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一顿酒直喝到午夜十二点才散去。冷啸尘扶着喝得酩酊大醉的梁柏欢走在前面,谭智涵也喝得迷迷糊糊,边走边打晃。乔三省帮着冷啸尘扶着梁柏欢,还得不时地回头喊一声谭智涵。
肖剑白被晏雨桥、梅晓婷和柳如风三个女人围住,非让他开车送他们回去。当肖剑白把三人分别送回去后,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肖剑白看看手腕上的表,索性将车子直接开到了白天鹅温泉宫。
冷啸尘一直保持着良好的作息时间,即便是头一天晚上睡得很晚,或者喝得很多,但是,第二天依旧是按时按点起床、洗漱、晨练、早餐,然后到站里。
今天依旧是老样子,昨晚后半夜刚刚下过一场雪,洁白的世界里,满目银装素裹,冷啸尘开车着,慢慢行驶在路上,看着车窗外白色世界,让他突然觉得自己也融入到了这纯洁的洁白中,不再是一个双手沾满鲜血手上拿着屠刀,嘴里喊着阿弥陀佛的人。
冷啸尘的车子缓缓驶进大院,停在门前。当冷啸尘走下车的时候,看到柳如风刚从外面回来。冷啸尘喊了一声:“如风!”
柳如风跑过来,双手放在嘴边吹着看着冷啸尘说:“这么早?这天可够冷的,我出去吃顿早点,把我冻够呛!”
“昨晚,是剑白送你们回去的?昨晚可真没少喝,我看你们几个快要把剑白灌得趴下了!”
“想不到啊,肖剑白的酒量这么好,我和晓婷还有雨桥那么灌他都没事!”柳如风说。
“他,就你们几个想把他喝到了有点难,这小子我就没见他喝多过,每次都是结巴和老梁多了,乔三省也多过!”冷啸尘和柳如风边说边往里走。
“你的酒量也不错啊,我记得在苏州,在上海,在广州,在南京,对了,还有重庆,长春,我们喝过无数次酒了,从没见你多过!”柳如风看着他说。
“哪里,哪里,我老了,酒量不行了,哈哈,对了,这几个家伙都来了没有?”冷啸尘打着哈哈说。
进到楼里,冷啸尘摸了摸靠墙的暖气片笑着说:“嗯,这小子还算是干点实事,乔三省把采暖系统重修了,现在可暖喝多了!”
“你们南方人不适应北方的这种冷,但是,你们南方的那种冷更可怕,阴冷潮湿,房间里比外面那还冷,简直让人受不了!”柳如风说着看看冷啸尘问:“你接到老方的电话了吗?”
冷啸尘扭头看了她一眼说:“没有啊,你应该很清楚他几时来吧?”
柳如风摇摇头说:“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我是想在他来之前,把蝎子的死因查明了,否则,我怎么跟他讲呢?”
“你不提这事我还不说什么,既然你提到此事,我就要问一句了,蝎子来到哈尔滨一年之久,为什么不让我知道,他们在哈尔滨受何人领导?又在做什么事?这些老方知道吗?如果他知道,为什么不向我通报一声,最起码让我知道有个蝎子小组在我的地盘上活动吧?噢,现在蝎子死了,完蛋了,我还得帮着查怎么死的?我凭什么呀?我去他妈的,别说死了一个蝎子小组,就是他妈……”
“冷站长,你说的这些我都能理解,据我估计,老方也未必知晓具体情况,等他来了,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不就一切都明了了吗?”柳如风说。
冷啸尘笑笑看看柳如风说:“你就会替老方开脱!”冷啸尘说着推开自己的办公室门道:“进来说吧!”
柳如风跟在冷啸尘身后走进办公室,冷啸尘关好门刚要脱掉身上的大衣,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冷啸尘嘟囔着:“谁呀?这么早打来电话?”
冷啸尘说着一把抓起电话喊道:“我是冷啸尘”
“冷站长,我是剑白,哎呀,昨晚喝得太多了,我把那几个姑奶奶一个个送回去都后半夜两点了,我就跑到白天鹅温泉宫了,这要是回家,非得让我们家老爷子把我骂一顿不可,现在头还在疼呢,今天晚点过去,要不你们中午过来?晚上不是定好了要来这里吗?”
“你的酒量我还不知道吗?你小子就是不想来了是吧,算啦,我看看上午有什么要处理的事,如果没事,我中午就过去,有事,我再给你电话吧”冷啸尘说着放下电话对柳如风说:“这个肖家大少爷又跑到温泉宫享福去了,借口昨晚喝多了,不来了!”
“温泉宫?”柳如风问。
“是呀,肖家的产业,这白天鹅温泉宫在哈尔滨可是首屈一指的去处,西餐厅、歌舞厅、咖啡厅、酒吧、餐饮、洗浴、住宿为一体的,听说就为了这个温泉宫,肖家老爷子可是没少花钱,砸进去有几百万大洋呢!”冷啸尘的语气中带着一种羡慕和些许的妒忌。柳如风看着他笑了笑。
就在冷啸尘脱掉外衣刚刚挂在衣架上的时候,电话再次响起来,冷啸尘嘟囔着:“今天可真是怪了,电话没完没了的!”冷啸尘说着再次接起电话:“我是……”
“我知道你是冷啸尘,我就找你,我是老梁,咋地?昨天说的事情,一顿酒下肚就给忘了咋地?”电话里梁柏欢用他地道的东北话问冷啸尘。
冷啸尘笑笑说:“我还以为你喝多了呢?看来没什么事,你说吧?你找我什么事?”
“看来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呀?你真的忘了?我昨天说的阿城黑瞎子岭那个山洞的事,你还去不去看了?你要是不去,我可要去了,别忘了,那里的武器装备可是…….”
“哎呀,我给忘的一干二净,你不说,我还真想不起来了,去去去,一定要去看看,谢谢老梁,谢谢,你说,什么时候动身?”冷啸尘拍着脑门说。
“还啥时候动身呢?还等啥呀?就现在就开拔呗,早去早回,大冷的天,冻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谁愿意往深山老林里跑呀?你要去,就赶紧地,我在出城的第一个检查站那等你”梁柏欢说完挂断了电话。
冷啸尘拿着电话笑着说:“这个老梁每次都是这样,风风火火,急急忙忙的!”
柳如风看看他问:“啥事呀?”
冷啸尘也不搭话,抓起桌上电话直接要通了温泉宫:“给我接你们肖大少爷……哎,我说剑白,你赶紧爬起来,开上车,到出城的第一个检查口那等我,我们一起去一趟阿城!”
“去阿城干啥?”肖剑白问。
“别问了,一会见面再说吧,抓紧时间,我这边和他们几个一起过去!”冷啸尘挂断电话对柳如风说:“跟我走”
冷啸尘从衣架上拿起大衣边穿边往外走,嘴里还喊着:“梅晓婷,晏雨桥,结巴”
等他和柳如风来到楼下时,那三个人已经站在楼下大厅里了,冷啸尘得意地笑笑对柳如风说:“看看,我的人还行吧,一声令下全部到位!”
“全部上车,结巴你来开车”冷啸尘说着把车钥匙扔给谭智涵,谭智涵点着头,发动了车子。
坐在后座位上三个女人异口同声的问:“站长,我们这是要去哪?”
“阿城东南方向五十里的黑瞎子岭!”冷啸尘回答说。
“打、打、打、打猎去啊?”谭智涵问了句,后座上三个女人都笑了,冷啸尘瞪了他一眼道:“打你去,你给我好好开车吧,没人把你当哑巴!”
车子很快来到出城检查站,冷啸尘老远就看见肖剑白的车子停在检查站旁,冷啸尘笑笑说:“你们三位那个到肖副站长的车上去,这车里有点挤”
三个女人相互看看,谁也不说话,晏雨桥看了一眼梅晓婷笑着说:“要不,晓婷你去吧?”
梅晓婷摇摇头:“你咋不去呢?”
“那好,我去!”晏雨桥说着打开车门跳下去,冷啸尘回头看了一眼梅晓婷低声说:“你真会谦让,明明自己想去,还偏要装出不想去的样子,你就赶不上人家东北姑娘,直来直去的,你这样会吃亏的!”
梅晓婷不屑地哼了一声:“我有我自己的办法”
柳如风看看她微微一笑:“欲擒故纵,老套路,一点都不新鲜”
“你,要你管?”梅晓婷瞪起眼睛,冷啸尘赶紧说:“行了,行了!”
“这个姓冷的发什么疯,为什么突然要跑到阿城去?”肖剑白看着上车的晏雨桥问到。
“不是去阿城,是阿城东南方向的黑瞎子岭”晏雨桥说着指指前面说:“你看,那不是警察局老梁的车吗?难道他也去?”
肖剑白点点头:“我来时就看到了,老梁还从车里伸手跟我打了招呼,我估计是冷啸尘找的他一起去吧?去黑瞎子岭干啥呢?这冰天雪地的,打猎也不用跑这么远呀?再说了,打得哪门子猎嘛?”
“打个屁,肯定是有事,我们尽管跟着去就是了,一切都要见机行事”晏雨桥说。
这时,梁柏欢的车子已经过了检查站,冷啸尘跟在后面,肖剑白也发动车子跟了上去。
“大姐没有什么新指示吧?也没有传来任何消息吗?”肖剑白问。
“没有,什么都没有!”晏雨桥回答。
“那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这黑瞎子岭到底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那可是土匪出没的地方啊?”肖剑白说。
“嗯,是女匪小白菜的地盘,难道他们是去抓小白菜?不可能啊?就这么几个人,不带一兵一卒,也没有重武器,就想上山剿匪吗?”晏雨桥分析着说。
“别扯了,剿什么匪啊?小白菜那么容易就让他冷啸尘抓住啊?梁柏欢惦记这个小白菜几年了,连个人影都没见过!”
“呵呵,梁柏欢那个样子,还敢惦记小白菜,他也不怕小白菜一刀抹了他的脖子?”晏雨桥笑着说。
半个小时后,车子驶进了大山,道路两旁都是茂密的树林,大雪过后的山路上,除了偶尔能看见几个留在地上的动武脚印,几乎看不到任何痕迹。
冷啸尘仅仅抓着车门上的把手对谭智涵说:“你可要慢点,稳一点啊,我们几个人的小命可都在你手上呢!”
“站,站,站长,放放,放心,我心,心里……”
“你啊,什么都别说了,专心致志的开你的车,跟紧了前面的车就行了”冷啸尘看着他说。
在一路的颠簸和担心中,车子终于开到了黑瞎子岭山脚下。车子刚一停下,几个人就纷纷从车里跳下来。
冷啸尘看着肖剑白问:“没事了吧?酒醒了?”
肖剑白点点头:“这要是要干啥呀,跑这老远来,就为了看黑瞎子岭?”肖剑白说着使劲嗅了嗅空气看着冷啸尘说:“站长,你闻到什么味道了吗?”
肖剑白这么一提醒,几个人纷纷用力呼吸,晏雨桥首先开口道:“这冷冷的空气中夹带着一股腥味,嗯,是腥味,应该是血腥味!”
冷啸尘看看梁柏欢,肖剑白看着冷啸尘说:“雨桥说得对,是血腥味,离这不远”
几人纷纷掏出枪来,冷啸尘问梁柏欢:“你派的人呢?你不是有一个班的人在这里吗?”
肖剑白拿着枪走在前面边走边说:“大家注意交替掩护,跟在我后面,往前走,这味道应该离这不远!”
几个人跟在肖剑白身后沿着味道越来越浓重的方向走过去,转过一道梁子,众人被眼前的情景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