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月娥连忙扶薛念雨坐下,一张脸吓得惨白:“你可别吓娘啊!”
“我没事,这几日没睡好,刚才突然觉得有些晕,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薛念雨挤出虚弱的笑容,试图让朱月娥宽心,“事过境迁,如今想来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那时的自己真是愚不可及,为了个男人竟然罔顾自己的性命!娘,谢谢你,知道了真相,心里便踏实了,今晚应该能睡个好觉了。”
“那就好!”听薛念雨这么一说,朱月娥的确放心了不少,“你坐一会儿,我去给你拿些吃的。”
薛念雨点点头,朱月娥便急急忙忙出去了。
太阳穴突突跳得厉害,薛念雨伸出手指用力摁住,一颗心如同坠入无底深渊,身上透着让人绝望的寒意。
为了那个男人,她甚至敢去跳崖,那还有什么事是她不敢做的?只怕,她的身子早已经给了他......
想到自己曾和别的男人发生过那么亲密的关系,她的心底涌上一股恶寒,她厌恶自己,厌恶那个对不起段亦轩的薛念雨。
铸龙殿
“皇上急召清扬入宫,不知所为何事?”玉清扬匆匆见礼后,起身问道。
“朕问你,若曾被利剑穿胸,伤口可会在三年后消失无踪,不留一丝痕迹?”
“三年?莫说三年,只怕三十年也做不到疤痕尽消。”
段亦轩闻言胸口一滞,半天才哑声问道:“即便是清扬你也做不到吗?”
“三年的时间......”玉清扬敛眉推算,“抚平疤痕尚有可能,但不留下一丝痕迹......清扬无法保证。”
“那便是说,如果遇上神医,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段亦轩原本黯然的眼中浮现出一丝喜色。
“但凡身体受过创伤或患过重病,即便表现已经痊愈,体内仍有迹可寻,如果皇上想确定此人到底有没有受过剑伤,让清扬见他一面便会有定论。”
段亦轩转身,静立不语。
兰儿患过心疾,受过剑伤,又在崖上被他击了一掌,她的身体即便表现完好,体内也应是千疮百孔,只要让清扬去见她一面,便什么都能知道了......
玉清扬沉默着在一旁静候。
良久,段亦轩终于吐出一个字:“好!”
这具身体到底是不是兰儿的,很快便有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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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念雨到达华升门时,离酉时尚有半个时辰,足够她赶回郁秀宫洗漱换装。她从包袱里把文书摸了出来,进宫依然凭这个,证明是当日往返,并无在外滞留。
侍卫接过她的文书一看,立刻抬起头来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薛念雨心里不由“咯噔”一下,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神情坦然。
“你叫丁香?”侍卫看了看文书,又看了看她。
“是。”
“如意宫的丁香?”
“是。”
侍卫面色一冷,高声呼道:“将她给我拿下。”他们的头儿宋远早就有令,只要见到如意宫的丁香,就立刻将她拿下。
只听“唰唰”一片拔刀声,数柄明晃晃的钢刀便架到了薛念雨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