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章王入了御书房没多久,就又出来了。
德公公与御书房门口的侍卫一同站着,豫章王出来时,德公公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垂下头,安静地立着。
豫章王在京都也是有王府,回了王府没多久,萧楼就上门来拜访了。
“能得王爷相助,是在下之幸了。”
豫章王神色淡淡,“本王只是想为桐儿讨回公道,与你无关。”
萧楼嘴角依旧挂着温润的微笑,“不管王爷目的为何,总归是帮了在下,在下自是要感谢。”
豫章王看他一眼,“为了这一天,你怕是费了不少心思罢?”
“是啊,有十年了罢…”
豫章王轻笑一声,但面色淡淡未变,“都是姬氏子孙,本王也不算违背了先祖之训。”
“父王死得凄惨,在下也是想为他讨回公道。”
“是吗?”豫章王敛了敛眸,“当初本王也是相助姬越,楼世子也要向本王讨回公道的吧……”
萧楼闻言,放声一笑,道:“当初王爷正在外肃清其他叛贼,怎会与王爷有关?在下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
豫章王未再言语过去之事,转身看向窗外王府院子还在修葺的景状,良久,才道:“世子准备何时动手?”
萧楼未答,反问道:“顾庭如今也在宫中?”
“嗯,姬越昏迷未醒,顾庭在守着。”
萧楼神色了然,“明日吧,顾庭在宫中正好。再晚一些顺安从昌仪赶回来,便有些棘手。”
豫章王自然也是点头赞同。
别看姬凡年纪比他们都小,但他们都不敢小看这位皇太女,而且更是防备之深,料感比西周帝还难对付。
所以,萧楼才想在姬凡不在的时候动手,因为与姬凡正面交手,他自己也没多大的把握能赢。
眨眼第二日
西周帝还没醒,莫琮彻夜未眠呆在西周帝身边贴身照料。
而顾庭也是没离开御书房,和莫琮守着西周帝的同时,也将那些西周帝未处理的政务批阅了,反正他闲着的时候,西周帝也是老将这些东西甩手给他。
西周帝未醒,今日的早朝自然就不能展开,顾庭便让德公公去通知各位朝臣圣上龙体微恙,让他们先行回去。
太和殿中,听到消息的众人面面相觑,一个个纷纷想上前问德公公关于西周帝的状况,德公公自然是闭口不谈。
众人看着德公公离去的身影,都不由面色有些沉重,每个人的心头都拢上了一层阴影,都能感觉到帝宫中这股怪异的氛围,隐约能猜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变化。
而有个别朝臣,像是知晓些什么,德公公走后,也是果断地不再逗留,径直离开了太和殿。
御书房
德公公刚回来和顾庭复完命,就见御书房附近的侍卫突然匆匆进来。
“丞相,大理寺少卿正带着众位大人往御书房赶来。”
顾庭闻言,放下手中的奏折,起身理了理衣着,看了眼有些不敢置信的德公公,淡然道:“我们去迎一迎。”
德公公待顾庭走过来,连忙道:“顾相,大理寺少卿这是想做什么?奴才都说了圣上有恙,今日不早朝,怎还带着人前来。”
顾庭停下脚步,看了眼德公公,神色幽深,只是道:“本相也不知,他欲做什么,待他前来不就知晓了?”
说完,顾庭也不管德公公什么神色就率先出了门。
站在御书房的门口,就见萧楼一身墨袍官服,长身如玉,领着百官往御书房而来。
青竹也不知何时站在了顾庭的身边,等到那些人到达御书房时,顾庭才转头看了眼青竹,青竹朝他微微点头。
而一旁的德公公,看着二人,若有所思,神色有些凝重。
“顾相,我等听闻圣上身体有恙,忧心不已,特来探望。”
萧楼立于众人之前,如是道。
顾庭双手负背,站在台阶之上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众人,“圣上身体有恙,需要静养,不得太多人打扰,众位还是先行回去吧。”
站在萧楼身后的一位老臣,此时开口,“圣上身体事关重大,系及朝运,丞相此时百般阻拦我的探望圣上,是何居心?
圣上身体自来不好,还是此时已经恶化至极,丞相这是想隐瞒我等?”
顾庭闻言,神色一冷,厉声道:“玉大人是何意思?本相说了圣上身体微恙,玉大人却猜测龙体危矣,又是何居心?莫不是盼着圣上病重不成?!”
玉大人见顾庭给他反扣了个居心不良的帽子,顿时涨红了脸,辩道:“下官怎敢?下官不管是关心陛下……”
萧楼见他说不过顾庭,便抬手阻止了玉大人继续发言,自己道:“事到如今,顾相便不要再藏着掖着了,还是直接告诉我等圣上身体如何吧,到底是好还是坏?”
顾庭扫他一眼,淡声道:“若是坏,少卿当如何?”
萧楼微微一笑,“若是坏,如今顺安太女远在昌仪,朝中无主事之人,现下自是需要推举个人出来主持朝事。”
嘲讽地勾勾嘴角,顾庭道:“那少卿是想推举何人?”
萧楼淡笑不语,身边的玉大人便道:“萧少卿乃先安王世子,如今顺安太女与英韶将军都未在朝中,自是只有萧少卿最有资格主持朝事。”
“噢?你都称他作萧少卿,本相又怎能信他是皇室子弟?皇室姓姬又非姓萧。”
萧楼取出身上先安王的令牌,复开口,“先父姬安,在下原名姬楼,丞相可还满意?”
顾庭扫了眼那令牌,确实是先王四子安王之令。
不过……
众人就听顾庭一声轻笑,“众位难道不知当年安王为何而死?”
看着眼前支持姬楼的朝臣们面色微凝,顾庭语气一肃,继续冷声道:“安王在圣上登基之时欲行谋逆之事,当是叛贼,如今叛贼子嗣入宫与本相来说掌朝资格,当真可笑至极!
而且,就算安王不是叛贼,如今定王尚在京中,又何时轮得到你姬楼!”
姬楼见顾庭一口一个叛贼,神色一顿,脸上的笑意不再,脸色微沉地看向顾庭,“看来顾相是还未看清形势,那便莫怪本世子不顾同僚情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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