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些天，她真的感觉到幸福了，只是幸福太短暂，她还来不及细细品味，便已经成为了过往。
“对不起。”方书韵双手从背后环上段亦轩的腰，把头轻轻地贴在他的背上，“其实，我去太子府是为了这个，”她摊开右手，露出一直握在掌心的物件，“父亲曾对我说过，他在边境偷偷训练了一支军队，这是能号令他们的虎符。太子从父亲身上搜去了虎符，却并不知道它的用处，我想把它抢回来交给你，总会有用处的，我……”方书韵突然喷出一口黑血。
段亦轩大惊，转身把她抱入怀里：“韵儿，别说话，元庆马上就回来，你忍着点。”
韵儿！多么亲昵的称呼，这些天，他们吃睡都在一起，他却从未唤过她一声“兰儿”。此刻，他的急，他的痛，都不是伪装的，他对方书韵是真情实意，那么对她呢？他可曾用过半分情意。宁伊兰的泪水模糊了双眼，一丝哽咽不小心从指缝中漏出。
“出来。”段亦轩冷喝，眼眸瞬间如豹一样厉，他一手揽着方书韵，一手抽出腰中软剑，杀气顿现。
宁伊兰庆幸自己还有力气走到他面前，甚至有勇气面对抱着另一个女人的他。
看到她的一瞬间，段亦轩全身僵硬：“你怎么会在这里？”他的语气很冷，让她觉得掉到了冰窖里。他已经很久没有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了，是怕对她语气柔和，便会伤着方书韵吗！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我是你的妃，翼王府是我的家，我在这里的理由难道不比她充分吗？”她指着他怀里的女人，痛极反笑。她这才看清楚方书韵的模样，虽然中了毒，脸色发黑，但掩不住她绝色的姿容，是啊，他看上的女人，怎么会差？
“你听到了多少？”段亦轩声音冷硬，眼中寒光四溅。
“我不知道听到了多少，”宁伊兰笑了，在夜明珠幽光的映照下，她的笑容显得苍白而缥缈，却一副极认真的模样，“我听到了她进宫下毒，刺杀皇后，去太子府盗取虎符，我还听到，她不仅是你翼王心爱的女人，还是方宏进将军的独女。你觉得，我听到的是多还是少呢？”
“轩，这个女人不能留，这不仅关系到你我，还关系到翼王府众人的性命。”方书韵抓着段亦轩的衣衫，急急说道。
宁伊兰敛去了笑意，她没有看方书韵，只是紧盯着段亦轩。她上前一步，胸口离明晃晃的剑尖不过分寸的距离：“所以，你是要杀我灭口了？”他的脸色铁青，嘴唇抿成了一条线，应该是很生气吧？生气什么呢，因为她听到了他们的秘密，威胁到了他的女人？
“如果我说我不会背叛你，你信不信？”如果他能看到她的心，他会知道，她宁愿自己死一千次一万次，也不会让他受到一丁点伤害。
段亦轩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她，漆黑的眼瞳深不见底。他的眼神太复杂，她看不懂，但她知道，他不会放过她，他握着剑的手很稳，不见一丝一毫的颤抖，对于她，他根本不会有任何的不舍。也好，上一世，她害死了他，这一生，他亲手杀了她，一命偿一命，很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