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TM不是胖奎那孙子的声音吗。
这小子曾经整天屁颠屁颠跟在我屁股后面混,结果后来被张隆风这些社会垃圾一勾引就立刻叛逃,现在竟然又滚到我面前了,而且还是和一帮杀手一起想要我的命。
当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一枪崩了这王八蛋,因为这实在太让我火大了。
“呜呜呜”
恐怖的轰鸣声骤然在我头顶上响起,紧接着就是密集的炮弹和导弹如同雨点般落下,我被迫驱动机甲,一把拖起胖奎就向战斗轰炸机视野死角狂奔。
但是只跑了一半我就后悔了:妈的,这小子不是早就叛变了吗,那我还救他个毛线啊。
可是接下去的形式让我根本来不及做任何细想,一架“报丧鸟”迅速切到了我的面前,把炮火往我这边疯狂倾泻,一时打得我面前的地面泥土都被整个掀起来,我立即挥动机械护住头部,被冲击波掀飞的泥土快砸在装甲上,发出一连串难听的响声。
妈的,这下可见鬼了。
就像是在旧世纪,最老式的双翼战斗机都能对新型坦克产生威胁一样,空中力量始终是地面装甲部队挥之不去的巨大威胁,就算是装备了防空炮和机动式防空导弹的重型装甲部队也一样,一旦脱离了空中力量的掩护,立刻就会觉得如坐针毡。
空军毕竟是在三维空间战斗的武装力量,和我们这些整天在二维空间内瞎混的土包子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不管是导弹拦截还是炮火狙击,对于空军的威胁都相当有限,尤其是速度超过一马赫的高速战斗轰炸机。
“报丧鸟”从两个方向同时向我发起了进攻,30mm大口径机炮的火力打成一片刺目的火雨,牢牢把我夹在中间,我手里拖着胖奎这蠢货,连机动都做不到,只能拽着这家伙使用最原始的方式一头扑倒在地上。
“哒哒哒”
“铛铛铛”
一轮狂轰滥炸外加装甲被撕裂的呻吟,我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被激烈的系统反馈震痛了,好不容易等轰炸过去,我一睁开眼睛,发现机甲的背部装甲呈现出一片血红的残相,装甲几乎都被打得稀巴烂了,幸亏督政府军扎实的装甲防护设计,我总算才没被一梭子炮火轰成滑稽的肉酱。
“哦哦哦哦哦,妈妈妈妈呀呀呀!!!”
从胖奎嘴里发出一连串不成调的怪音,搞得我更加恼怒,因为这蠢货的损伤肯定比我要小!
“妈的,你个蠢货,给我闭嘴!”
我一声怒吼,胖奎立即闭上了嘴巴,连个屁也不敢放了。
但是现在形势依然严峻,我现在全身都是荧光涂漆,在暗夜中就像是一个超大号火把一样显眼,更要命的是这种军用标记设备的粘附性还极强,一般的方式根本搓不掉,我只能寻找一个合适的地形应战。
但是敌机的速度和灵活性比我想象中要优秀得多。
“报丧鸟”在空中拐了一个小巧的弧度,迅速转回来,而且是直切到我面前,机头下挂的30mm机关炮迅速对准了我们。
“妈呀!”
胖奎发出一声嚎叫,直接吓得手脚残废,连控制机甲的欲望也没有了。
我只能大骂一句,直接把他丢到地上去了,迅速目视了一下弹匣内的残弹数值,对准天空就是一通扫射打上去。
“砰砰砰”
首先是穿甲弹,紧接着就是一组高爆弹在空中炸裂开,剧烈的爆炸烟火在空中绽放,“报丧鸟”被击中了,被飞溅的弹片割伤了,机腹被切开了一片沟壑,如果是一般的战斗机早该命丧黄泉,但是这玩意儿是战斗轰炸机,腹部装甲达到二十毫米以上,就连机首也有十多毫米的轻装甲防护,足够防御任何大口径榴弹破片攻击,除非是穿甲弹直接命中不然根本无法洞穿。
该死的!
我疯狂扣动着扳机,炮弹以惊人的速度倾泻而出,在空中张开弹幕没把“报丧鸟”一次接一次驱离,但是我的残弹数字以惊人的数字在跌落。
本来这次只是单纯的搬运作业,所有机甲的战斗装备都被压缩到了最低,携带的弹药本来就不足,而且大部分还都是穿甲弹,只是射击了半分钟,我的弹药库就响起了报警铃声,系统提示我的高爆弹数量还不到二十发了。
见鬼!
我还没来记得骂出来,“报丧鸟”乘机展开了一轮俯冲轰炸,一通导弹加上机关炮弹,打得[沙皇弯刀]上仅存的几块完好装甲都变成了暗红色。
这种要命的时候我的心脏跳动频率反而变得平稳,像是死亡一样的平静。
就是这一下,不管是死是活就是这一下了!
“咚”
机械腿重重一步嵌入地面,我架起了机枪,驱动机甲迅速从胖奎身边脱离开来,因为就现在这个倒霉状况来说,谁只要靠近的我都得成为战斗轰炸机攻击的对象
两架“报丧鸟”从左右两翼横切,机关炮的轰鸣一刻不停。
“咚咚咚”
我看见机甲的全身都冒出了火花,我甚至能清晰看到被撕裂的装甲板在爆破火焰中迸飞出去。
“妈的!”
终于,我的视野中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山丘,当时我感动得差点哭出现,妈的,看来我的记忆力还有靠谱的时候。
“咚”
我驱动机甲连滚带爬,几步冲上山丘站定,把机枪重新固定在面前,这样我就占据了一个拥有一定高度的平台,极大拓宽了视野和射角。
“报丧鸟”的低吼在不断逼近。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跳开始变得平稳,自然,甚至还有一点视死如归的感觉,就想是动作电影里的猛男一样,这让我觉得相当酷炫。
“哇,秀哥,你别愣着快跑啊!”
但是,胖奎这货的惨叫无疑相当毁气疯。
就像之前一样采取夹击姿态,两架战斗轰炸机高速俯冲下来,把炮弹和火箭弹如同雨点般泼洒而来。
“哒哒哒”
“轰轰轰”
巨大的树木被拦腰扫断,然后整个扯起来,凌空被撕裂成一堆碎块。
可是我的感官逐渐开始适应了,适应了战斗轰炸机的攻击频率,这似乎也开始变得没什么大不了了,那种看似凌厉的高速俯冲轰炸,也就是一种规律性的常规攻击而已,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S型轨迹。
“这个角度,这个角度,这个角度………妈的,差不多就是这边了。”
就在我的机甲快要被打得稀巴烂的瞬间,我一下扣动了电扳机,压抑已久的机枪火力一下沿着弹道方向反切过去。
弹头杀出去的瞬间我还有点心悸,不知道这一下有没有效果。
大约两秒钟后,从射界尽头传来了金属破烂的嘶鸣。
“呜”
一架全身熊熊燃烧着的金属巨鸟高速冲刺着,连续撞断了一排树木,我急忙躲闪着,刚好从机翼的收割中闪过,燃烧的残骸擦过我直接一头撞向了地面,爆炸成一团火球。
命中了,竟然命中了,卧槽!
残存的一架“报丧鸟”吓了一大跳,急忙拉起高度。我还以为这家伙要继续攻击,但是没想到它的屁股上喷射出一团烈焰,很快就消失在了夜幕中。
“呼,还真是要命。”
我重重喘了口粗气,也就在同时[沙皇弯刀]真的垮了下来,全身的机械部件发出一连串怪响,重重一下跪在地上,失去了行动能力。
就在这时,我盼望已久的大部队终于赶到了,以钢哥为首的一帮人呼啸而来,每台机甲上都装备了大量高射机枪和防空导弹,好像是挂满礼物的圣诞树,一上来就紧张兮兮地布置防空阵地。
“喂,文秀,你没事吧,妈的,你身上这是怎么回事?”无线电里传来钢哥焦躁地声音。
我几乎是没怎么想就回答了。
“没事,我刚刚背了一桶化学药剂漏了,就变成现在这样子了,还他妈的运气特差,引来了督政府军的战斗机,真的没什么事。”
当时我考虑到了钢哥的态度,也考虑到了无凭无据状态下钢哥对人的态度,但是这些都思考完后,我却感到了一点淡淡的悲哀,因为就在一年以前,我们可是能一见面就随心所欲胡说八道的人啊。
但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现在我无凭无据,钢哥对张隆风一帮人又处于欣赏状态中。现在说起来的话,以钢哥直来直去的思维方式,肯定立刻会得出我们“打压新人”的结论,最终只能是自找麻烦而已,没有任何作用,所以我只能选择隐忍。
“哦哦,这样啊,那这家伙……..”
“哦,没事路上捡回来的新兵,一个倒霉家伙而已,连屁用都没有,还差点害得我被机关炮轰死,简直丢死人了。”
我干巴巴地笑着,抬起机械腿就踹了胖奎一脚,后者慌忙连连称是,就像个应答机器一样干脆,傻逼到完全没有一点破绽。
“好了,文秀,我知道你的机甲操作水平还算不错,但是,也别随意鄙视技术不好的新人,我们铁鲨营不兴这套东西。”
钢哥听了我们两边的话,立刻就相信了,语重心长地劝解道。
我还能说什么呢,只是嘿嘿笑而已。
这时,军师走了过来,好像漫无目的一样,驱动自己的机甲到处溜达了一圈,然后转回到我面前,这让我有点心惊肉跳,因为我知道,不管是怎么样掩饰,事实都不可能逃过这位精英参谋的眼睛。
“哦,原来是这样,我懂了,那么,文秀,以后希望你小心点了,不要再遭遇这种无聊的意外。”
军师情真意切地向我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