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府门前。
凋敝的枯木,格外的凄清,门匾上布满蜘蛛网,云初夏上前撕开封条,她转身对着云父说道。
“爹爹,是该好好收拾收拾了,再过两日,兄长便会回京了。”
她忍着眼底的酸涩,看到云母故作淡然的模样。
明明云家受了那么多的苦。
可却因为寥寥几句话,如今成了这副模样。
“是啊,得好好收拾,这屋子都没法住人了。”云母颤抖着脚,往里面去,她的手有些哆嗦,强忍着哽咽。
一家子都那般坚强。
除却跟在最后的那个女子,耷拉着脑袋。
那也是云初夏第一次见到云府的庶女,云潇,她的眼神怯懦,一副惧怕的模样,记忆之中,她似乎总是这样。
云初夏多看了一眼,便跟着他们一起回府。
她知道母亲承受了什么样的创伤,也不敢提起牢中的日子,只一个劲地说着兄长的事情。
云母脸上才多少露出一丝淡淡的笑。
她的手,抚摸过云初夏的脸颊。
“等你大哥二哥回来,就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夏夏,阿娘对不起你。”云母知道,云初夏吃得苦,比他们更多。
这才是她能坚强活下去的缘由。
被迫侍奉一个阉人,与他对食,又缘何出现在摄政王那样的人身侧,云母不敢想象,女儿究竟吃了什么苦。
云初夏摇头,她淡淡地道:“我没事的,阿娘你瞧,我都胖了呢。”
她捏了捏脸上的肉,王府伙食还算不错呢。
“胡说。”
云母浅声道,揉了揉云初夏的脑袋:“阿娘不求别的,只希望你能一生安宁,摄政王那样的人,不是你我所能招惹的起。”
云母嘱咐一声。
云初夏突然一愣,她低声道:“阿娘,我跟他本也没什么联系,他是为了制衡楚相,才帮了我一把,往后不会再有牵扯了。”
她才不要跟那样的人扯上关系。
那般凉薄。
那般不讲规矩。
“如此,阿娘便放心了。”
云母眼底满是惆怅,在担心她的未来,她就这么个女儿,自小都是放在掌上宠着的。
哪里受过这般苦痛。
……
入夜之后的云府,格外寂寥,哒哒哒。
屋顶上有轻微的脚步声。
云初夏猛地睁开眼眸,她在探听四下的气息,便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
三个黑衣人潜了进来,二话不说便朝着床那儿去。
“呵,就这么个女人,居然派齐咱们三兄弟过来,未免小题大做。”
领头那人冷声道,举起刀子就要往下扎。
冷不防,床上的女人凤眸一睁,云初夏一个侧身,那柄剑扎了个空,在几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从床上一下子弹了起来。
伸手一把攥过那人的下颚,咔嚓一声。
她卸了三人的骨头。
云初夏一个用力,坐在那人的身上,疼得那杀手眼泪落下来,却没有旁的力气哭。
“怎么,狂妄不到一刻钟,就会被我杀了哦。”云初夏浅声,什么小题大做,单凭这三个人,三脚猫的功夫,也想要杀她,“说吧,你们是谁派来的。”
“我们死都不会说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呵。”
云初夏蹲在那儿:“我还没玩够呢,自然舍不得你们死,不如在你们脸上刻几个字吧,阉狗在此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