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四周,很多人齐轰轰地挤在了一起,到处都是黑压压的人头,礼堂的舞台上,那个穿着警服的中年人依然表情严肃地回答着各种各样的问题,下边的人忙得根本无暇估计旁边的人。
四周太热闹了,可是,我感到很空虚,似乎眼前的景象都是假的。
一阵风穿透了我的身体,我猛然打了个寒颤,一颗心焦躁不安。
我走到了张菁的旁边,张菁也在张望着四周。
我问那个女记者:“你们不是有五个人吗?怎么变成四个了?”
那个女记者诧异地看着我,说:“我们一直都是四个人啊!”
我颤颤地说:“不对,你们进来的时候一共有五个人,你在说谎!”
那个女记者显然有些不高兴了,她冷淡地说:“我为什么要撒谎?我们就是四个人!”
我傻了,我盯着她的眼睛,她也坚定地盯着我的眼睛。
我说:“不对啊,我们在门口看见你们那辆车上下来了五个人啊!”
女记者坚持着说:“不对,一定是你们看错了,我们的车上一共只有四个人,有我,还有另外三个同事,从来没有第五个人,你们怎么会看到五个人呢?”
我从女记者的脑袋旁边朝那三个人看过去,他们显然也注意到了我们这边,正从工作中扭头回来朝我们张望。
我说:“我能和他们聊聊吗?”
女记者说:“采访完了再说吧!”
她说完,看了我一眼,又继续着手准备下一个问题了。
我和张菁挤在人群中爬到了礼堂的最后面,我们朝前看去,一个个黑色的后脑勺对着我们,看不见他们的脸,可是,我有种强烈的感觉,那个邪术师就藏在这些人中间,他也在看着我们。
我在这些后脑勺中看到了某种很不友善的东西。
我和张菁严密监视着所有人的动静,包括舞台上的那个穿警服的中年警察以及维持秩序的警察,现在,所有人都值得怀疑。
就在这时候,一个年轻警察来到我们旁边,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你们不采访,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我看了他一眼,心里有点儿虚,虽然张菁给我易了容,但是我还是担心他看出什么来。
我看着他的眼睛说:“我想要知道的都问完了!”
年轻警察眼神怪怪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张菁,说:“把你们的证件拿出来看看!”
于是,我拿出记者证交给他,他看了一眼,还给我,说:“身份证!”
我一下就慌了,我没有身份证。
我回头看了看张菁,说:“还要看身份证?”
年轻警察似乎真的有所察觉,他板着脸说:“废话,快把身份证拿出来!”
我说:“没带!”
警察诧异地看着我,说:“没带?”
我说:“来得匆忙,忘记了!”
警察说:“那你们跟我走吧!”
我说:“去哪儿?”
警察没有说什么,转身朝前走了。
他走了几步,绕开了几个人,发现我们没有跟上,又回头看了看我说:“走啊!”
我和张菁对视了一眼,说:“好的,好的!这就来了。”
出了礼堂,来到会客厅,年轻警察坐下来问我:“你们不是记者?”
张菁对我使了个眼色,说:“我们有记者证!”
警察冷笑着说:“有记者证就是记者啊?”
张菁申辩着说:“我们有证,当然是记者啊!”
警察的脸上又微微地笑,说:“少废话,我看你们两个在哪里鬼鬼祟祟,根本就不是记者,好好在这儿呆着吧,等采访结束了,我会来叫你们离开!”
说着,他站起来朝门口走去,顺手锁上了门,朝前走去,看不见了。
我和张菁呆呆地望着对方一眼,欲言又止。
过了一会儿,张菁忽然说:“我觉得事情不太对!”
我惊讶地看着她说:“哪里不对?”
张菁想了想说:“哪个警察就是邪术师,他也易容了!”
我的脑袋“嗡”一声炸响了,呆呆地看着张菁,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说:“可是……可是他,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张菁沉闷地说:“看来他已经杀了一个人了,而且是一个警察!”
我的心忽然停止了跳动,望着张菁,终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说:“那个女记者也不太对啊!”
张菁说:“不,她真的是一个记者,只不过,她可能被邪术师控制住了!”
我几乎惊叫出来,我说:“他到底要干什么呀?”
张菁沉默下来了,低着头,好像在思考什么事情,我没有打搅她,两个人一起沉默下来。
采访终于结束了,从我们的位置,可以看到大批的记者乌央乌央地从礼堂里涌出来,接着,各自收起了设备,上了车,很快就离开了。
那个年轻的警察没有来。
我和张菁马上预感到,邪术师的计划也许已经开始执行了。
果然,没过多久,警察大楼里闹起来了。
一个清洁工在打扫厕所的时候,在厕所里发现了一个赤裸裸的男人,他软软地倒在地上,像极了一个喝醉了酒的醉汉,那个清洁工有些害怕,凑近去看了看,她差点儿被吓得半死,那个人已经死了。
她跑回办公局叫来了其他警察,经过确认,死在厕所里的人就是他们的一个同事。
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在公安局里杀人?而且,他为什么要把他的衣服全都扒干净?
有一个警察想起来了什么,他惊叫着说,他刚才在礼堂里看见有一个人穿着警服,在礼堂里走来走去,他以为是他们哪个无聊的同事,他没有在意,显然那个人就是凶手。
大批的警察追了出去,没有追到凶手,回来了。
公安局内部对这件事情进行了保密,没有对外公开。
当有一个警察来到会客室的时候,惊奇地发现我和张菁竟然被锁在了里面,马上对我们展开了调查。
在审讯室里,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第一次被人陷害的时候,心里七上八下,很不是滋味。
我和张菁每人被放到一个审讯室里,分别有两个警察对我们进行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