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开了那块青砖,后面果然有一处暗格,暗格的盖子盖着,上面有一个小小的键盘,就像银行的at机一样。
我在键盘上输入了五五六四,咔哒一声轻响,暗格的盖子向外面微微弹开,露出了一道缝隙。
拉开盖子,暗格内是一个小小的红色按钮。
看来张家家主所说的按钮就是这个了,我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这个按钮到底有什么作用,隐隐中总是觉得就这么轻易的按下去有些不妥。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又是一声闷响传来,地宫之中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可是这一次飞出的身影,却是张家的家主了。
张家家主撞在墙壁上,又滑落到地上,他颤抖着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
可是他还没有站稳,一口血再也压制不住,猛的喷了出来!
吐血之后,张家家主再也支持不住,软软的坐倒在地上,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就在一瞬之间,原本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中年人仿佛苍老了十岁不止。
魔王身上的伤口在缓缓的愈合着,他张狂的大笑着,“愚蠢!愚蠢!蝼蚁一般也妄图反抗!哈哈哈!”
张家家主没有理会魔王,他转头看着远处的我,嘴角挂着一丝惨然的微笑,他无声的动了动嘴唇,我看出来他只说了两个字。
“按,跑。”
我一咬牙,狠狠的拍下了那个红丝的按钮,拉着白紫丁和曲莲转身就向通道外冲去。
几乎就在同时,无数沉闷的爆炸声在我们的四周,头顶,脚下响起。
我心中一惊,终于反应过来了,这是让这个地宫自毁的按钮!
张家家主,根本就打算与那个魔王同归于尽!
我猛的刹住脚步,转过身来,远处的地宫之中,张家家主依旧瘫倒在地上,脸上挂着似无奈,似不甘的惨笑,而那个魔王则是瞪大了眼睛,面露惊容,向着通道外面就要冲来。
可是在这个时候,一阵强烈的亮光吞噬了地宫,隆隆的巨响在地宫中爆发开来。
地宫之中,那样封闭的环境下,突然爆发了一阵强烈的爆炸!
炸药似乎是直接埋藏在地宫的地面之下,墙壁之中,和天花板之上,成吨的炸药在一瞬间同时爆炸,地宫里的氧气瞬间被耗尽。
魔王惊恐的面容,张家家主惨然的笑容,顿时被强光和黑烟吞没。
白紫丁拉着惊呆了的我和曲莲,向着通道外面冲去。
剧烈的爆炸之下,几乎只是眨眼间,那间地宫就不复存在了,通道也开始了坍塌,我和曲莲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也向着通道外面发足狂奔。
就这样结束了吗?那个看上去温文尔雅,总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的张家家主,就这样死了吗?
那从黄帝时代流传下来几千年的张家,那在修仙界地位举足轻重的张家,他的大家长,就这样跟一个刚刚冲破封印,实力还远远没有恢复的魔王同归于尽了吗?
我们三人穿过无数的碎石和烟尘,终于在最后一刻冲出了那个通道的入口。
身后传来了轰隆一声,巨大的石块将那个入口彻底的掩埋住了。
原本建在入口之上的那座房子,也在剧烈爆炸的影响下坍塌了差不多一半,剩下的墙壁也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会倒下。
我们三人冲出房子,来到了外面的空地之上,那间外表伪装成一座茅草屋的小房子,最终也轰然倒塌,埋住了那个小小的入口。
地面下陷了差不多两三米的深度,形成了一个直径大约二十米的碗状的大坑来。
爆炸来的快去的也快,这个小山头之上又恢复了平静,地下集中的爆破,似乎没有对地表造成什么影响,清风吹过,枝叶摇动,十月初的气候,山峰之上的青翠还未退去,其中已经点缀上了继续金黄。
司马台层层叠叠的山峦上,青黄交接的景象仿佛一个绚烂的调色盘,绘着斑斓的色彩。
远处的长城之上,还能看到星星点点的游客,这里发生的战斗、爆炸、生死,似乎与两三公里外的人们处于两个不同的世界。
那里的人们依旧穿着旅游鞋,气喘吁吁却又面带笑容的徒步在起伏的长城城墙之上。时不时有人举起了自拍杆,记录下自己和家人朋友们攀爬长城时的模样。
微微见汗的年轻人脱下了罩在外面的外套,只穿着一身单薄的衣衫,头发花白的老人,拄着拐杖,有些许艰难,却面带笑容的前进着。
那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快乐的,他们没有意识到,也许刚刚跟死亡擦肩而过,他们也不知道,这里有一群人,为了他们的生命在拼命的战斗,甚至有的,还会献出自己的生命。
我们三人站在这座山峰上,望着眼前那一小片废墟,久久无言。
曲莲对着那片废墟深深的鞠了三躬,白紫丁拢了拢被山峰吹乱的发丝,擦了擦自己的嘴角。
我们三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一点伤势,只不过都还不是很严重就是了。
“冲破封印的魔王,竟然如此强大……”曲莲低声说着,我知道她一定是想起了那时在秦岭面对的鬼王,其实那个时候曲莲离开的早,并没有真正面对那鬼王的可怕之处。
通过对于其他人精神的控制,那鬼王也给我们带来了惨重的代价,徐幽兰和玉竹的姐姐身死,几位姐妹一身修为被废。
而且,那还是在机缘巧合之下,肉身没能成功恢复的鬼王,迫于无奈,那鬼王只能先让自己的精神体逃离了封印,这也是他不敢正面面对我们的原因,若是像今天一样……
我苦笑一声,若是那是的鬼王完全的冲破了封印,哪怕他的实力只有今天遇见的这个魔王的一半,恐怕我们都没有命能活着离开秦岭了。
然而今天……即使张家家主在场,即使还有张家其他的三位长老,却依然没能阻挡这个刚刚冲破封印的魔王,最终还落得张家家主舍身与其同归于尽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