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五十分,朱玉婷走进那间挂着“州长”门牌的办公室。她上次见到的那位秘书坐在大办公桌后面。她认出了朱玉婷,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你是fbi的人吧?安巴尼尔先生跟fbi的会议就在里面进行着呢。”
“没关系。”朱玉婷说,“我带来了一些临时收到的重要消息。不过在进去之前,我想确认一下,刚才有没有人发传真过来。”
之前,她还没有等到刘展的e-fit合成人像,就离开了办公室。在车上,她给老爹打了个电话,让他把合成人像传真到州长办公室。
“拜托查找一下。ot她打了个电话,“有,你的传真到了。”过了一会儿,一名年轻女子拿着一张纸,从侧门走了进来。
朱玉婷怒视着传真上的那张脸,这就是那个称兵王的男人,虽然在米国也有兵王这个概念,但是本着以人为本的要道,许多兵王都是花架子,根本搬不上台面,朱玉婷在米国生活久了,自然和老白的审美一样,觉着这个刘展,也不过就是个花架子,所谓的兵王,也都是些叫的好听的噱头而已。
她看着纸上的那个男人,脸神有点笑了,这就是我的敌人!
她看到的是一名英俊的男子,按照西方人的审美来说,刘展长得非常刚毅,比起尚志根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若不是因为先遇到了尚志根,没准朱玉婷就被刘展给吸引住了。
他头上戴着一明帮助警方还原人像的目击者从来没有看过嫌疑人不戴帽子的样子。因此无法判断他的头发是什么样子。发型不同,人的样子也会不一样。他的下半张脸也用浓密的胡子巧妙地遮掩住了。因此无从判断他下巴的形状。她猜测,他现在肯定已经把胡子刮干净了。
这个男人眼睛深陷,带着慑人的眼神凝视着画像外的人。但是对于普通大众来说,所有犯罪分子都有着慑人的眼神。
尽管如此,这张人像还是给她透露了一些信息。刘展没有戴眼镜的习惯。他显然不是美国华侨,此外,由于他的胡子又黑又浓密,说不定他的发色也比较深。从附加的描述中,她了解到,他大约身高六英尺,体形瘦削,看起来很健康,没有明显的口音。虽然线索不多,但是聊胜于无。
而朱武和马文才什么也没查出来。
安巴尼尔的助手出现了,他带领朱玉婷进入“马蹄铁”,那里是州长及其副手的办公室。
朱玉婷咬着嘴唇。她马上就要违反官场上的第一条规则,让她的老板看起来像个傻子。这样做可能意味着职业生涯的终结。
她现在只想让她的老板认真对待大地之家,以免酿成无法控制的大祸。只要他肯这样,她被炒鱿鱼也是无所谓的。
他们穿过入口,走进了州长的私人套间。接着,助手打开了安巴尼尔的办公室大门。
朱玉婷走了进去,有那么一刻,她得意扬扬地看着朱武和马文才那副震惊和沮丧的样子。
接着,她看着安巴尼尔。
这位内阁秘书穿者浅灰色的衬衫,搭配着带图案的深灰色背带裤打着柔顺的黑白圆点领带。他看到朱玉婷,扬起了眉毛说“以朱玉婷特工!朱武先生刚才告诉我,他把你从案件负责人的位置上撤了,因为你是个怪胎。”
朱玉婷被镇住了。她应该控制局面才对,她才是在现场造成惊愕的人。安巴尼尔把她的风头压下去了。他不会允许别人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占上风。
她很快就恢复了斗志,好啊,安巴尼尔先生,要是你想玩硬的,我就跟你奉陪,她对他说“朱武满脑子都是屎。”朱武眉头倒竖,但是安巴尼尔只是微微扬起了眉。
朱玉婷还说道“我是他手下最好的特工,而且我刚才证明了这一点。”
“真的吗?”安巴尼尔说。
“当马文才无所事事地坐在那里假装没什么问题需要担忧的时候,我已经解决了这个案子。”朱武站了起来,他满脸通红,怒不可遏地说“朱玉婷,你他妈觉得自己到底在这儿做什么?”她没有理他。“我知道是谁威胁州长麦克瑞了。”她对安巴尼尔说,“马文才和朱武不知道,你可以自己判断谁才是怪胎。”
马文才涨红了脸,脱口而出“你说什么?”
安巴尼尔说“都坐下来。既然朱玉婷小姐已经打断我们了,那我们也不妨听她把话说完。”他对助手点了点头,“关门,约翰。那么,朱玉婷特工,你刚才说,你找到威胁州长的人是谁了?”
“对。”她把传真过来的人像放到了安巴尼尔的书桌上,“这个人是刘展,来自亚洲的一个雇佣兵集团的兵王,警方曾经误以为他在米国被黑帮干掉了”
“你为什么觉得他是罪魁祸首。”
“看看这个。”她又把一张纸放到他面前,“这是典型地震的振动图。你看看它的前震,前震的图形很不规则,震级在不停地变化。这是一般情况。”她给他看了第二张图,“这张图显示的是欧文斯山谷的地震。上面一点不规则的地方也没有。它不像自然发生的地震那么混乱,而是由一系列整齐而规则的振动组成的。”
马文才打断了她“谁也不知道那些振动是什么。”
朱玉婷转向他“你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她把另一张纸放到安巴尼尔的书桌上,“看看这张图。”
安巴尼尔仔细看着第三张图,并将它与第二张图做对比。“很规则,就跟欧文斯山谷地震的图形一样。这些振动是怎么造成的?”
“一种机器,叫作地震振动器。”
马文才偷笑起来,但是安巴尼尔没有笑“那是什么?”
“像这个样子。”她把制造商传给她的图片递给了他,它是用于石油勘探的机器。”
安巴尼尔看起来半信半疑“你是说这次地震是人为的?
“我不是在讲理论,而是在给你摆事实。在那场地震发生之敬的一瞬间,有人在那里使用了一台地震振动器。你可以自行判断其中的因果关系。”
他仔细地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掂量着她是不是在胡说八道,她也毫不退让地盯着他的眼睛。最后,他说“好吧,那你是怎么发现这个大胡子男人有关联的?ot
“一个星期之前,有台地震振动器在得州夏罗被偷了。”她听到马文才说“操。”
安巴尼尔说“也就是说,这张图像上的人?”
“刘展是偷车的头嫌疑犯,也是杀死原司机的头嫌疑犯。这张e-fit人像是根据他同事的回
忆合成出来的。”
安巴尼尔点了点头“就这些了?”
“这还不够吗?”她争辩道。
安巴尼尔没有回答,他转向朱武“你们对此有什么要说的?”
朱武给了他一副吃屎的笑容“我觉得我们不应该让您操心fbi的内部纪律问题-”
“噢,我倒是想操一下心。”安巴尼尔说。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室内的气温似乎一下子降到了冰点,ot从我的用度看,你们两个跑到这里来告诉我,这次地震绝对不是人为时。”他的声音一下子变大了,“现在,从这些证据看,它很明显就是人为的。也就是说,我们要面对的是一个可以制造大地震组织”朱玉婷感到了胜利的喜悦,因为安巴尼尔显然相信了她的话。他对朱武非常愤怒。
他站了起来,用手指着朱武,
“你跟我说你们找不出罪魁祸首,接看朱玉婷特工走了进来给了我一个嫌疑犯的姓名和犯罪记录,连长相都给我看了。”
“我觉得我应该说”
“我感觉你一直在耍我,朱武特工。”安巴尼尔居高临下地说,他的脸色因愤怒而变得阴沉起来,“当有人耍我的时候,我会变得有点急躁。”
朱玉婷一语不发地坐在那里,看着安巴尼尔摧残朱武。马文才,如果这就是你急躁的样子,那我肯定不想见到你真正发火的样子。
朱武又说道“我很抱歉,如果”
“而且我也很讨厌道歉的人”安巴尼尔说,“道歉就是为了让做错事的人感觉好一点,让他们觉得这种错误还可以再犯,所以不要道歉。”
朱武试图挽回一点尊严“那你想要我说什么呢?”
“我想要你任命朱玉婷特工来负责这个案子。”
朱玉婷看着他,这比她希望的结果还要好。
朱武一脸窘相,仿佛安巴尼尔提出的要求是要他脱光衣服,站在联合广场上示众一样。他吞了一口唾沫。
安巴尼尔说“你要是有什么意见,就尽管直说。我会让州长麦克瑞给fbi的华盛顿老总打电话。州长会跟他解释我们提出这个要求的原因。”
“不需要那样。”朱武说。
“那就把朱玉婷任命为负责人。”
“好的。”
“不对,不要说好的,我要你直接在这里跟她说。”
朱武不肯看朱玉婷,但是他还是板着脸说ot朱玉婷特工,你现在开始负责大地之家一案的调查。”
“谢谢。”朱玉婷说。
得救了!
“你们可以走了。”安巴尼尔说。
他们都站了起来。
安巴尼尔说“朱玉婷。”
她在门口转过身“有什么指示?”
“每天给我打电话汇报一次。”
这就意味着他会继续给她撑腰。她可以随时跟安巴尼尔联系。而朱武也知道这一点。容
“明白了。”她说。
三个人走了出去。
他们离开“马蹄铁”时,朱玉婷给了朱武一个甜甜的笑,之前他在这里对她说的话回敬了他“你刚才表现得不错,朱武,你什么也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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