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七索求不得, 竟是开始自己挥动了旗帜攻城略地, 她动作拙劣啃咬,可这般反倒是更添许多别样的挑逗在里头。裴池先是一愣, 继而反客为主,托着辜七的后脑同她在唇齿间抵死纠缠了起来。
山间泉水的沁凉并不足以消散两人之间愈加高的温度, 他们反而越来越走向失控的边缘。
裴池声音沙哑的唤道:“七七……”他捧起辜七的脸颊, 逼着她看向自己, 复又道了一句, “七七,看着我。”
这会,辜七脑中还不算清醒,可总也算是能勉强看清眼前的是谁。可她口齿含糊不清,逸出的话全成了细碎的娇喘。
辜七又哭了起来, 不知道殿下为何这个时候要来“折磨”她。其实, 她自己也并不清楚到底要裴池做什么, 只是亵裤下的两条玉腿早已经缠上了这人的精壮结实的腰。
裴池看她如此神态也晓得其中滋味必然难受至极, 恨不能自己替她受了才好。若他此时依了她的意,只怕后果……她承受不住。裴池只好软声哄着她, “再忍会, 过会就好了。”他扶着她的腰,想要摆正了她的身子, 可那滚烫的身躯宛若是早就成了精的滑不溜秋的小鱼, 根本没个章法。
辜七在受折磨, 裴池何尝不也是在饱受折磨。
也不知过了多久, 辜七昏昏沉沉的枕在裴池肩头,待到稍微恢复意识,张口就在他脖颈上狠狠咬了一口。她能听见裴池倒吸凉气的声音,也不知怎想的,便又娇颤颤的道:“殿下——”
裴池倏然一震,最后一分理智几乎就要崩裂:“你说什么?”此刻裴池心中只有一个的想法,她……此刻已经清醒了?先才辜七可是一个完整字都说不出来的,而现在已是能认出他来了……这是不是意味着。她体内的媚毒减退了不少?
辜七此刻的眼泪开了闸决了堤,半点都收不住。她说这些话费力极了,那人没听清楚就又只好楚楚可怜的哀求:“殿下,救我——”
“七七……”裴池唤了她一声便再收不住了,他何尝不是在苦苦煎熬。此时知道她这神志恢复了过来,紧绷的心弦骤然松开,就再拦不住汹涌澎湃涌出的浴望了。
接下来,那浴桶被犹如有蛟龙在里头翻江倒浪,使得水花乱溅……那里头的滋味,一旦沾上了便根本放不开。到了二更天,酣战的阵地又挪去了床上,金钩纱帐随着吱吱呀呀的床摇晃个不歇。
待到翌日清早,辜七才彻底醒过来,全身酸疼不已,就好像是被什么碾了一般。
这一夜韶王殿下在她身上全力而出,因着媚毒未清,她也是索求无度,可不是一场激烈缠斗。辜七睁开眼,不过是一瞬间的功夫,昨儿发生的一切记忆就全都清晰不落的笼回到了她的脑中。非但如此,那些场面还在她眼前不断翻转。她竟然那样娇缠、引诱……辜七赶紧拿手蒙着自己的眼,恨不能那些事半点都记不得才好。
过了会,辜七才想起思量韶王殿下,她掀开了条指缝,从指缝中透着目光去的偷看身边。裴池果然睡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侧躺着正面对着辜七,一只手环在她的腰间。辜七原本以为自己只看了一眼就会当即收回目光,可谁知瞧着瞧着就忘了神。
此时的裴池双目闭合,眉宇舒展,长而密的睫毛随着绵长的呼吸而上下起伏。挺拔的鼻,紧抿的唇,无一处不是弧度完美,难怪韶王殿下可以令京城女子倾城而出,只为一睹其风仪。辜七的目光再往下去,见他肩膀的地儿有深深的带血的齿痕。几乎是当即,她便回想了起来,这齿痕的始作俑者正是自己。
辜七的视线再次继续往下,这会见到的是裴池袒露的肌肤上不乏指甲留下的红痕,纵横交错,看得她既心惊又心虚。
“醒了?”裴池忽然睁开眼。
辜七几乎没做思量,很顺溜的回了个一个字:“没!”说罢还飞快的闭起了眼睛,直到耳边传来了低笑,她才泄了气,认命似的再睁开了眼,“醒了——”
“渴不渴?”裴池问。
辜七想了想点头,其实对面裴池时,她心里头羞赫至极,却还要装出十分坦然的样子同裴池回道:“谢殿下。”她接过那水也不在意是冷是热便咕咚咕咚喝了个尽,若是以前韶王殿下如若去屈尊降贵的服侍她喝水,辜七必然是要假模假样的装出个诚惶诚恐的模样来。可这会,只等将水杯递出去的时候才触到了裴池的指尖时,脸才红了红。她看着裴池的手指,心思便又歪到了昨儿晚上发生的事上去了。
等辜七回过神,见那人早已经是回到了她身边的床榻上坐着,正瞧着自己……“殿下为何盯着我看!”辜七明明是心虚,却反而娇声娇气的责问。
“既然你也无睡意,那不如再来一回?”裴池便开口提议,此话说得极为温和,甚至还带了那一股子商量的语气。可他那行事却是直接了当得很,此刻身子已经翻压在了辜七的身上。
可怜的辜七根本没有否决的权利,就又被拉着行了一番云雨。
事罢,裴池意犹未尽的在身底下那人的脸上亲了一记,视若珍宝一样的喊她:“七七——”
辜七真是连最后一点力气都被榨干了,眼皮沉沉根本掀不开来,更何况还要让开口说话。待到再听见动静时,天已经大亮了,她半睁开眼透过薄薄的纱帐朝外看,见到韶王殿下正在穿戴。
辜七可是见识过他清早起个床是要有多少丫鬟在侧伺候的,今儿无一人左右,这实在是破天荒了。
裴池虽然于那事上没能怜香惜玉,可在旁的事上还是体贴辜七的。就好似现在,他怕进来屋子的人太多扰了床上那宝贝疙瘩的清梦,这才自己动手的。
实际上,辜七才没有什么清梦,前头是真的累极了也就睡得死死的。可只等稍稍要清醒,浑身的酸乏也逼着她睁开了眼。依着辜七的娇气,这会子必要哼哼唧唧一番才能罢休的。可她此刻视裴池跟重豺狼虎豹一般,自然是离得越远越好。
裴池转过身见床榻上的娇娇儿醒了,便走过来同她道别:“我手上还有些事没办完,你再睡会。”说罢俯身在辜七额头落了个吻。
他真这般温情脉脉便也就罢了,偏他还将手……辜七真是怕了他,猛的坐起了身子提着裤子往床角退。“殿下!”辜七咬着唇,想说说的那话好不容易才挤了出来,“殿下刚才明明说……那是最后一回。”
辜七先前没经历过人事,可经了昨天的事情,也就约莫知道了夫妻之间是怎么回事。
“还疼吗?让我看看。”裴池道。
辜七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语气急切至极,她可真是要哭了。“不疼了不疼了,殿下早些去忙要紧事去。”
裴池怎能看不出她下令赶人的语气,顺势坐在了床沿,半真半假的回说:“我同你之间的要是要紧事,既然不疼了,那就……”
“疼!疼得很!”辜七何尝不是磨蹭又温吞的个性,非得被裴池逼着才能说老实话。“殿下大可放心,我过会便擦药!”
裴池见她躲在角落就是不肯的出来,也只好作罢,故意露出勉为其难的神情点了点头。他见到辜七长吁一口气的轻松神色,不由觉得可爱灵俏至极。
不过,在韶王殿下临走之前还是道了一句,“晚上我再检查。”
“……”辜七心口一滞,险些要将刚才喝的茶水也给吐了出来,而那人早已经是春风得意的出去了。
拂玉同曲潇两人在门外候着的,真真是守了一夜。这曲潇昨儿见里头传出别样动静就算出王妃彻底解毒的时辰还未到,当时就暗道坏了。果不其然,这里头待到公鸡打鸣,才稍微小了动静。
拂玉可不能淡定了,她也不是诚心要听这墙角的。前两个月她服侍小姐的时候小姐还未出阁是姑娘家,可这会已成了韶王妃。这一夜的动静叫她羞的抬不起头来,也不敢多看身边的曲潇多一眼的。直至里头韶王先行出去了之后,她才稍微松了一口气。不多时,拂玉听见里头唤了声“来人”,那声音可不就是辜七的。
“小姐……”
辜七见探头探脑进来的拂玉,先是一喜,迅速问了两句原委之后,想起了眼下的头等大事,忙不迭的催促了起来:“快去备热水,我要沐浴!”
其实事罢之后裴池总会拿干净的帕子帮辜七擦拭,可她那时候迷迷糊糊,记得也就不大清楚了。而对于辜七而言,这么个心急的理由再明确不过,早些清洗干净了好早些上药。
辜七心里头的信念是——早好早了事。
可如今的事,她说了也不算数,主要还要看韶王殿下的心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