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钰跪在地上眼睛发红,如今她大仇得报。
这一切都是太女殿下成全的她,她有什么理由不去感谢她?
凤轻狂亲自将文武钰扶起来,让她坐到了下首的位置上。
“孤答应你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况且你为孤效命,孤如何不来成全你?”
她勾了勾唇眼里带着几分笑意。
文武钰既然成了她手下的人,她自然是要护着些的。
这些事情对她来说不过是随手之事,举手之劳。
可于文武钰来说,却是让她为兄长报了仇,解决了她心头的顾忌。
凤轻狂的意思,文武钰也明白,这么做,无非就是让她安心些罢了。
“多谢太女殿下爱护,属下无以报答,定效犬马之劳!”
她的神色很是郑重,语气坚定。
凤轻狂的脸色都严肃不少:“如今新官上任,郭城主定能安排好这城中的事物,孤便要离开翼城了,这这招兵练兵之事,还要有劳钰了……”
实在是此事事关重大,凤轻狂不得不多多嘱咐她要小心。
文武钰原本就很是谨慎,如今听太女殿下的嘱咐,更是事事小心留意。
别了文武钰,凤轻狂就留在了城主府内和郭城主处理这余下的交接事宜。
本来也就没有什么大事,而且郭城主能力可观,这些事情倒也处理的极快。
原定的第二天就离开翼城,行礼什么的也都收拾妥当了。
可谁知早起竟然下起了雨。
这翼城的百姓们原是不知道凤轻狂要离开的,此事她也是故意瞒着。
可不知城主府的哪个仆人随口泄露了消息,这下凤轻狂想走的安安静静都不行了。
由于下了雨的原因,凤轻狂也不好这个时候冒雨离开,她倒是没有关系。
可是楚凡隐和叶织绯怕是会受不了,他们两个人身体都弱些。
也只好等这雨过去,再启程回京。
如今这冬日的气温才算稍稍过去了些,只不过春寒天气还是凉的。
不远处的柳枝上吐出了新芽,这微雨的天气带着丝丝凉意。
若是在帝京,恐怕桃花都快要开了,想必等他们回到帝京,定是桃花灼灼。
“太女殿下,外边有一个男子要见你……”
凤轻狂此时正与叶织绯在廊下下棋,楚凡隐陪侍左右,在一旁用红泥煮着茶酒。
茶味与酒味混合的味道,闻着便是暖的,且夹杂着茶香,氤氲了这廊下的棋局。
随从的话,让凤轻狂眼中闪过几分思索。
她在这翼城,并不和别的男子有什么来往。
唯一有过几次交集的就是沈夏至了。
沈夏至的心思她也能看出来些,可是她对沈夏至的感觉并非情爱,她也没有办法做出回应。
况且若是她带了人回去,楚凡隐定然伤心。
楚凡隐他或许嘴上不会说什么,可心里总规会多想些。
他心思本就敏感,对所有人都防备着,唯独对她敞开了心扉。
他对她是这么的信任和依赖,她又怎么能辜负他?
情爱之事,若无感情,定然是不能强求的。
这些也强求不来……
凤轻狂是魔界之人,感情淡薄,可若说对于爱情,多少还是有着一丝期许。
爱情,情爱,须得有情。
沈夏至的心她懂,却不能回应。
凤轻狂没有答话,继续执了棋子,黑子落在棋盘上发出了清脆的动静。
终是打破了这一室的安静。
叶织绯坐在凤轻狂的对面,察觉到到了她情绪的变化。
她这时也没有向旁日里一般揶揄凤轻狂。
而是笑了笑:“殿下,许是来送行的百姓,殿下要走,这百姓们也都舍不得,毕竟殿下可是他们的恩人啊……”
叶织绯为凤轻狂找了个理由,可她却低估了楚凡隐的敏感。
那天他和叶织绯可是在身后看她许久,那个男子和凤轻狂说什么,他们没有听清楚,只是送了个东西就走了。
可他的直觉就是这样,对于爱的人,总规是敏感的。
那个男子喜欢太女殿下。
不过想来也是,凤轻狂这么优秀的女子,喜欢上了也是正常的。
他和叶织绯默契的没有提起他们那天看到的。
他也装作不知道……虽然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
可……三夫四侍本就是寻常的事情,更何况太女殿下的身份也不允许她一双人。
索性太女殿下对他的态度没有改变,依旧的欢喜和疼爱。
这才让他心中多了些安慰。
“想要见孤的百姓多了,孤难不成各个都要见吗?”
凤轻狂轻笑了声,声音平静,微垂的眸子看着棋盘,又落下一子。
她眼底的情绪被尽数的掩住,没有人看得清楚,所以也自然看不清楚她眼底的复杂。
“殿下不如见见好了,左右也耽搁不了多长时间……”
楚凡隐盛了茶出来,放到了凤轻狂面前。
他乖顺的抬起头,语气轻柔,那双眼睛也带了些许的依赖。
凤轻狂无奈的叹了口气,摸了摸楚凡隐头。
“你呀……”
她不见沈夏至就是顾及着他,如今他倒是反过来劝她了。
凤轻狂摆了摆手,让随从把人带进来。
楚凡隐微微行了个礼起身去了一旁的厢房之内。
“殿下,这雨也快停了,属下先回去收拾行李了……”
叶织绯这话不过是个托词,凤轻狂自然知道。
不在意的点了点头。
不是叶织绯不留下来,而是这事因太女殿下而起,他们也没办法参与。
沈夏至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凤轻狂站在栏杆前负手而立的背影。
三千青丝墨发被一根白玉簪子挽着,一如既往的模样。
可是他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太女殿下了。
自从那日赠与太女殿下东西后,已经又过了半个月。
思念之情抑在心中,甜蜜又苦涩。
沈夏至行了礼起身和凤轻狂对视着,突然相顾无言。
“殿下是要走了吗?”
他的语气带了几分勉强,却还是露出了替凤轻狂高兴的笑容。
凤轻狂在他的注视下点了点头。
沈夏至微微垂了头:“知道殿下要走,大家都很是不舍,刚好这下了雨,大家都说就连雨也在留着殿下……”
“雨能留得住殿下,不知奴能不能留的住……殿下的一点回忆?”
他不奢求别的,只是……想让殿下记得他。
如此他就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