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曲 梦殇之谙(四)(1 / 1)

<>“你在吗?”重重烈火包裹,在意识空间里,从来都只有战争场景——硝烟,废墟,尸体,空气中饱含着锈蚀味和腐臭味,一个橘色的身影坐在烈火之中。

艾丽塔一直都想知道,为什么意识里,从来都是战争?

“我在。”小滚珠的声音空灵而浩荡,仿佛能在四面八方回响,“我的主人,你只有在最困难的时候才来找我,如今……”

“我们变了,是什么东西腐蚀了我们?”曾经,她拥有着过人的领导能力,但是长久以来的战争,像一股无形之力腐蚀着心灵,明明是为了正义和自由而战,可为什么手却满沾鲜血?

“腐蚀众生的,是众生自己。”狼烟熄灭,小滚珠的容颜才从模糊之中露出,他生得尖嘴猴腮,眉宇与眼角却透出一股正气,“请收下我的馈赠,艾丽塔。”说罢,小滚珠朝艾丽塔张开手掌,掌心处画着一个绿色的菱形。

那菱形之中看似简单的线条,实则是一串文字组成的形状,“爱人相约即是旅途的终点。”艾丽塔念罢,“爱人……”她仿佛能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她的爱人是谁?就是那个头戴蓝色头盔,秉承“自由众生”的擎天柱。

“我的确很久没有遇见他了。”艾丽塔感叹。

小滚珠摇摇头:“神谕表达的并不是这个意思。”接着他的身影慢慢淡去。

“那是……”艾丽塔还想说些什么,但她已经被退出意识空间了。

她睁开眼。

“我是谁?我是领袖啊。”

“轰——”一阵轰鸣声从地面上传来,皇城地下,明显的感到剧烈的晃动,两人躲在廊道的黑暗中,观察着——一大波守兵宛如蚁群穿过他们面前,脚步声繁乱,嘈杂,像个无纪律的军队。

守兵慌张,每个守兵手中都握着一杆枪,就算有人在余光中看到了角落的两个入侵者,也已经顾不上了,为什么?

“因为他们破城了。”管子咽了咽口水道。

地藏三面环山,一面朝着丘陵,皇城四周环抱着锰槐夹杂着无量树和婴铜树,想要进攻地藏,的确不是一件易事,但是一旦攻入,所有人都跑不了。

“什么?”火翼星感到诧异,她回忆他们来时的目的,是帮助苦难民众放粮,彼时地藏却保不住了,那起义还有什么意义?“我们这才到粮仓,看样子,我们是在劫难逃了。”

“不出一个更替周期,他们就会突破皇城。”

“既然如此,我们换个方案。”火翼星想:艾丽塔还囚在皇城之内,管子说了,整个皇宫就是一个信号屏蔽区,宫外的人不能联系宫内,宫内的人亦不能相互通话,只有靠着斥候通报,“我的伙伴还在皇城中,管子,你记得地牢怎么走吗?”

“我试试。”管子道,“我把地下道的地图储存在记忆库了,但是地牢……”

“不也是在地下嘛。”火翼星才说,又一阵剧烈的轰鸣从地面传来,走廊顶上的碎石落了下来,砸在她的鼻梁上,接着,那轰鸣声接二连三地迸发,那顶上的碎石哗啦啦落下一大片,很快一大块砖头砸在管子脚边,两人才从阴影中走出,也不顾守兵的视线,奔跑开来。

“等等,我还没想……”火翼星扯着管子的手臂就跑,握住手臂的一刻,就感到管子手臂的分量,他的手臂能长到膝盖,呈圆柱状,像一个液压机般有力:“火翼星,我想到了,往右边。”

说罢,两人折进一个岔道:老师说,一个并联电路有干路和支路,真有趣,他们现在正走在支路上。但是支路上电流量和干路是一样的,因此顶上的纷纷落石和主干道一样危险。

一块碎砖毫不留情的压下来,压倒了少女,那碎砖让少女从口中喷出一口鲜血,塞伯坦人的鲜血不是铁,是一种蓝色的纯净能量体,这同时也是塞伯坦人能量的来源,就像葡萄糖一样。

管子慌张极了,不仅仅是碎石,后面还有几个守兵在追来。

管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来回踱步,满面愁容。

“管子,用你自己的力量。”火翼星提示道,她喊着,有气无力,声音有些沙哑,顶上的轰鸣声也很大,管子没听清,便从火翼星身旁跑开,想找着工具,帮帮火翼星。

杠杆原理,记不得是谁说:给我一个支点,我能翘起一个塞伯坦。管子刚学到这句话时,他禁不住在堂上哈哈大笑,这人太狂妄了,妄想翘起塞伯坦,要知道,就算有一个支点,你也没有一个“地面”!

管子拿了一根钢筋,这是塞伯坦的建筑材料,用来做房屋框架,稳固房屋的。他在钢筋下垫了一块石头,一边靠着砖板,另一边用手压着,脸都憋红了。

耳后听到一阵对话:

“在这!别让他们跑了!”守兵追来了?

“他们停在前面干什么?哈哈,跑不了了。”

“怕是有人砸到了,哈哈哈……”我拜托老天也砸着他们。

“哎哟,什么东西?大石头!”呀!谢谢老天。

那几人的脚步越来越近,少女在用力,管子也在用力,火种同样也在用力。他们还不开枪?

就在几个守兵靠近之时。

火翼星奋力从砖板下跃出,大气也不喘,先开枪射他两炮,周围太黑,守兵人目测有五众,随即便被火翼星尽数干掉。

“走,管子,找伙伴去!”

皇城,内宫。

“报!报报报!”闯进来的斥候像个醉汉一般撞着进来,他嘴里惊惶地喊着,也不管八爪臂的意见。撅听着屋内悠扬的歌声,四五个舞女飘着丝裙,舞着绸缎,扬着香气,美奂美伦,“陛下,陛下,霸天虎攻进来了!”

八爪臂一听,拍案而起,怒:“什么?!”说罢,举起手中的枪,威胁,“你再说一遍试试?”

“霸天虎攻进来啦!这不是开玩笑!”

说完,在枪响之后,那斥候便应声倒地。

“不许谎报!格杀勿论!”八爪臂狠狠道,在两边看着的文武官员都惊恐地点点头。

他们听不到门外的喧嚣吗?听不到,因为沉浸在花天酒地的人,是听不到的。只有死到临头,他们才有可能意识到——该跑了。

这不,一块巨大的岩石朝着窗户飞来,就在顷刻间,那内宫便被炸出一个巨坑,那岩石有多大,那坑就有多大。不仅如此,还燃着熊熊烈火。

在座众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八爪臂脸都青了,赶紧站起身来,连滚带爬地跑,嘴里喊,“护驾!护驾!”

说罢,几个官员便拥向摄政王,“陛下我们掩护您,您快跑,走后门!”说着,那火焰就窜进来,几个官员脸一下子惨白,卷着裤脚就走,也不管“皇帝”了。

“嘿,来人啊,护驾!”八爪臂喊,声音都抖起来了,转头一瞧,哪还有人?

“擎天柱!”身后的战士喊,“你这是要走那条路?御天敌怎么说的?他要你去泰萨拉斯。”

“我知道,我会去的,但是御天敌可没有说时间,轴承。”领袖转头对身后的战士说道。

运输机上,一批由领袖带领的精英正在朝着地藏前进。地图上,地藏位于塞伯坦的南半球,北临速流海,南接不破城,周围紧靠着锰槐林和婴铜树林。整个地藏呈圆形环山而建,这特点仿佛是地藏的地标。

轴承说不出话来,只得望着机身下的风景发呆。

地藏的边疆已经一团乱,就像锅里的浆糊,那些断壁残垣,伤兵亡将如杂放在仓库的柴火,满目疮痍,惨不忍睹。

望了这一幕的擎天柱火种微微颤了一下,一股冲天怒火便充溢整个大脑,运输机还没降落,他恨不得从这儿跳下去,大杀四方。

地藏易守难攻,怎么会遭遇如此惨境?

一块巨石如流星般朝着运输机飞来,运输机算是已经开进了战场范围,就像身体里的抗体一般,投石车开始对运输机发起了攻击。很快,敌人的数十架战斗机飞来,一排子弹仿佛倾盆大雨一般朝着运输机飞去。

“我们被霸天虎发现了。”轴承喊,他立起身来,奔向座舱,他紧急朝着广播喊,“在座各位穿上降落伞,准备撤离!”

“降落伞?你怕是没见着这状况吧。”领袖的座位旁边,一个名叫压轴的战士站起来,“敌人的火力这么猛,难道他们看不见我们吗?那些可都是霸天虎空军变形而成的!”

“擎天柱,怎么办?”鲁莽的手有点发抖,他慌张地问道,“普神啊,我还不想死。”这才说,运输机便颤抖了一下,整个机舱开始冒出腾腾地烟雾来,呛得在座的战士呼吸不来——

“运输机的引擎受损。”“飞机右翼遭到破坏。”“飞机货舱破损。”

“怎么办?怎么办?”鲁莽双手合十,闭着双眼,祷告着,他时不时看看窗外,时不时看看领袖。他希望领袖能够引导大家逃离危险。

然后,领袖如愿地站起身来,举手示意大家看过来:“听我指挥,大家都是灵敏的战士,先不要慌张,我需要你们从飞机上尝试攻击那些战斗机。”

座上有四十位精英,听了这话,众位开始交头接耳,“有没有毛病,运输机还能开炮?”“开舱门?我们不得飞出去?”“领袖还能不能当了?”

“我刚刚上任不久,我的执策是你们大部分人所不知的,我希望你们能够相信我。”说罢,领袖毫不犹豫地一脚踹开舱门,由于舱内外的气压不同,一股强大的吸力将领袖拖走,擎天柱两手扒着舱门口,在运输机门边有两根栏杆,擎天柱抓出其中一根,另一手化作一门大炮,指着其中一架敌机就射。

敌人也不是每长眼睛的,有好几发没有射中。

“*准备。”敌机道,“发射——”才说,一枚*发射出去,擎天柱心一紧,眼一瞪,中央处理器飞快转动起来,他必须在*到达的几秒内想出一个办法,以保证战士们的安全。

这眼看是必死无疑了,擎天柱抓住鲁莽,这个翠绿色的胖小子,硬生生被领袖丢出门外,只听到鲁莽的尖叫渐行渐远,接着就是身后战士的谩骂。

擎天柱缓一口气,无视身后的非议:“鲁莽,你下面什么情况?”

“……你吓死我了!”鲁莽的声音在擎天柱的通讯器回荡。

估测剩下十秒,*就会将运输机炸成碎片。

“各位!”擎天柱很卖力地喊,“跳!”运输机离着地面越来越近,众人也望见那地面的情况——速流海的支流汇聚的一个湖泊。只要落进这个湖泊,众人就是安全的。

擎天柱怎么知道,作为领袖,他做好了功课,听民间流传说,擎天柱在成为领袖前,是个档案管理员,能记着整个塞伯坦星的地理状况,也是熟能生巧的吧。

这里说一下速流海,塞伯坦上几乎是没有水存在的,速流海是由大量的不稳定分子流构成,这些分子流能够和塞伯坦人的身体发生电磁反应,具有类似于“磁悬浮”的功效,这在塞伯坦人口中便称之为“浮力”。

“……五,四,三,二一。”擎天柱一跃而下,其他三十八位战士随着擎天柱如连珠一般跃下,那最后几个战士,身后迎着爆炸的火光和爆炸的冲击波,不幸遇难。

“报告,速流牺牲。”“报告,阿兹默斯牺牲。”……接二连三地有四个牺牲的消息,擎天柱的神情更是有些凝重。

剩下三十五名战士。

领导能力被质疑,现在又牺牲了几名战士,自己的领袖地位将被众人贬低。在这个世界,整个星球只由一位领袖统治着,因为在远古神话中,普莱姆斯皇族的血脉凝聚在领导模块当中,唯有被领导模块选中的人,可以成为新的领袖。

也就是说,领袖选举在与“天选”,而非“民选”,因此在领袖的选举上已经遭受了质疑,常备评论为“秉着民主的口号选着不民主的领袖。”

支流湖和战场是隔着锰槐林的,众人纷纷游上岸,等待领袖的指示。

擎天柱低首俯身,穿越低矮的锰槐,这之间夹杂着一些紫色的无量树,擎天柱抚摸着这细管状的无量树叶,这带有温度的,流着亮紫色流光的树叶,在擎天柱胸中透过一丝温暖,那温暖似乎能让人逃离这尘世,来到心中所憧憬的逍遥之中。

无量树富含铷元素,它的树干所吸取的高温下,燃烧所发生的焰色反应,而产生沁人的紫色。为了不与空气中的二氧化硫,氮等反应,它在铷的周围环绕上一圈胶质管状物。

这真是一堂化学课。擎天柱想,他拨开树叶,双眼从刚刚那抹温暖中再次感受到那战争的残酷——铁丝网,战壕,壁垒,还有废墟,死尸和伤兵,战争的忧伤与不堪都历历在目。

谁不想远离战争?

擎天柱也想远离,因此他在奋斗着。

接着,领袖领着三十多位精英,浑身带着英豪的气场,由走为跑,口中吼着:“地藏的兄弟们!我们来了,坚持住!”

断壁残垣下,一个伤兵捂着腰部的伤口已经奄奄一息,他望着擎天柱的方向,仿佛看见了光,他知道,当铁堡的一支队伍来时,一切都不是没有救的。

将是逆转乾坤的时候了。

伤兵用最后的气力站起来,他看看还在战斗的伙伴们,为这摄政王已经抛弃的城市,他们还在不惜一切的战斗着,为了什么?

“为了人民,为了不被奴役的自由。”那伤兵喊着,他看见旗手跌在一旁的战旗,旗手已经阵亡,头颅已经和身体分离,鲜血晒在地上,在比邻星的余晖照耀下,那滩血闪着不屈与伤怀的光。

他重新捡起战旗,那汽车人的标志在风中立起,他对迎来的擎天柱报以最后的微笑,高呼:“兄弟们,挺住!上面还没有放弃我们!我们的领袖来了,我们一定要取得胜利!上面还没有放弃我们!兄弟们……我们能。”话说至半,戛然而止。

那伤兵中枪了,子弹刚刚好落在他的火种上。

他倒下了。

擎天柱都看在眼里,他感觉头皮发麻,心中流过一丝酸,凝着冥冥的一点痛,扬起了怒火。

“啊……呀——”一声长鸣,如虎长啸,如龙落声,他两手震出火焰刃,那刃尖吐着火舌,亮着利光,“霸天虎,我要杀了你们!”

“擎天柱。”艾丽塔惊觉,她听到了,那远方战场的召唤。

“怎么了?”月娇急忙问。

“擎天柱来了,我就说了,他来了,我有预感。”艾丽塔兴奋道,“现在,我们就得逃出去。”

“贝塔,你研究的如何?”艾丽塔看向充电床的位置,那个披着短发的少女正摘下自己的头盔,耳机升起,解锁头部的装甲,然后将几根缆线接入自己的中央处理器,“你在做什么?稍有不慎,你就会死的!”

“快住手!”月娇刚想伸手,就见贝塔制止。

“没事的。”她指了指身边的镜子和充电床,那两样设备都被拆卸下来,“我用我的主机连接了皇宫的信号中心,破解这里的信号屏蔽,我们就能够联系擎天柱了。”

说罢,她的双眼射出两道光,向着墙面投影:“时间紧迫,你需要快点。”

接着,投影出拉开两道闪影,一个领袖的影像便播放出来——领袖手持双刃,格挡着子弹,斩杀着一个又一个霸天虎杂兵,鲜血与零件齐齐而溅,齐齐而落:“艾丽塔,艾丽塔,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我们在皇宫的地牢,那两个该死的执政官把我们软禁!”艾丽塔回复。

“可恶,我马上……”只听擎天柱还想说些什么,身边一个战士喊:

“擎天柱,你敢?”轴承说道,“我们是来帮你夺下这地藏,不是为了陪你找你这小情人!”

擎天柱没回答,挥身手刃了一个霸天虎。

“没时间了。”贝塔冷冷道。

随即,那投影便消失罢。“看样子是不能依靠擎天柱了。”月娇说道。

艾丽塔暗下脸,双目藏在阴影之中。

“你可是女汽车人的领袖啊,艾丽塔!”月娇回身又是对门一阵猛踹。

门外没有动静,怕是士兵已经跑了。

艾丽塔沉思着,她突然忆起几分钟前所进入的幻象,“菱形,爱人相约即是旅途终点。”

这或许是出门的关键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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