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非有如丧家之犬般地回到家中。王中路连忙追问事情的始末。王志非痛哭流涕地诉说被司泊人劫持以及今早被解救的过程。
王中路的脸色越听越沉重,问道:“你说黑殒精矿石藏在你的越野车中?”
“是的,我把莱山城副市长给你的黑曜石放进盒子里,那个黑殒精矿石滚到驾驶员座位下面。”
“可是泉水城宪兵队队长张霍根没有说在车上发现黑殒精矿石。”
“也许他们没有发现吧,打电话让他找找看看?”王志非说道。
“不,我会派人把车要回来,我们自己找。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此事。”
王志非疑惑地看着王中路。
“你不是告诉司泊人:黑殒精矿石被宫孝木抢走了吗?”王中路对儿子的智商很是无语,无奈之下,只好做出解释。
“原来这样!”王志非恍然大悟。
“梁谦理救你之后,问你哪些事情?”王中路问道。
“没有问什么事情。”王志非的眼神有些闪烁。
“你给我说实话,这非常重要。”
“爸爸,刚开始的时候,梁谦理和另外两个人一起问我事情,可是当我说到宫孝木抢走黑殒精矿石的时候,梁谦理把其他两人打发走,然后一个人问我许多事情。他好凶,说要是我不说的话,他就关我一辈子。我害怕,只好把黑龙会的人要干掉宫孝木的事情说了。”王志非哭哭啼啼地诉说梁谦理对他的迫害。
王中路的脸色很差,他感觉必须要见一见梁谦理。梁谦理的电话以及王志非的回家,这都表示梁谦理正在等着他的拜访。
梁谦理在办公室热情地接见了王中路。论级别,两人都是副省级,同级;论权力,梁谦理是柳云省三把手,王中路是柳云省五把手或者六把手。所以王中路拜访梁谦理也是名正言顺。不过,这是王中路第一次走进梁谦理的办公室,因为梁、王二人分属不同的阵营。
“王副省长光临,真是蓬荜生辉,你是稀客,请坐。”梁谦理满脸堆笑地说道。
“梁副总,犬子的事情,让你费心了。我非常感激你救出犬子。谢谢你,这是一点小的心意,还望梁副总收下。”王中路把一个精致的玉盒放在桌子上。
梁谦理推辞道:“王副省长客气了。打击犯罪分子、保护哲国侨民的安全,这正是我的职责,不要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
“梁副总,犬子年轻,经验少,有时还犯浑,希望梁副总多多指正和批评。以后你有什么事情,如果我能有点作用的话,梁副总不要忘了我。”王中路终于说出他最不愿意说的话。可是儿子的把柄在梁谦理手上,不低头是不行的。
“孩子吗,都有糊涂的时候,我们也不能一棒子把孩子打死。总得给孩子们改正错误的机会。令郎的头脑灵活,经历此等磨练,前途无量。我们同朝共事,理应互通有无。以后可能少不了麻烦王副省长。”梁谦理心中对王中路的态度很满意。
阮经天要找黑龙会的麻烦,必须先要了解黑龙会的情况。他突然想到以前曾经和两个哲国浪人有过交集,一个叫刘赖滨。另一个叫王益传,是上次劫狱找的两个帮手(见第81章)。
他把自己打扮成桂井川的模样,来到哲国浪人集中的哲式酒馆,打听这二人的下落。这两人在浪人圈子里小有名气,一会儿就有人说他们是黑龙武馆的教头,黑龙武馆是黑龙会的产业之一。
阮经天心想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来到黑龙武馆,点名找刘赖滨和王益传。
刘赖滨和王益传见到桂井川,大惊,他们俩自然知道上次劫狱闹出的动静很大。由于阮经天把他们化妆扮成桂井川的跟班,劫狱成功之后,他们恢复本来面目,潜回泉水城,闷头不出声,倒也躲过了全城的搜查。阮经天给了他们不少钱,他们花点钱打点关系到黑龙会当了两个小教头,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现在劫狱的主谋出现在眼前,岂能不令他们吃惊。
阮经天请他们到茶楼喝茶。
“两位兄弟,别来无恙吧。”阮经天笑眯眯地说道。
“桂先生,您好。托您的洪福,我们兄弟二人过得还凑付。”刘赖滨小心翼翼地说道。
“你们不要紧张,这次我来,是想和你们聊聊天,顺便打听点事情。”
“桂先生,有事情,您尽管吩咐。”王益传说道。
“你们在黑龙会手下做事,而我呢,对黑龙会有些兴趣,能否把黑龙会的情况跟我说说。”阮经天慢条斯理地说道。
刘赖滨和王益传两人互相看着对方,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担忧,眼前这位爷连宪兵队的大狱都来去自如,那乌合之众的黑龙会在这位爷眼中恐怕连土鸡瓦狗都不如。
两人赶忙将所知道的消息如倒豆子般地全说了出来。
阮经天听完,心中有了头绪,暗道:原来是哲国青龙门的分支,怪不得王志非会认识黑龙会的人。不过,哲国青龙门为何不公开使用哲国人的名头,反而借用刺国人的名头弄这么一个黑社会的组织呢?他感到黑龙会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给了刘赖滨和王益传一人一百万哲元的咨询费,两人恭敬地起身告辞。
无论黑龙会里面有什么猫腻,阮经天都不会放过这个胆敢伤害宁静文的凶手。
刘赖滨和王益传回到黑龙武馆,心事重重。
黑龙武馆休息室。
“益传,你说桂长官为何问起黑龙会的事情?”刘赖滨终于憋不住了,问道。
“不知道。赖滨,我认为,我们不能留在黑龙会了。”王益传沉思片刻,说道。
“对,我们想到一起了,马上收拾东西。”刘赖滨站了起来。坚定地说道。
两人收拾好东西后,向黑龙武馆的馆主佟预宝请辞。
佟预宝有些疑惑地看着二人,说道:“赖滨君、益传君,为何要走呢?你们对黑龙武馆的待遇不满意吗?这个问题好商量。”
“佟馆主,您对我们很好,我们很满意您给我们的待遇,只是刚接到书信,哲国的家中有些事情,需要我们回去处理,万分抱歉。”刘赖滨恭敬地说道。
“哲国的老家有事情?需要我帮忙吗?我们青龙门在哲国还是有些地位的。些许小事还是能够帮上忙的。”佟预宝说道。
“谢谢佟馆主的好意。我们自己能解决。”王益传赶忙说道。
佟预宝见两人请辞心切,说道:“你们到人力部办理离职手续,到财务部结清款项。”
刘赖滨和王益传再次感谢,退出馆主办公室。佟预宝见二人出去,开始打电话。
一会儿,一个精练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戚勐,你怎么看刘赖滨和王益传的辞职?”佟预宝问道。
“一个半小时前,有个陌生人找他们两人。两人跟着那人出去之后,刘赖滨和王益传的情绪似乎不高。好像害怕什么事情。我想这个陌生人一定和他们两人的辞职有关系。”戚勐说道。
“是有些奇怪,哼,真以为黑龙武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你到人力部盯着他们。然后把两人带走,好好问问他们俩,到底为什么辞职!”佟预宝恶狠狠地说道。
刘赖滨和王益传正在人力部办理离职手续的时候,总教头戚勐走了进来。对他们二人说道:“赖滨君、益传君,听说你们二位要回哲国,我作为总教头。很舍不得你们走呀。一会儿我请客,送送两位。”
刘赖滨感激地说道:“戚总教头,您太客气了。不用您破费,我们自己吃点饭。”
“赖滨君,我们好歹共事一场,你们不要推辞了,一会儿跟我走,我们一起聊聊天。”戚勐豪爽地说道。
刘赖滨和王益传见戚勐的盛情难却,只好点头答应。离职手续很快办好,刘赖滨和王益传又来到财务部,领了这几天的收入,看见戚勐正在身后等着他们。
王益传的心头掠过一丝阴影,他有不好的预感。
一个小时后,戚勐走进馆主办公室。
“佟馆主,有重大情报。”戚勐兴奋地说道。
“快说!”
“刘赖滨和王益传的辞职果然有问题。今天找他们两人的是东山城水机关的副机关长桂井川,佟馆主,你知道这个桂井川是谁吗?”
“桂井川?有些熟悉这个名字。哦,我想起来了,是在宪兵队劫狱的那个桂井川吗?”佟预宝惊道。
“正是此人。令人更吃惊的是:桂井川伙同另外两人劫狱,另外两人正是刘赖滨和王益传。”戚勐爆出猛料。
“啊!?刘赖滨和王益传这两人敢劫狱?”佟预宝跳了起来。
“两人交代,开始桂井川只要求他们假装跟班,没说劫狱,可是等他们到了宪兵队之后,桂井川劫狱,两个人没办法,只好和桂井川一起跑了出来。”
“这次桂井川找他们两人干什么?难道又去劫狱?”佟预宝问道。
“佟馆主,这正是重大情报的主要部分。桂井川找到他们两人,打听的全都是我们黑龙会的事情,他们两人害怕桂井川找黑龙会的麻烦,因此这才着急辞职。”
“戚勐,你说桂井川为何打听我们黑龙会的事情?难道姓桂的要对付我们呢?我们没招他惹他呀?”佟预宝有些疑惑。
“这正是最担忧的地方。我们和桂井川根本不认识,他没有道理对付我们。可是他打听我们的事情,说明姓桂的盯上我们了,原因呢?我想了半天,想到一种可能:桂井川劫狱,劫走同心社的一名骨干分子,会不会…?”戚勐忧虑地看着佟预宝。
佟预宝听到此处,脸色大变,说道:“我要马上面见会主,你看好刘赖滨和王益传,别让他们死了。这两人可是值不少钱的。”
坐在一个茶楼里,望着黑龙会的核心部位黑龙大厦。阮经天脑中转了几个念头。黑龙大厦位于泉水城市中心黄金地段,集商贸、娱乐、安保、运输、餐饮等行业于一身。
阮经天翻看着自己身上形形色色的各种证件,突然他看见特工邵放鑫持有的哲国共通社记者的证件(见第85章)。证件的名字叫谭雷磊,其相貌与邵放鑫的相貌略有差别。
阮经天盯着证件,计划着行动的每一个步骤。他的计划来源于前几天看到的一则短讯,该短讯来自哲国政务院发给处级以上部门的内部通讯,其大体内容如下:为了庆贺哲国在东大陆取得的巨大胜利,哲国政务院将开展哲国占领区的先进区、先进市的评比工作,名额限定在十个(简称十先),评比方式分为自行申报、省级推荐和暗中摸底调查三个阶段。
阮经天将出演摸底调查员的角色。然后开始他自编自导的情景剧。
一个小时后,阮经天以哲国共通社记者谭雷磊的身份和容貌出现在泉水城音淮区陆军部部长方仕宿的办公室。他模糊地透露出共通社将开展哲国占领区风貌的系列报道,共通社原来的计划是采访临近的市中区,可是在路上他听民众称赞音淮区的领导班子,因此顺道到音淮区听听主要领导的执政理念,并且隐约表明此次任务是哲国政务院的特别指派。
方仕宿殷勤地为无冕之王冲茶倒水,同时朝秘书使了个眼色。秘书心领神会,打电话给共通社驻柳云省记者站核实谭雷磊的身份,得到的回复是该人确为哲国共通社编制。但保密权限很高,必须由哲国共通社总部领导才能接触更详细的信息。
方仕宿借口到卫生间的机会,听取了秘书的汇报,心中震惊不已。如果这次能够巴结上这么高级别的共通社记者。那么此次他就会在哲国政务院面前大大露脸,并且极有可能在十先中占有一席之地。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的仕途将会直线上升,说不定能跳跃一级。直接是泉水城陆军部的部长,这可是副省级待遇呀。
眼看着临近中午,方仕宿决心一定拿出最高规格的宴请规格。把共通社的记者招待好、伺候好。他要带上音淮区领导班子的全体成员,展现音淮区领导班子集体团结、奋发向上的精神面貌。他找个机会把这个精神告诉了秘书,让秘书传达该精神,让班子成员放下以往的芥蒂和摩擦,大家精诚合作、携手共同进步。
方仕宿有些拘谨地问阮经天:“谭记者,到了午饭时间,我们一起吃个便饭,您喜欢哪个酒店?”
阮经天不经意地说道:“就近吧,随便吃点,不要铺张浪费。这附近方部长熟悉,你选个地方吧。”实际上,他知道,这附近最高档的酒店就是黑龙大酒店。
“谭记者务实能干,是哲国的楷模,值得我们努力学习。这附近黑龙大酒店饭菜的口味不错,我们到那里吧。”方仕宿果然不出所料地选定黑龙大酒店。
中午十二点多,阮经天、方仕宿等一行九人在黑龙大酒店最豪华的包间按照官职大小依次坐好,主陪是方仕宿,副陪是音淮区区长、三陪是音淮区陆军部副部长、四陪是音淮区水机关机关长、五陪是音淮区人士部部长、六陪是音淮区常务副区长、七陪是音淮区警备团团长、八陪是音淮区陆军部办公室主任,客人只有一位,就是阮经天。
除了阮经天之外,剩下的八人正好能开一场音淮区的联席会议,其中办公室主任负责记录。这是音淮区军政领导第一次不是召开联席会议而聚在一起,并且大家的步调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整齐一致,因为这可关系到每个人的官帽子。若做得好,说不定音淮区整体升一格,那么在座的每个人都会原地官升一级。
奥海的大龙虾、东聊的大海参、南洋的大鲍鱼、虑松的银燕窝、西州的猕猴、北集的熊掌等等,凡是林星大陆有的奇珍异兽,全都摆在九人面前。
阮经天在东山城虽然有时也参加公款宴请,公款吗,自然是点最贵的、最稀奇的东西,可是他也从来没有见过像这么齐全的珍稀动物,这直接就是林星大陆珍稀动物开大会呀!
阮经天心想:这一顿饭得多少钱呀!比起音淮区这些官老爷,自己那可怜的几十亿哲元恐怕还少得可怜。
酒是西大陆弗让国最著名的易录一百三的红酒。这是最高档的红酒,价格以每瓶十万哲元起步价,随着年份的增长,则价格更是几何级数的增长。
阮经天在蔓国曾经喝过年份短的这种酒,当然其价格也很不菲,不过阮经天是蹭蔓国贵族二代同学的酒,他可是喝不起这种酒。
喝这酒的正确喝法是用舌尖品,仔细体味舌尖上的美感。阮经天用舌尖一品,就感觉和以前喝的味道有区别。他不动声色,暗道:这黑龙大酒店的确够黑。连音淮区军政领导也敢骗。不过,如果不是以前喝过真正的这酒,谁知道这酒如何喝和真正的味道?
阮经天见八个陪客一脸陶醉享受的样子,心中好笑,暗道:真是一帮锤子,难道易录一百三堪比仙丹吗?
方仕宿牛饮般地喝完满满一杯后,恭敬地说道:“谭记者,您感觉这易录一百三怎么样?”
“嘿嘿,黑龙大酒店有什么背景吗?”阮经天没有回答酒的味道。反而问起黑龙大酒店的事情。
“黑龙大酒店是刺国人开的,其老板是个良民。”方仕宿疑惑地问道,他当然知道黑龙大酒店的根底,可是在这么多人面前。岂能当众揭人家老底。
“我看他们是黑民,因为他们的心好黑。”阮经天嘿嘿说道。
“为什么这样说?”方仕宿脸色惊疑不定,其他人齐齐停下进食,奇怪地看着阮经天。
“因为这酒根本不是易录一百三。这家酒店的老板用假酒蒙骗方部长。岂不是心肠大大的黑?”阮经天说道。
方仕宿心中的怒火即将喷涌而出,这太丢人了,隆重地用假酒招待哲国共通社的大牌记者。刚才还在口口声声地夸奖酒店老板是良民,转过脸,这良民就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来人,把申遗罡给我叫过来。”方仕宿冲着门口大吼了一声,门口站着他的警卫和秘书,他直接找黑龙会会主,而不找酒店老板。
申遗罡不过是青龙门的外门弟子,仗着和海军、国安总署有点关系,平时和方仕宿没大没小也就罢了,可是在此节骨眼处,如果申遗罡用假酒糊弄他,以至未能入选十先,那他会直接毙了申遗罡。阻人前程者,必杀之。
阮经天本来想在饭菜上弄几根头发,或者抓个蚊子和苍蝇放在菜品上,然后借机生事。没想到居然喝出假酒,这就省得他麻烦,他把火点起来,就躲在一旁,作壁上观。
申遗罡今天的心情不好,昨晚王志非花了一千万哲元的花红请他去干掉东山佬宫孝木,他派了四个好手去执行这个任务,可是没想到全军覆没,当场死了一个,失踪一个,两个重伤。这两个重伤的被送到医院,医生居然束手无策,说心肺几乎全被废了,最多能活过三天。
他真想亲自拿枪把宫孝木打成筛子,可是今天上午一打听,他惊出一身冷汗。昨晚他的手下打错人,居然把宁守诚的千金打成重伤。在医院,宫孝木和宁守诚密谈了大半天,这表明什么?宫孝木是宁守诚的心腹,据传极有可能是宁家的女婿。
申遗罡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和宁守城相比,他就是大象脚下的蚂蚁,宁守诚根本不用亲自动手,只要歪歪嘴,不知多少人抢着来干掉他。他真想把王志非打成猪头,你王志非想找死,可别拉上我当炮灰呀!
当他听说王志非被绑架直至今早才被放出来,他情不自禁地暗中叫好,这愚蠢的王志非活该有此报应。
黑龙武馆的馆主佟预宝却给他带来天大的惊喜,上次劫狱的两个同谋犯被抓住了,这对宪兵队、国安总署来说绝对是天大的功劳。特别是劫狱的主谋桂井川终于再次露头,这一定会得到国安总署的重赏。
不过,当佟预宝说桂井川独独对黑龙会感兴趣,这令申遗罡心底的寒气直冒。桂井川何许人也,那是在泉水城宪兵队来去自如的人物,就凭自己这青龙门外门弟子的把式,能经得住井桂川的一个指头吗?
佟预宝说出桂井川可能冲着什么来的时候,申遗罡马上做出决定,吃完中饭,立即要快刀斩乱麻,然后躲避一段时间。
申遗罡正准备和佟预宝筹划午饭过后的行动,他的漂亮女秘书跑过来,说音淮区陆军部部长方仕宿让他速速赶到一楼大包间。
他愣了一下,这方仕宿太拿区陆军部部长的头衔当盘菜了,整天对他吆五喝六,弄得官腔不少,把他当成不入流的打家劫舍的绿林强盗,他早就很不舒服这方仕宿。看到可人的秘书诚惶诚恐的样子,他知道方仕宿或者其狗腿子一定又拿出官僚习气欺负小女孩。
申遗罡鼻孔哼了一声,站起来,说道:“我倒要看看方部长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他告诉佟预宝等他一会儿,然后在秘书的引领下,向一楼的大包间走去。
“方部长,你好,今天是什么风把你老人家吹到小店来。哎哟,方部长,你这是要在小店召开联席会议吗,委员一个不少呀!稀罕稀罕!”申遗罡看见联席会议的委员一个不少地坐在桌前,心中暗暗吃惊:这姓方的玩什么幺蛾子呢?搞得这么隆重。
“申老板,我们领导班子的事情就不劳你操心了,我只想问问,你这易录一百三的酒没问题吧?”方仕宿冷冷地问道。
“方部长,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怀疑我的酒是过期了,还是变质了,或是假的呢?”申遗罡的脸色变了又变。
“申老板,咱们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给我交个底,这酒到底有没有问题?”方仕宿的态度越来越差。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这酒的真假,即使是真的,现在共通社的大记者说是假的,那也必须是假的。
如果申遗罡会来事,赶快承认这是假酒,然后再拿出一份好酒。方仕宿估计眼前的大牌记者也是好个面子,酒店老板主动承认错误,记者又得了好酒,这样记者的面子和里子都有了,自然不会再追究了,这样皆大欢喜,多好的结局呀!
可是申遗罡不知吃错了什么药,挺着脖子,说道:“方部长,我跟你交底,这酒绝对是真酒,你们不会是土包子吧,没见过世面,硬说我的酒不如老烧刀子吧。”老烧刀子是最廉价的一种白酒,一般是搬砖、下地底挖煤的人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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