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tm是你!
江子城恨得牙根痒痒,好不容易糊弄过去了居然还能被挑起来。
限于对魔法的研究不深,江子城当然不知道所谓的火之本源理解对于魔法的提升几乎是微乎其微的,专注于火焰提升的伊扎里斯家族经历了三四代天才毕生的研究在火之本源方面,其结果也只是提升了不到百分之五的火焰威力而已。
斯派得有些皱眉,他当然知道欧德家族为什么一直对着龙语者发难,但是这么在交流会上胡搅蛮缠让他这个东道主心里还是有点不爽。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开口解围,但是还没等他说出话来,就听见江子城自己笑了起来。
江子城以前看《鹿鼎记》的时候常怀钦佩之心,从韦爵爷那里学了不少滑头的伎俩,让他印象最深的就是在被人问住之后一定不能慌,想不出借口就要笑出来,笑的越自信越好,笑出风采笑出气势,自己就有足够的时间思考。
果然,他这突然一笑让会场气氛一变,一肚子坏水的欧德家族一脸懵逼,有心出手的伊扎里斯也是茫然失措。
老魔法师们交换着眼神,他们不知道龙语者到底在笑什么,难道是笑这个问题太过于低端?好像也不至于,这个龙语者虽然看起来年轻,却不像是那么锋芒毕露在这里嘲讽前辈的人。
欧德家族的魔法师皱起了眉头,这笑听着总有一股被愚弄的感觉,而且自己不知道为什么越听越心虚。
江子城手心里都是汗,心里疯狂的搜刮着自己那点可怜的魔法知识,有什么东西是自己与常人不一样的呢?自己要表现到什么程度才算过关呢?
眼看着气氛越来越紧张,那些老怪物们的表情越来越奇怪,江子城脑袋里陷入了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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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的城门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矗立了千年之久,虽然外表依然光鲜,里面的零件却不免有些生锈,禁卫城防军的小队长隆涛打着哈欠看着这摄人心魄的巨门缓缓合上,中间正好看到夕阳缓缓落下。
正是因为每天都可以看到这个堪称奇观的景象,这座城门也被称之为“余晖门”,在城市居民里也是相当有人气的景点,每天晚上都有许多情侣和家庭结伴而来欣赏。
今天围观的人群也不少,大家都站在警戒线外叽叽喳喳的讨论着,许多第一次来的情侣激动的不能自已,迎着落日紧紧的抱在一起。
隆涛嘴角闪过一丝笑意,他想起了自己的妻子,当年自己也是在这座门前向她求得婚,即便过去了十几年还能清晰的回忆起那天的场景。
“队长,又有几个人过来了。”一旁的城门卫兵眉头皱了起来。
隆涛抬眼看去,果然有几个看起来像是农夫一样背着包袱带着草帽的人急急忙忙的向着城门口跑过来,但是很明显城门会在他们赶到之前关闭。
本来按照法规,已经开始关闭的城门是不能够随随便便停下来的,一到规定的时间不管外面有多少人,都要立即关闭,但是隆涛还是心里一软,他看到了那些人破烂的草鞋和略微有些单薄的麻衣。
他自己也是农夫的儿子,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野菜从附近的乡村拉往城市价钱能够翻上好几倍,但是来往的路程都要靠走,每一次一个来回就要把脚底都磨破,如果不幸遇上城门正好关闭就只能靠着城墙度夜了,又冷又饿,只能吃冷透了的干粮盼着天明。
儿时那几次城墙下的夜晚又在眼前闪过,他的心突然一软,抬了抬手:“等等。”
几个卫兵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没有一丝一毫的诧异,毕竟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看着一群辛苦人裹着寒衣蹲在城墙边苦等天明心里确实也不是滋味。
估计着他们的速度,城门顿了五六秒才再次启动,正是这五六秒,正好让这群农夫将将踏入城池。
为首的一名中年人激动地说不出话,脸上满是感激和庄稼汉的木讷,他反复的搓着手想表达出心里的感谢,可是总也开不了口。
隆涛摆了摆手,示意几名卫兵上前搜查,本来还应该让他们所有人在城门口的精神系魔法阵前走一趟的,但是毕竟晚关城门已经是坏了规矩,不宜再兴师动众了。
不过即使是少了一道工序隆涛也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人,还没靠近就能先闻到一股石斑油的味道,这种油是专门用来保证车莉菜新鲜口感的食用油。
“南村来的吧?”隆涛掀开他们背的麻布包袱,果然是一大片绿油油的车莉菜。
“没错,长官,乡下人没什么好东西,这点菜您拿回去尝尝鲜。”中年人手脚麻利的接过包袱就要往外倒。
“别忙活了,你们快进去找地方住吧,下次记得提前点走。”隆涛按住了他的手“还有,下次别放这么多石斑油进来了,虽然新鲜是新鲜了,但是味儿也就不对了”
“哎,哎,明白了。”中年人感激的连声迎着,拉着一大家子,一步三回头的道谢着没入了人群。
原来还在看日落的人群顿时爆发出了一阵掌声,隆涛老脸一红,扭过头呵斥着手下麻利的收拾接班手续。
不管是隆涛还是鼓掌的人群都没有在意那一群看起来朴实常见的农夫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甚至连他们去了哪里都没有注意,似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在城门口。
商业之环中层,周围林立的高楼遮天蔽日,明亮的魔晶灯管在镜面一般的苍月石上勾勒出如梦如幻的美景,可是很少有人知道,在这巨大的楼群夹着的地方还有一个几乎被挤成一条线的街区。
这条街区不与任何一条步行街道相连,周围肮脏杂乱,年久失修的墙面不是还掉下几块结了块的白沫。
刚刚还在城门口的那群“农夫”们赫然就立在这里,只是脸上的木讷全都消失不见,表情肃穆的简直恐怖。
为首的中年人解开了自己的包袱,那片绿油油的车莉菜下边竟然堆满了一大片黄昏草,看起来囊实的包袱里竟然只有表面的一层是真正的野菜。那些浓郁的石斑油味道不仅仅是用来保持新鲜的,更是为了遮住黄昏草自带的那股缥缈的药味。
几个人一人抓了一把,一口咽下,那些黝黑的皮肤上一层层密密麻麻的墨滴渐渐脱落,露出了原本白皙的皮肤。
与正常人不同的是,他们身上几乎都刻满了一种奇异的文字,随着伪装的褪去,这些文字都开始散发出妖异的光芒。
“猎鹰,你去上边,毒蛇你领人去后边,其他人还和我一起。”中年人真正的嗓音低沉的有些可怕,他环视了一圈,所有人脸上写满了决然,点了点头说道“东西都拿好了,记住,本源会庇护我们的。”
所有人点了点头,各自拿好了东西,纷纷从包袱里取出了另外一套衣服,手上的麻袋也摇身一变换上了各式各样的伪装。
准备完备,互相都确认了一遍后,两队人马飞跃而出,身影几乎拉成了一条直线,不到三秒就全部消失在这里。
名叫猎鹰的年轻人也拾起了背包,在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里他的身份就从农家孩子变成了一个穿着时髦有些闲钱的吟游诗人,手上的背包里可以清晰的看到一个长木杆的形状,让人联想到吟游诗人们身边常有的经典木琴。
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走向了不远处高耸着的塔楼,那是帝都唯一一个比皇家法师塔还要高的建筑。在技术不发达的时代,人们建立了全帝都最高的建筑来发射魔法波长探测极端天气的信号,到了近代,魔法科技大步跃进,新型的机器微型化的整合进了法师塔里,这座塔楼就成为了人们的观光地。
昏昏欲睡的管理员瞄了一眼他手上价值不菲的新款手链就放了行,毕竟这座有传奇意义的塔楼每天都要吸引无数个这样既有钱又有闲的文艺青年造访,猎鹰礼貌的点了点头,迈步如同朝圣一般走了上去。
与地面垂直距离将近两千米的高度让不少人望而却步,然而他不紧不慢的走着速度却不慢,不到半个小时就来到了最高层,这里已经很少有人上来过了,地板沾着一层厚厚的灰尘,但他却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
随手调整了一下背包的位置,他拽着天花板的边缘轻轻一荡,脚步勾在屋檐上,稍一用力,整个人就扒在了塔楼外墙上,脚下一片深渊,一般人恐怕向下看一眼就会浑身无力,冷汗直流,从这个距离掉下去哪怕是八级剑士招式全开也逃不过变成肉泥的命运。
他却轻轻松松的一路向上攀登,踩着各种凸起,像是崎岖山路上的山羊一样跳跃着前进,整个塔楼的最高点近在眼前,从建成为止,恐怕他还是这里第一个访客。
他稳稳的站在了这个最高的小平台上,这里只有一片立锥之地,而且石板还被严重腐化,他摇了摇头,就这么打开了自己的背包。
那杆长长的杆子并不是木琴的一部分,反而更像是弓的一部分,他解下了手链,长长的手链自动的系在杆子两端,随着咔嗒一声轻响,一张做工考究,杀气毕露的长弓就显示出了本来的面目。
他抬眼望着远方,下面的城市几乎已经变成了孩童们玩的迷你沙盘了,但他的目光仿佛要在这几乎是迷你沙盘一样的地方上找些什么。
终于他的目光停在了一个方向,瞳孔微微缩紧,他的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还好今天天气不错。”
张弓搭弦,奇异的文字再一次放出耀眼的光芒,原本看起来瘦弱的身躯像是从内部拉紧了一样微微隆起一丝肌肉轮廓,长弓被拉开成了满月的形状。
他闭上了眼睛,用身体感受着四面吹来的风,箭头缓缓的向上移动了些许距离,手臂犹如精密仪器一般锁死,箭头仿佛按下了暂停键一样的留在这个位置一动也不动,接着他的呼吸渐渐开始微弱下来,心脏的跳动也带上了一丝莫名的韵律。
就在呼吸与心跳同步的一刹那,他睁开了眼睛,右手以几乎看不见的幅度松了开来。
弓起弦惊,耳边如同一道雷霆炸响,箭支如同坠落的流星一般带着无尽的决然撕开了眼前的空气,整个箭身拉伸几乎成了一条不可见的直线,在帝都的上空呼啸而过。
但凡有些实力的人同时抬起了头,天上的响声让他们感觉到一丝不详,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帝都的法师塔就亮起了整整十个警示魔法阵,一道道防御型的魔法阵后知后觉的激活。
权利之环的入口处,原本整齐肃穆的禁卫军一片混乱,负责操作警戒魔法阵的人身子几乎被巨力搅成了碎渣,而在他原本心脏的位置,一支箭没入石墙,箭羽还微微的震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