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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这一觉却不知不觉睡到了天亮，乔什睡醒的时候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软了, 鼻子有些抽, 喉咙也有些干，摸着背包里的水壶灌了半杯水下去，他才觉得意识稍微清醒了一些。
这会在开车的是菲尼克斯的助理，菲尼克斯靠着椅背睡的很不安，时不时挪动一下身体，即使在睡梦中他眉头也紧紧皱着，似乎有无尽烦心事。
乔什坐直身体，开口道：“换我来开吧, 你们休息一下。”
乔什的声音已经尽量放低了，菲尼克斯却还是被惊醒了，因为一整天的奔波, 他眼底挂着遮也遮不掉的黑眼圈，眼睛里也有红血丝, 见乔什坐上了副驾驶座, 他一怔, 随后又闭上了眼睛。
“你去后面睡吧！多休息一会，我已经休息够了。”
菲尼克斯并没有出声, 他半个身体侧在椅背上, 头微微歪着, 似乎没有听到乔什的意见, 乔什只好发动车子, 平稳地向波特兰市开过去。
波特兰市位于美国西部的俄勒冈州，是俄勒冈人口最多的城市，也是美国西北太平洋地区仅次于西雅图的大城市，波特兰风景优美，是许多电影的取景地，格斯·范·桑特就格外偏爱这座城市，除了《不羁的天空》以外，他还有几部电影也选择在波特兰市拍摄。
在这些电影中，最出名的当属后世创下票房纪录的《暮光之城》系列，当然，那是很多年以后的事情了，最受好莱坞欢迎的永远是知名的大城市，名导们也多有大城市情怀，在乔什看来，将电影与城市扣在一起也是文化输出的一种方式，换成一座毫无名气的乡间小镇，追梦者们又怎么会有兴趣追逐呢？
早上8点钟出头，一行三人终于到达了波特兰市中心，进了酒店之后，三人就毫不留恋地挥手转身，双脚不受控制地奔向温暖柔软的大床。乔什夜里毕竟休息过，精神还算不错，在床上趴了二十分钟，他换上浴袍，进了浴室。
《不羁的天空》的剧本在签合同的时候已经送到了乔什手上。
这是一部悲剧色彩很浓的电影，明明是一个简单的故事，却带着无法用文字描述的忧伤。
它不是探索同性恋生存状态的一部电影，也没有纯粹描述爱情——不同于李安的《断背山》，那包含着强大的世俗压力，是两个男人背离妻儿的爱情，更成熟，《不羁的天空》则像一枚青涩的果实，讲述了两个不同背景的男妓在寻找途中的故事，但它不是一部爱情电影，至少在乔什看来不是，麦克更像是一个缺爱的孩子，他依赖着斯科特，但温暖的斯科特给不了他爱情。
乔什穿着白色睡衣，双腿交叠坐在床上看剧本，刚洗过澡的他精神十足，他简单吹了一下头发，发丝仍然沾着水，他就用一条毛巾包着头发出了浴室。
剧本前半部分的台词很多都是瑞凡·菲尼克斯的，乔什大概扫了一遍，还没开始背，他打算学着瑞凡·菲尼克斯去了解真实的男妓生活，顺便联络一下感情，毕竟他们要出演的是一部同性电影，主角之间缺乏沟通的话，电影需要表达的东西就很难演出来。
看了一会剧本，乔什也有些困了，就在他犹豫着继续看下去，还是倒头睡觉的那瞬间，包里的电话忽然响了。
“喂，这里是乔什·沃尔特。”
“乔什·沃尔特，你好，我是ICM的经纪人内森·费舍尔，我在公司的资料库里筛选到了你的简历，我觉得我们可以讨论一下合作的事宜，请问你现在在哪里？”
内森·费舍尔打电话时的心情忐忑又激动，忐忑是担心自己好不容易看中的人选已经签约了经纪人——上帝啊，没人知道看见乔什·沃尔特简历的那一瞬他是多么兴奋，以他在经纪人这一行混了数十年的眼光看，乔什·沃尔特完全有可能成为下一个汤姆·克鲁斯，他比圈内那些颇受看好的新人耐看多了，天知道这样的家伙为什么会差点从他手中逃脱！
都怪那个莫名其妙辞职的助理，内森心头泛上一丝怒意。即使ICM的工作量很大很严苛，但要成为一个合格的经纪人，这些都是必须忍受的，现在至少比15年前好多了，那时候威廉·莫里斯一家独大，全好莱坞的明星都被它签下了，单干的经纪人往往很难混出头，而他那个讨厌的助理，不仅辞职离开了，还把前一任助理精心整理的资料弄的一团乱糟，如果内森不是偶然去找一份文件的话，他是绝不可能从废纸堆里找出乔什的简历的。
乔什眨了眨眼：“你是一名经纪人？”
“我是一名专业的、经验丰富的经纪人。”内森·费舍尔强调道，“这一点你绝对可以放心。”
“光是这两个词可说服不了我，费舍尔先生，没人在意语言，但所有人都看重实绩，你的实绩是什么？”
对于经纪人想和自己签约这件事乔什还是很开心的，但这并不意味着乔什会被兴奋冲昏头，对于好莱坞明星们而言，签约优秀的经纪人无疑事半功倍，帮忙处理明星的各种事件只是经纪人的基本功能，更高级的经纪人拥有与电影公司大佬谈笑风生为艺人争取最大利益的能力，不止如此，他们还懂得利益转换的方式、在明星出演的电影中担任制片人、为明星挑选最合适的剧本……
只有最顶级的经纪人才能做到这一切，他们拿到的薪酬不亚于一线明星——和能力相比，这样的薪酬也算不上突出，毕竟具备这种能力的家伙即使投身其他行业，也总能脱颖而出。
内森·费舍尔顿了顿，片刻之后才坦然道：“我曾经是德鲁·巴里摩尔的经纪人，在她10岁之前。妮可·基德曼你大概听说过，她目前还是我手下的明星，朱利安·摩尔、凯西·贝茨……我得坦诚，在女演员的运作上我更加得心应手。”
“那么之前你签约的男演员都失败了吗？”
“并不全都是，他们也有人达到了二线，但是沃尔特先生，我一直认为我有培养一线明星的能力，一线和二线之间的鸿沟并没有那么巨大。”
乔什轻笑出声：“费舍尔先生，我现在不在洛杉矶，大概三四个月之后才会回去，如果你真的带着诚意的话，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完整的方案，可以吗？”
“当然可以。”
挂断电话，乔什的眼皮都困得快掉下来了，他看了眼时间，外面还早，睡一觉起床吃早饭刚刚好。
但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电话就好像热线一样没听过，乔什打了个哈欠，还是接起了电话。
“乔什，到波特兰了吗？”
“你猜？”乔什忍着浓烈的困意，哈欠却还是一个接一个打了出来。
“抱歉，我好像打扰你睡觉了，但我有件事忘了告诉你。”科林语气中带着歉疚，“我有一个朋友就住在波特兰，你有需要可以找他，他是个很厉害的家伙。”
“知道了，科林，谢谢，但我真得去睡了。”
挂掉电话，确定不会有人来骚扰之后，乔什就抱着被子睡着了。
对面房间里，瑞凡·菲尼克斯耐心地打着电话：“杰昆，他看起来很好相处，并不是你认为的那个样子，虽然基努是你的朋友，但这并不是谁抢了谁的角色，是基努先放弃的。”
“但你决定参演也有基努的原因，不是么？”
“那只是因为他亲自把剧本送给我。亲爱的杰昆，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欺负，如果他是通过非正常手段拿到的角色，我会让他知道我的厉害的。”
“瑞凡！”杰昆·菲尼克斯无奈道，“你不要这样。瑞凡，坦率一点，如果你不想再继续的话，你完全可以休息一段时间，像我一样，妈妈和我都会支持你的。”
“杰昆……我会考虑。”
第十九章
格斯·范·桑特欣喜的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剧组几个年轻人拍摄的默契程度提高了好几倍，瑞凡·菲尼克斯、乔什沃尔特两个主角间的互动总能擦出不一样的火花，其他演员的表演同样可圈可点，令人瞩目。
“看来把弗利请出去是做对了。”制作人罗莉·帕克笑道。
罗莉·帕克忽然想起了今早接到的电话，她连忙把电话内容向格斯·范·桑特复述了一遍，导演先生先是沉默了片刻，随后眉毛拧成了一团：“罗莉，你了解罗斯先生吗？”
“除了他是那位罗斯的孙子之外，我一无所知。卡洛斯·罗斯在好莱坞圈子里是一位非常低调的二代，除了偶尔投资一些电影项目以外，你很难在其他场合见到这位罗斯先生的身影。说实话，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是为了谁投资这部电影的。”罗莉·帕克拢了拢头发，“我试探过切瑞拉了，她应该不认识卡洛斯·罗斯。”
格斯·范·桑特无奈道：“他想来就来吧，只要他不干涉电影的拍摄，不对剧情指手画脚就可以。”
“据我所知，卡洛斯·罗斯应该没有那样的习惯。”
休息时间，演员们聚在一起肆无忌惮地谈着黄色笑话，乔什闭着眼睛，念经一般背着台词，整页整页的台词背得他口干舌燥，喝了一口水，乔什正打算继续，却听对面的谈笑声中提到了自己的名字。
乔什抬起头：“你们在聊什么？”
罗德尼·哈维和吉姆·卡维泽顿时都不说话了，只憋着笑意看向乔什，忍得格外辛苦的模样。
乔什眉头蹙起：“我猜你们一定在笑话我。”
“咳咳咳……”吉姆·卡维泽清了清嗓子，“我们在想你和瑞凡脱光了抱在一起的那场戏，那一定很有趣哈哈……”
“哈哈哈哈……”
乔什翻了个白眼：“你放心，在那之前我一定会把你扒光了打包到罗德尼床上。”
吉姆·卡维泽顿时笑得更大声了，整个人捂着肚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还是罗德尼·哈维给他端了一杯水，他才恢复了正常。
“很抱歉，可怜的乔什。”吉姆·卡维泽说道，“你大概没有听说，桑特先生把这场戏提上来了，今天下午你就得和瑞凡抱抱了哈哈哈……”
乔什顿时睁大了眼睛：“真的假的？”
“你不知道吗乔什，瑞凡应该知道吧？”
瑞凡·菲尼克斯刚阖上的书又翻开了一页：“我也是才听说。”
“听着乔什，和瑞凡比起来你太容易激动了，这可不是合格演员的表现。”罗德尼眨眨眼睛，表情猥琐，“我已经迫不及待看到你们的表演了。”
他话音刚落，就见乔什摩擦着手背向他们走来。
罗德尼·哈维声音顿时卡住了：“你、你、你要做什么？”
乔什笑眯眯地看着他：“在那之前，我先把你的衣服扒光了扔到吉姆身上吧！”
吉姆·卡维泽立即回应：“罗德尼太重了，我可抱不动他，只能直接把他扔到地板上了。”
乔什跑过去询问格斯·范·桑特，却从导演先生嘴里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他抱着下巴叹了会气，扭过头问瑞凡：“你怎么这么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