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枢岛!
散仙聚集地,除非是像是修真大会这种大事,岛内会对外开放,其余时候,常人是无法寻得此地。
钟彩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她竟然被传送到了外人轻易无法寻得的中枢岛!
少年说的话,钟彩已然信了几分,因为此地的灵气浓度极高,远不是东修真域能比的。
想来,便只能是中枢岛才有这么多灵气聚集。
而且只要不是落入魔修和妖修聚集的北修真域,钟彩还是有信心能回去的。
这般想着,钟彩眼里的防备之色稍减了一些,她抬眼与少年对视。
如果眼前这位少年是归无岛的岛主的话,她像他言明身份,该是可以直接借由此地传送阵回去的,只不过,会有炼气三层的岛主吗?
钟彩张口欲言,那少年却突然将食指竖向钟彩。
指腹离钟彩的嘴唇距离不到一寸,还能感受到钟彩暖暖的呼气,少年觉得有些痒意。
这个角度有些诡异,若是不知情者看见,还以为是钟彩对这少年的食指吹气一般。
但情况来得十分巧合,两人微怔,脸色均有些泛红。
那少年愣怔之后,快速收回了手,璀璨的星目难得有些低垂道——
“你先别说,让我猜一猜你的身份!”
方才的尴尬,钟彩还没有缓过来,所以只是配合地点了点头。
那少年细细看了钟彩一番,才言道——
“雪青色衣裳,灰色腰带,你可是东修真域一宗二阁三派中的古道派外门的弟子?”
钟彩接着点了点头,钟彩不吃惊这少年能猜到她的身份,古道派虽然没落了,到底也是在东修真域一宗二阁三派之列,而且几百年前,还是东修真域门派之首,并不是无名之派。
不过这少年能在不动用神识的情况下看破她丹田的伤势,这倒让她有些好奇。
正当二人还想说什么时,突然竹林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嘴里还不停喊着——
“公子?!你又跑哪去了?!”
那少年一听这声,面色有些微变,一把抓过钟彩,便往竹林深处走去。
二人步履匆匆,沿途沾染了不少竹叶上的露水,钟彩望着那少年抓着自己胳膊的手,表情一脸茫然。
她跟着跑什么?
又不是找她的?
她只用找个地方躲起来就好了!
却说待二人跑至竹林深处之后,便站定不动了,那少年看着周遭的竹林,掏出一方手帕,朝着眼前的竹林,便是一甩。
瞬间,手帕变大至一人高,随着少年手上不停地掐诀,在空中舞动。
少年的那方手帕洁白无暇,毫无点缀,但看着却并不呆板,在少年的手里舞动,似有灵性。
却说少年的那方手帕一收,眼前原是青翠满满的竹林,现下却生生从中撕裂开一个口子,可容一人入内。
钟彩有些诧异,这是一种迷惑人眼的幻阵,她在夕月迷界见过。
阵法是不难,但上面该是加了一层隐匿气息的禁制,方才少年没破阵之前,神识碾压同境界的钟彩也都没有发现此处还有如此玄机,而且少年破阵的手法极快且娴熟,想来在阵法和禁制上面的造诣颇高!
钟彩想到在凝香村占据破阵主力位置的夜繁,却不知他二人谁更厉害些?
没等钟彩收回思绪,那少年抓着钟彩便进入了裂缝之中,而待二人入了裂缝后,身后的口子自动合拢,竹林里又恢复了一派平静,除了少了两个人。
钟彩以为,被少年这般隐藏的应该是个洞天福地。
可当她看见眼前这比古道派下等班弟子住的还不如的摇摇欲坠的茅草屋,她内心一噎。
这少年的爱好还真是——
独特!
少年可不管钟彩如何想,拉着钟彩便进入了那茅草屋。
钟彩辅一进屋,便被那一个墙面的满满登登书籍卷轴吸引了注意,至于其他倒是跟她在下等班的布置差不多。
进门后,那少年才算是定了定心神,道——
“刚才我可是救了你呢!”
钟彩不解,问道——
“他们不是在找你吗?”
那少年点点头又摇摇头道——
“是在找我!可是如果他们发现了你,你也落不得好!”
这是为何?钟彩有些困惑,同是正道修士,她只用解释来此地的原因,该不会难为她才对!
许是方才跑得着急,那少年胸口有些起伏,呷了一口清茶,接着说道——
“现在可不是中枢岛各岛开放之时,你这般生生闯入,如若被他们发现,可不得好好审问你一番才是!”
钟彩还是不懂道——
“审问便是,我这身份也做不了假!”
那少年笑着摇了摇头,道——
“是啊!可是没人替你证明啊!即使你穿上了古道派的弟子服,谁又能证明你便是古道派的弟子!在中枢岛关闭之时,突然出现,保不准是有什么打算!说不定还是魔修伪装在正道修士中的奸细!”
钟彩反驳道——
“这些只要同古道派验证便可!”
但说完这句,钟彩微微一滞,她居然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少年看钟彩凝滞了片刻,晃了晃手中的茶杯,茶水也泛起了波纹,他才说道——
“看来你想明白了!”
钟彩确实想明白了,此番她若是暴露于人前,定会被拿去审问,可没人能证明她的身份,因为中枢岛的关闭,无人能寻得中枢岛,自然中枢岛也无法同外界联系!更别说同古道派验证了!即便他们相信了她的身份,也要等到下一次中枢岛开启之时,她才能回到古道派!
可下一次,便是四年后的修真大会!
难道,她要等四年?
不过,也不对……
钟彩看着自顾自喝茶地悠闲少年,质问道——
“休要骗我,那四年后的修真大会,中枢岛又是如何同外界取得联系?”
那少年面色不变道——
“修真大会是何等盛事,自然由中枢岛的高层去取得联系,不过那位高层,现下已然闭关了,你以为你一个小小古道派外门弟子,会惊动那么厉害的大人物吗?”
钟彩脸色一沉,那少年话虽不中听,但说得也是实话,谁会为了她一个小小的古道派外门子弟,去惊动中枢岛的高层,她要是落入外面那些人手里,恐怕还真的要在不知哪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耗四年!
这可不行,钟彩紧了紧拳头!
但她有丝疑惑——
“那你为什么不怀疑我?”
那少年喝茶的手一顿,表情陡转严肃,认真地盯着钟彩,看得钟彩有些发麻,他才一字一句道——
“因为——”
“我!有!一!双!看!透!人!心!的!眼!”
此时,直播器的金字评论是这样的——
“……”
“……”
“……”
“……”
“……”
钟彩的心情也如同评论里的点点点一般!
关键她还认真地期待了下,结果便是听这少年在这跟她扯犊子!
扯犊子这词,钟彩还是跟一个直播器观众学的词,听他说,他祖上是在蓝星地球上的东北起家,经过历史变迁,一口东北话被奉为至宝传承了下来,在未来星际居然还成为了特色,那位观众说他还办了一个东北话班,赚了不少星际币呢!
当然那个观众介绍了那么多,主要还是为了在钟彩的直播间里打广告!
那少年看着钟彩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表情全然不信,他也是一脸无所谓道——
“开个玩笑嘛,我养得那些花草似乎很喜欢你,想来你应该不是个坏人。”
少年这话没作假,方才他从后面走向钟彩时,平日里他饲养的花草都微微向钟彩方向靠拢,那朝气生机的小模样,也是不多见。
与其说他相信钟彩,不如说他相信这些纯善的灵物。
至纯至善的灵物只会喜欢同样纯善之人。
那少年回忆起初见钟彩时的场景,心里有些冲击,倒是难得一见的好样貌。
少年这时才想起来,还不知道这人叫什么,他便问了一问——
“现在你可以说你是谁了吧。”
钟彩依旧报的是她的假名——
“在下云仲。”
那少年听后,眼里快速闪过一丝疑惑,却也没有多言,笑着回道——
“我是阿虞。”
互通姓名后,钟彩便把她如何来到这里同阿虞简单说了一下,不过,钟彩还是有些眉头紧锁,想着少年方才的话,她不死心地问道——
“阿虞,有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让我离开这里?”
钟彩现在年岁不大,所以她还没有用黑玉戒改变她的声音,钟彩的声音有些奶气,不像少年的清脆,反而有些软萌!
所以,当阿虞听到钟彩唤他名字时,他眼里有丝光亮——
多久没人这么叫他了?
很好听,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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