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站在白衣门之内的诗两行,捂着嘴发出了几声娇笑,眼睛也随着笑声,眯了起来。如果是祸水在场,一定会感慨,原来这世间,还有像她一般,喜欢在杀人前,露出最诱人笑颜的女子。
木琴被诗两行轻轻抛起,随着大袖挥舞,整个人在原地打了个转,坐在了地面之上。木琴落下,并没有摔在地上,碎成几块,而是被她伸手一揽,木琴便停立在了他身前的位置,距离地面约莫一尺。
琴下无物,却得以静立。
“你说我辱你师父,可有凭证?”诗两行对着白衣门大师兄瞧了两眼,伸手在琴弦之上轻轻拨动,却毫无声响。
将琴弦调好,诗两行很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继续说道:“我是你师父的姘头,不信呀,就尽管喊你师父出来对峙。”
好像站在诗两行身侧的酒三两,有些忍受不了这位师姐的浪荡行径,索性将耳朵也给捂了起来。
没有等到大师兄的回答,出连扈就走到了诗两行的身侧,伸手拔出了腰际上的弯刀:“不管你是这天底下第几号的杀人魔头,既然要杀人,就别磨磨唧唧的。”
“妹妹,你这火辣的性子,难怪会让那位宇家公子哥,临走的时候,连看都不敢多看你一眼。”诗两行好像对男人很有经验:“这世上的臭男人呀,不管老少,都喜欢那种娇滴滴,投怀送抱,一推就倒的小娇娘。”
懒得再去理会这个浪荡女子,出连扈用弯刀指向了大师兄问道:“你就是红莲大人嘱咐的那人?”
“嘶。”白衣门大师兄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眉头皱起,呼吸猛然急促,额头上已经出现了一滴滴汗珠,这个女人,在这么多人面前,提起了红莲大人的名讳,莫不是要让他陷入水火之中,不得自拔?
众多白衣门弟子,将目光落在了大师兄的身上,不知道出连扈所言为何。
“想来,你的这些师弟们,肯定不晓得。”出连扈抖了抖手,做了个轻蔑的表情:“你们白衣门的这位大师兄,受人所托,将在这几日,给你们这白衣门来个大礼,可惜,红莲大人等不了那么久,所以,我们便亲自前来。”
“你这贼婆娘,说什么胡话?”白衣门大师兄心中明显已经乱作一团,他索性拔出了长剑,冲着那出连扈指了过去。
“切!”出连扈微微的撇嘴,继续说道:“你不就是因为白乐天没有按照约定,将门主之位传给你,更是在这近些年里,只字未提,你就主动找上了红莲大人,以红莲大人出手,重伤你师父白乐天,来换取你的门主之位,是也不是?”
“妹妹,知道的事情果然不少,可是,你这样子,只会让男人狗急跳墙。”诗两行好心提醒了一句。
果然,被揭开了内心秘密的白衣门大师兄,已经大汗淋漓,胸口起伏得更快了几分,当几个同门师弟投来了疑惑目光之际,心中的最后一层遮羞布,也被轻轻地掀开了一角。
“你胡说!”言毕,白衣门大师兄已经出手,口出成言,言即成剑,开口即是出剑。这位白衣门大师兄,很明显是在这白衣门内,修炼的功法偏向于儒教言出法随一类的伎俩。
哪怕是刚刚步入入圣境界,这位大师兄能被白乐天在早年给予厚望,肯定有所不凡之处。
除了出口的一剑,手中的剑,也未曾停留,又是来至于道门的飞剑。
出连扈在有些时候,肯定算不得什么聪明女人,就比如刚才对于白衣门大师兄的讥讽。不过,出连扈还是个聪明的女人,她这番来白衣门,不就是为了杀死他,可他上次留了自己一条命,便是她欠了一条命。
江湖女侠,从来都是人敬我一尺,我便敬人一丈。
白衣门的大师兄,肯定不值得她敬佩,这种为了世俗的权利,连师门都能出卖的人,能算什么好东西。哪怕她也受制于人,可她是逼不得已。
于是,出连扈出手没有顾忌,出手便是杀人招。
弯刀第一次落下,道门大师兄的开口剑,便被斩成了一团寻常天地之气。再次落下,连带大师兄出的飞剑,都被斩为了两截。
飞剑落地,便没有了灵性。
白衣门大师兄,抬起了手,想要质问两句,都是为红莲大人做事,为何要如此咄咄逼人。却是一口鲜血逆流而上,当即昏厥过去。
几名白衣门弟子,急忙走上前来,搀扶起这位大师兄,退到了大殿之内。
事到如今,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出了这个看似出口道出秘幸,却句句戳人心的女人,肯定有些问题。
原本白衣门的众多弟子,还在猜测事情的真假,甚至白衣门大师兄出手,他们已经信了大半,可当女子狠辣的接连后手,直接斩断了白衣门大师兄的生生之气,让这些弟子们的想法,再次发生了转变。
诗两行皱起眉头,没有再开口,她也有些捉摸不清这个站在了她身侧的女人。
不过,出连扈已经收了刀,没有继续出手的意思,甚至还冲着诗两行笑了笑,便悄悄退后了两步,站在了火靡荼的身侧。
原本一直闭着眼睛,单手竖在胸前的火靡荼,在出连扈退回来之后,竟然单手做了个礼貌。
这烂摊子,便落在了诗两行的手里,她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管是出自于何种原因,让出连扈走出了一步险棋,她都得将今天要做的事情,继续做下去。
回头对着眯着眼睛发着呆,还捂着耳朵的酒三两看了一眼,狠狠地训斥了一声:“呆子,还愣着干嘛?”
好像感觉到了气氛有些不对,酒三两放下了捂在耳朵上的双手。不需要交流,已经站直了身子,轻轻挥动青衫,折扇落入手中,向着众多白衣门弟子的方向,快速地奔去。
有一柄道剑落在了原本那位白衣门大师兄站立的位置上,让那些已经有些慌神的白衣门弟子,再次稍稍定下心来。
酒三两出招,毫无保留,折扇被轻轻打开,不知是触动了什么机关,折扇的每根扇骨之上,都突然冒出了半根手指长短的锋刃,锋刃寒芒闪闪,应当很好杀人。
宁不二落地,道剑便成了飞剑,向着酒三两袭来的方向,掠动而去。
眨眼间,便撞在了一起,酒三两想要继续前行,却在飞剑之前,硬生生止步。
白衣门侧殿方向,三道身影鬼鬼祟祟,悄悄立在了一扇紧闭的木窗前方。
走在最前头的白夜雨,回头询问似的看了跟在身后的师兄一眼,见到师兄一笑,急忙将木窗,打开了一道缝隙,正巧将院中的一切,收入眼底,不落分毫。
白乐天身侧,还站着一人,是一名佩刀少年郎,身上的衣衫,这些日子也已经换洗过了,不再是来时的满身血污。
“你觉得,那位女子所言几分是真,几分是假?”白乐天两指捏着一撮白发,望着院中略有出神。
“前辈,如果我说,那女子所言,皆是真的,不知道你信不信。”伸手扶在了刀鞘上,郭小九摇了摇头。
“那女子,是你的小情人?”白乐天有些诧异地回转了头,继续说道:“乖乖,看你小子长得一般,这在江湖一出手,便是一大片的红颜知己,连我都不得不佩服。”
“前辈,这话可不能乱说,我跟那女人可没有任何关系。”郭小九急忙摆了摆手,这事情,又不知道该如何向白乐天解释,索性就不解释,找了把椅子坐下,瞧着院中的一柄道剑,有些出神。
“鬼信你。”白乐天很明显不信,将白发随意一洒,摇了摇头。
“你觉得,有了宁仙子这般女子青睐,我还能看得上别的凡夫俗子?”郭小九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可是骄傲的很。
这来时的路,他可记得清清楚楚,是宁不二的一言一行,让他今天还能继续站在这儿,跟别人开着玩笑。
在刚刚离开游魂堡之际,他几度都认为自己就要死了,可听到了宁不二说,她也喜欢他,他哪里还敢想着死,得活,为她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