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段亦轩再次回到御书房的时候,他没有想到,乔月心居然还没有走。
“皇上,臣妾等了你一天,可否容臣妾跟你说几句话?”乔月心又是气愤又是委曲,袖中的手紧握成拳,指甲掐进掌心,痛,却能让自己冷静。
“说。”段亦轩丢下一个字,从她身边擦过,走至书案后坐了下来。
那生硬冷淡的一个“说”字硬是噎得乔月心半天说不出话来,胸口起起伏伏,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她向前走了几步,尽量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放柔了声音说道:“轩,我们曾经有过一段很快乐......”
“就站在那里。”段亦轩见她想过来,眉一皱,打断了她的话。
“你......”乔月心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今昔不同往日,皇上早就不疼爱心儿了!”说出这句话时,心里骤然生出几分撕裂的疼痛,她咬了咬牙,挤出一丝笑容,“今日是我们乌寻国传统的木塔节,本想和皇上一起过节,但现在看来,皇上应该是没有这个闲情逸致的,臣妾不敢再打扰皇上,只想请皇上喝了这杯木塔酒,算是臣妾的小小心意,如鸳......”
乔月心高声叫道,候在外面的如鸳便赶紧走了进来,跪下行礼。她的手上捧着个托盘,上面铺了块镶金边红布,两个酒樽并排放置。她进来之时,酒的清甜之气也随之而入,很是好闻。
元庆看了段亦轩一眼,走上前,取过一杯,小心地端至书案之上,他以身遮挡,乔月心并没有看见他将指间的银针探入酒中。
元庆微微点头,示意无毒。现在是非常时刻,万事都得小心。
段亦轩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乔月心唇角一勾,也拿起酒杯,一口饮尽了杯中之酒。
“谢皇上,臣妾先行告退。”乔月心行礼,旋身,飘然而去,没人看到她眼中的毒辣和狂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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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天阴阴沉沉的酝酿,天黑以后雨终于浠浠沥沥地下了起来。
“又下雨了。”琳儿看着顺着屋檐淌下的水流,喃喃自语道。
“入冬以后,雨会越来越多的。”秀英搓着手,顺口说道。
“你说,今晚娘娘还会去吗?”琳儿说着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里屋的烛光桔黄温暖,可是那一室的安静又显得有些冷清。
“会吧!”秀英也回头看去。念妃娘娘虽然性子有些清冷,总是喜欢一个人待着,但不得不承认,她真的是一个好主子,没有架子,很少吩咐她们做事,只要是能自己动手的绝不假手于人,甚至晚上都不用她们在屋外守夜。她们进宫也有些年份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闲过。
对于这个主子,她是喜欢的,又是怜悯的,最近一段时间,皇上未曾踏足郁秀宫半步,娘娘心里自然是不好受的。几日前娘娘偶然在沁兰宫外听到了皇上的笛声,自那以后,娘娘每晚都会去沁兰宫外守上一段时间,虽然皇上不会每晚都去,但娘娘却是一晚不落地守在外头。
她没有爱过人,不知道爱到底是怎样一种感觉,但她想,娘娘一定非常爱皇上!只有深爱,才愿意这样默默守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