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慧笑了起来,“额娘,夫君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我怎么都没瞧出来他生气了?”
安格闻言,也跟着一笑,“说的也是。这孩子就是少年老成不苟言笑的,跟你阿玛一样。”
福慧一手搭着自己的小腹,有些害羞的说:“额娘,夫君都是要当阿玛的人了,哪里还是小孩子?”
久久看她愣了一下,脑子一时没转过来。
安格却一下子笑开了,拉着她的手欣喜的问:“真的吗?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一点也没听你们说起啊!”
“我也是发现月信迟迟没来,才觉得不对劲找大夫来瞧的。不是不想告诉额娘,是怕自己弄错了,让额娘空欢喜一场。”福慧轻声说着。
“太好了,太好了。真是谢天谢地,我终于是要抱孙子了。我得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阿玛,他一定要乐坏了。”安格说着恨不得立刻飞回家里去,都有些坐不住了。
久久笑着问:“额娘,您不是还在生阿玛的气吗?这么快就给忘了?”
“死丫头,我什么时候跟你阿玛生气了?”福慧哼了一声。
福慧拿帕子掩着唇轻笑,久久的目光下意识的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这似乎是她今天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只是,她一想到福慧之前跟她说的那番话,对这个还未成形的孩子又多了几分怜悯。
也许,福慧才是最矛盾的那一个。
但她的欣喜,肯定大过于她的忧虑,没有哪个即将要做母亲的人,会因为对未来的担忧而会选择放弃自己的孩子。
她是真心为她高兴,虽然她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感觉。
她们的马车走的很慢,可是突然被拉停的马像是被惊到了一样嘶吼起来,车厢还是剧烈的晃了几下,久久伸出脚顶住了另一边的木板,安格身子前倾的时候撞到她腿上才没有跌出去,而她的手同一刻抱住了身边险些摔倒的福慧。
得亏是她身手矫健,要不然这一个老一个孕妇非被摔掉半条命不可。
“怎么回事?”在马车稳住之后,她将福慧放着坐稳,一掀帘子的钻了出去问道。
马匹受惊了,赶车的马夫和及时过来的纳兰铎控制住了它,才让它用最快的速度安静下来,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可还是一个劲的转着头,像是前面有什么让它害怕的,它不愿再往前去一样。
“久久。”福慧坐到安格的身边安抚着她,想要叫了久久进来,她已经从马车上跳下去了,放下的帘子只让她看见纳兰铎询问的目光。
她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她没有事。
“前面怎么了?”久久站在纳兰铎身边问。
天已经彻底的黑了,前面的街道上隐约可见人影晃动,都朝着一个方向奔去。
一个个嘴里还都叫嚷着什么。
纳兰铎还没说什么,就听见更大的声响从那边传来,有人敲着锣的喊着:“女人都关好门,男人都带着家伙出来,有蛇,有大蟒蛇。”
“大蟒蛇?”久久心里一惊。
不会真是乱葬岗里的大黑蟒吧?
这里是城中,它要从乱葬岗过来,得花不少的时间。
而且,畜生也是有自我保护意识的,就算溜进城了,又怎么会往人多的地方来?
“妹妹,你在这儿带着所有侍卫守着额娘和慧儿,二弟已经过去了,我去看看。”纳兰铎急急的说完话,发现久久已经一溜烟的朝那边跑去了,压根没听见他的吩咐。
他本是想过去的,可是看了一眼马车,步子又停了下来。
他不放心她们两个。
奔跑的途中,久久从空间镯子里将大铁勺拿了出来,紧握在手里。
想着,一会儿再交手,她可比早上有底气多了。
这次,绝不能让它再跑了。
当她跟着人群看到那条大黑蟒的时候,它已经被一堆人给围了住,大家拿着锄头、铲子,还有跟她一样举着家里烧菜的大铁勺,一下一下狠狠的在它身上打着。
还有人拿着柴刀,举过头顶跳着砍下去,可是在举起柴刀的时候,发现刀豁了口,而大黑蟒的身上好像一点伤也没有,于是更用力的一下一下的继续砍下去。
感觉他柴刀受到了莫大的屈辱,需要他不顾一切的一雪前耻。
久久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大铁勺,默默的又给收了起来。
她不知道大黑蟒为什么只蜷缩着身子,将头深深的埋在下面,任凭这些人在身上砍打着。
明明在乱葬岗的时候,她亲眼见识到了她的战斗力。
这里暂时还没有官兵带着弓箭武器赶过来,只是这些寻常百姓,它一尾巴扫过去,明明就能将他们全都赶走,再直起身子露出它的毒牙,这些人只怕早就跑的没瘾了。
她本来赶过来是来收拾这条大黑蟒的,可不自觉的竟然对它的不作为着急起来。
早上看见她的时候,脾气明明没有这么好的。
她无意抬眼,竟然看见纳兰容抱着瑟瑟发抖的宁乐站在不远处,头顶上是佟王府的匾额。
那些殴打大黑蟒的还有一些穿着统一的服装,应该是佟王府的家丁。
她顺着墙角摸了过去,以免打扰到这些受到惊吓正为自己报仇的人们。
“怎么回事啊?它、、、”久久说到一半,想起纳兰容早上交代了她八百遍的话,改了口道:“这儿怎么有条大蟒蛇?”
宁可吓的花容失色,哭着道:“我也不知道。我一回到府里就准备去看额娘,可推开门就看见这条蛇在额娘的床上趴着,我吓的大叫,它就从我面前跑了出来。还好家丁们追了出来,这个时候附近的人也都没休息,所以才、、、”
“别怕,别怕!”纳兰容抱着她,心疼的直拍着她的背。
久久发现,他虽然抱着宁乐在安慰她,可是眼睛却一直盯着不远处被群殴的黑蟒,最奇怪的是,他眼里泪光闪闪,在门口灯笼的烛光下,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妹妹。”纳兰容突然哀求般的看着久久,无助的唤了一声,“一会儿,官兵就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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