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不断冲上的异人皆都被那巨大的爪掌拍飞,气流翻涌之下迷雾退却,那具庞大的身躯才显露出真正的模样。
体形狭长,四肢粗短,尾扁平而长,背面略隆起,体表被角质鳞甲。头骨呈筒状,爪长。
一只十丈之高的穿山甲站立在那里,像是一堵不可逾越的高墙。
一只手将那些冲来的异人拍飞,而另一只爪中则是抓着安生和钟晓几人。
那道光束形成的通道已经完全碎裂开来。
穿山甲狭长的眼睛看着远处朦胧的雾气之中,雷光闪烁,轰隆作响,一个巨大的黑影缓缓从烟雾之中走出。
七丈之高的独眼异人,手中抓着一具仅剩一半的躯体,断口处鲜血淋漓,碎裂的肉块自其中流出。
一只黯淡的雷鸟闪烁着微弱的紫光,被异人掐住了颈部,狠狠地甩落到地上,炸成一片碎屑。那半具人体则是抛到了半空之中,而后落入口中,那只独眼呈现猩红之色,缓缓地鼓动起来。
鹿头鹰嘴的异人也站了起来,捂着自己已经恢复得完好如初的头部,怨恨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眼前的穿山甲。
穿山甲看着两个异人,站立在原地,丝毫不动。
鹿头和独眼的异人对视一眼,一声巨响,两个异人迅速地冲上前,朝着穿山甲袭去。
一个转身,一条密布着鳞片的粗壮尾巴扫了过去,两个异人的身子瞬间裂成两半,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出去,倒在地上。
穿山甲的身躯一闪,黑影掠过,两只巨大的脚掌如小山落下,重重地踏在两个异人的身上,一块深坑便在两只异人的身体上面留下,血肉四溅。
爪掌化拳,如同无情的铁锤抡在独眼异人的头上,脖子上面顿时空无一物,丝丝白雾冒起,四周变得炽热起来,而那断裂的伤口处血肉正在不断地蠕动恢复。
鹿头鹰嘴的异人被踩在那巨大的脚掌下,双臂抱住穿山甲的大腿张开血盆大口啃了下去。
金属碰撞作响的声音传出,穿山甲粗糙厚重的鳞片丝毫没有损伤,而鹰嘴异人的嘴则是破出滚热的鲜血。
其余的那些异人七零八碎地散布在地面之上。
那些碎裂的躯体在不断地释放出滚热的白雾,顿时将四周笼罩,满是雾气,看不清周围的景物。
穿山甲狭长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向后一跃,鞭尾将两只异人扫开。
地面震动,轰隆作响。
庞大无比的身躯遁入地中,不见了踪影。
......
另一处,一间昏暗的密室之中。
四面被表面坑洼不平的巨大石头所堆砌而起,几支蜡烛放置在墙壁上面的烛台上面点燃着,散发着昏黄的灯光,将这间不大的密室照亮。
密室的中间,是石头铸成的圆桌,四处摆放着矮小的石凳。
八人围坐在此,有四位模样威严的老者,一脸嫌弃模样的杨王爷,被一条通体暗红的绳子捆绑住的衣衫褴褛的老者,一位妖媚,风姿绝代,脸上挂着一层薄纱的美艳女子,最后的是一位身着黑色斗篷,看不清的人。
“这么说来,苏老倒是用自己换回了两位徒弟的自由哟?”
妖媚女子轻拂散落下来的秀发,轻声说道,那娇柔的声音像是一条条游蛇一般,缠绕住听者的身心,让身体都不由得渐渐软了下来。
“那倒不是老夫的弟子,有缘相遇的两位后生罢了。”衣衫褴褛的老者缓缓地抬起头来,那蓬散的白发分开,露出其后遮盖住的苍老面容,消瘦蜡黄而又无力,这便是苏老此时的模样。
“那苏老对两位后生倒也不错,宁愿让自己弄成这幅样子。”女子轻笑了起来,肤如凝脂的纤长手臂从耳后的发梢处放了下来,温柔地抚摸起怀中那只正在酣睡的白色小狐狸。
“不敢当,老夫也没多久活头了,爱怎样便怎样吧。”苏老说道,豪爽地笑了起来,但那般语气与他此时的凄惨模样倒是一点也不搭。
“活不了多久也没事,把一些东西说明白了就好,老子管你能活多久。”杨晓坐直了身子,看着苏老的面容,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幽幽的说道:“在下也不想再让苏老您遭受皮肉之苦了呢,就当是帮帮我这位落魄的王爷,好否?”
杨晓手臂一挥,覆盖在石桌之上鼓起的红布被掀开,露出了里面的一块血红色的碎块,上面密布着奇异的纹络,有着细小繁多的符文像是被烙印一般地刻在上面。
“您应该知道的吧?这个东西究竟是什么?”
杨晓的目光逐渐锐利,语气也变得冰冷起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将这句话语从口中吐出。
苏老轻笑,闭起了眼睛,安静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不识抬举的东西。”
杨晓额头青筋暴起,怒地站了起来,袖中钻出了一条暗黑色的鞭子,举起狠狠地抽在苏老的后背,那原本就单薄的布衣立即裂了开来,一道狰狞的伤口随声而现。
而露出的后背肌肤之上,密布着各种形状的伤痕,像是一条又一条蜈蚣一般爬在那背上,让原本就干瘦凸起骨头的后背显得更为悲惨。
苏老的后背被那狠辣的鞭子抽打,但那副面容却是丝毫没有动容,仍旧是一番任由风起云动,我却自在逍遥的模样。
杨晓目光冰冷,牙齿紧咬,再次抬臂而起将细长的鞭子朝着那后背抽了过去,却是被一股力道在半空之中托住。
“怎么说,老苏曾经也是皇室里面的人,还容不得你这小辈在此撒野,先前被拘与宫殿之中那也就罢了。而如今,当着我们这些老东西的面,这样做有些欠缺妥当吧?”
四位老者之中身着红衣的老者出声说道,那双苍老的眼眸之中透出温和之色,却是让人隐隐感受到那温和背后的威严,不容侵犯。
“是,老子现在就退下。”
杨晓见状咧嘴几声冷笑,看着苏老,点了点头,将鞭子收回,一屁股坐回了石凳的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