上,在这么嘈杂的环境里,封爵却觉得自己听得异常清晰,那些血流滴落的声音仿佛响在耳边一般,清晰无比。
那握着刀柄的刺客仿佛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一般,她愣了那么一瞬,接着便飞快的抽-出刺入眼前人背心的刀刃,动作移转间准备再刺向前面的封爵。
有侍卫飞快赶到,一刀便将她的头颅斩下,有汹涌温热的血液洒了一地,一个头颅咕噜噜滚到了角落里。
顿时又是一片尖叫声响起。
可这一切,封爵仿佛没有看到般。
他只是呆呆的坐着,眼睛看着前方,脑海中一片空白,看不见周遭杂乱的环境,听不见那些此起彼伏的尖叫声,眼前是一片飞扬的血色,犹如失忆了一般,他的神色固定在那里,无法动弹。
他没有想到,封启会突然冲上来为他挡刀,更没有想到,一点武功都不会的顾央央会以那样快的速度赶到封启面前,最后挡住那一刀的,是顾央央。
那个刺客手里的刀从她背心刺入,透心而出,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些血液越流越多,最后在她身下汇成了一片血色。
封启接住了倒下的她,满脸惊慌,不知所措,封爵想,即便是封启,也从来不会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那样高冷的顾央央,那样漠然的顾央央,她胸前的血色盛放得像是传说中地狱彼端的彼岸花,充满着妖冶瑰丽的美丽,犹如那一天她跳着《白骨生花》,从白骨上盛放出血色花朵,可是这美丽的代价却是生命。
封启抱着她,手在颤抖着,浑身都在颤抖,他捂住她的伤口,却看见那血液止不住的从指缝中溢出,他一声声柔和唤道:“央央,央央······别睡,没事的,不会有事的,我们······我们很快便要成婚了,你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