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老胡惊呼道,“他,他是怎么死的?”
中年妇女被老胡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说:“前段时间他从河里救出来一个孩子,回来的时候带着伤,后来伤口感染,病了半个多月就死了。”
“伊甸园不是定期会给营地提供医疗援助吗?还有药品,供应最多的就是传染病药和抗生素。”周泽说到。
“那点儿药品根本到不了病人手里,医疗队也只是走走形式而已,而且我们也好久没见他们来了。”
方鹏飞拍着叹息的周泽说:“当你敢于直面一伊甸园的丑陋的时候,你就会发下它几乎一无是处。”
“坏了!”老胡一拍大腿说:“知道入口在哪儿的只有老马,我们的人都是他带进去的。”
“什么?!我们岂不是进不去了!”方鹏大声嚷嚷起来。
老胡一边为老马的死难过一边说:“谁知道会这样,事情太突然了!我再想想为法。”他环视帐篷内,指着一张凌乱的床铺问中年妇女:“这张床睡的是谁?”
“老马救回来的男孩儿,按理说,这个时候也该回来了,这现孩子最近总是在河边玩儿。”妇女兀自地说着。
刚好这时帐篷被掀开,走进一个头发湿漉漉的男孩儿,男孩发现帐篷里好多人,他目光扫过三个人之后就停在周泽脸上。两人对视了片刻后,男孩竟跳到周泽跟前,发疯般地狠命地捶打,孩子边打边嚎啕大哭起来,周泽毫不避让,他蹲下身子任由男孩的拳头砸在胸口上,最后他喊着泪紧紧地和男孩儿抱在一起。
“你怎么才来,你说带我和弟弟去伊甸园的,呜呜。”男孩呜咽地说着。
“对不起,我食言了。”周泽无比难过地说。
“我,我也食言了,我没有保护好弟弟。他,他被坏人抓走了,我太害怕就跳进河里了,鸣鸣,我救不了他。”
“不是你的错,怪我太没用,当时坚持带你们进去就,就不会——”周泽悔恨地摇着头。
男孩又哭了一阵儿,擦擦眼泪问到:“那你现在能带我进去了吗?”
周泽低着头,不敢看男孩的眼睛,他觉得对一个满怀期待的孩子说“不”太过残忍。
男孩儿看出周泽的窘迫,猜到他这次还是不能兑现承诺后反而坚强起来,“就算你不带我我也能进去,我还要带上营地里的人一起去。”
“小子!你知道从哪儿能进去!?”方鹏飞听男儿话里有内容,一把抓住他的肩膀。
“我不叫小子,叫小浚!”男孩生气地甩开方鹏飞的手,噘着嘴说到。
周泽意识到情况似乎有了转机,“小浚!你知道怎么进伊甸园?!”
小浚不解地看着周泽点点头,“伊甸园下游的排水管道通往伊甸园的污水处理厂,马伯伯说从那儿可以进去,但是需要潜水。”
“小,呃~小浚,你进去过?!”
小浚白了方鹏飞一眼,“没有,我刚学会游泳,还不大会潜水,不过这几天已经进步很多了!”
“哈哈!我最擅长潜水!你给我带路,我可以教你潜进去。”方鹏飞拍着胸冲小浚呲牙笑到。
“真哒!我这就带你们去!”说着,小浚高兴地拽着方鹏飞出了帐篷。
突如其来的转机让刚还十分沮丧的老胡又斗志满满了,见周泽有些犹豫便问到:“向导有了,问题解决了!”
周泽微微摇头,“小浚对路线并不熟悉,现在天已经黑了,水下什么都看不到,我怕会有危险。”
老胡赞同地点点头说:“的确有点冒险,但更冒险的事儿还在后头呢,现在时间紧迫,管不了那么多了。”
说完,老胡也出来帐篷,外传来胡源父子的声音,“老爸!那小子是谁啊。”“他叫小浚,我们的向导,你马叔死了。”“我靠!开什么玩笑!就那么个小毛孩儿?”“少废话!”——
周泽不禁感叹世事无常,不久前难民还是由他带入伊甸园,此刻,他为了能进入被伊甸园居然不得不向难民求助。
伊甸园下游的河流在流出伊甸园之前就分成了几条支流,众人在小浚的带领下来到伊甸园东南方部的高墙外的一条河边,尽管面前是一条支流,河面也接近两百米宽。
小浚抬头望着直通水底的高大墙壁,指着水底说:“排水道就在这下面。”
方鹏飞从罗雁手里接过一只荧光棒,便开始脱靴子和外套,“我先下看看情况,你们在这里等我。”他把荧光棒叼在嘴里,沿着高墙向河中央游过去,方鹏飞的水性的确不赖,很快,岸上的人就只能靠荧光棒辨别他的位置。
游出去一段后,方鹏飞决定潜下去查看,他深吸几口气后,把荧光棒插到嘴里,一翻身扎进了水中,嘴里的半截儿荧光棒足以照亮他面前一两米的区域,他贴着墙壁缓缓地下潜,大约在五六米的深度方鹏飞发现了一组黄色的字符“#7”标记在墙壁上,字符下面便有一个直径超过四米的巨型管道,方鹏犹豫了一下便游进了管道。管道中漂浮这许多污物,越往深处去污物越多,主要是一些动物的残骸,还有些根本说不清是什么东西。当方鹏飞感到自己的气息不足,必须要返程的时候,他发现了一张金属的过滤网,过滤网将整个管道封闭,网孔只够伸进去一条腿的,原来那些污物是被这道滤网挡住了。
方鹏飞回到岸上,把情况告诉了众人,老胡认为某一条管道中的滤网肯定有缺口可以通过的,小浚回忆起老马好像提到过十二号管道,于是方鹏飞又下水确认,再回到岸上时,他给众人带去了一个喜忧参半的消息:喜的是他找到了那个的缺口,忧的是全程距离多长他也不清楚,在没有装备的情况下冒然钻进去的结果可能是溺死在水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