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伊兰有些厌恶地瞥了楼云香一眼,然后视线迅速调开,不愿再多看。
“你这话不仅侮辱了我,还侮辱了淳王爷,更侮辱了王爷。昨晚我有没有做见不得人的事,姐姐勿需妄自揣测,王爷心里再清楚不过。”
“旁边那么多人在,你们自是不敢做出什么苟且之事,但眉来眼去,卿卿我我总是免不了的。哪有人会在归宁之日到处乱跑的,不好好待在娘家,和父母相聚,跑去那偏僻荒凉的南山,什么用心,显而易见!”
宁伊兰心中一涩,有些说不出话来,她总不能说自己是给宁伊若一个巴掌给打出来的!
楼云香见宁伊兰似是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心里不免得意,嘴上越发不依不饶:“昨天下大雨,倒真是老天帮了你一个大忙,正好给了你一个不回来的借口。只是这借口也未免太可笑了一点,看见天色有变,不知道立刻回来吗,还坐在那里等,又不是傻子!再说了,即便雨下得再大,你坐在轿子里面,淋湿的是几个奴才。就算你也会被雨淋到,是选择被雨淋湿,还是选择彻夜不归,孰轻孰重,你难道不明白?说到底,你压根就不想回来,根本就是从一早就有了在庙里过夜的心思!”
宁伊兰深吸一口气,无奈地重重叹出。她未发觉天色有变,冬儿正好睡着了,而韩子龙等人被她留在了山下......明明只是无意之举,明明只是凑巧,可如此多的凑巧拼到一起,便成了她的“预谋”。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说不出来那便是认了。”楼云香恨不得为自己的好口才鼓掌。
“我和淳王爷之间清清白白,天地可鉴,其他的,我没什么好说。”宁伊兰眉头紧蹙,头痛欲裂。
“那你就闭紧嘴巴,不要再说话。”楼云香柳眉一竖,指着地上几个冲一旁的侍卫喝道,“还愣着干什么,先将这几个奴才拖下去!”冬儿也在其中,她若是被剜了眼睛,宁伊兰会很心疼吧。
侍卫们见段亦轩并未发话,似是默许,顾不得宁伊兰的阻挠,拽起跪在地上的人强行向外拖去。
“小姐......”冬儿已是吓得没有一丝力气,任由人架起往前拖行,一双泪眼无助地看着宁伊兰。
心头如同被利刃划过,泪水刷地涌进眼眶。宁伊兰朝段亦轩重重地磕了一个头,那“呯”的一声,听得人就像是心上被锤了一拳。抬起头时,额上已然红肿,泪眼模糊中透出一股决绝。
“若是王爷执意要剜去他们的眼睛,那便连同伊兰的眼睛一起剜了!”
她竟敢威胁他!
段亦轩狠狠地盯着宁伊兰,那狠厉的目光几乎要在她脸上盯出两个窟窿来,她的戏真是演得绝佳,任凭他自诩目光犀利,看人精准,此时也很难从她脸上看出什么破绽来。想那时初次见面,她便摆出一副对他一网情深的模样,转过身便和段亦辰搂搂抱抱,勾勾搭搭,如今她又摆出一副大义凛然,舍身取义的模样,如此惺惺作态,真是令人作呕。
既然她演得这么卖力,他又怎么能拆她的台?
一抹冷冽得近乎残忍的笑容在男人唇边绽开,他俯下身,对上她泛红的双眸,一个字,一个字,无比清晰地说道:“既然主仆情深,那本王便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