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应龙哪里会给他机会,一声冷笑,旋即他掌中长剑顿时席卷而出,那剑光犹如是化为一道银龙,狂暴无匹的对着共工笼罩而去。然而,面对狂暴攻势共工神色却依然是一片淡然,旋即他悄悄结了一个印法,顿时在其身后的出现了滔天巨浪,向着那剑光奔袭而去。
那水光如同携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在那大水前,剑光如同一丝浮萍,光华洌洌,立刻被湮灭下去。
然而,又怎会如此简单,果然,不多时,只见得无数道光束陡然自那滔天大水中暴射而出,波澜壮阔的水面似被震得微微爆裂,刹那间,万千水光四溅,在阳光下泛着五颜六色的水珠,竟如彩虹架于空中,炫彩夺目。
转息间,那光束已然呼啸在共工的周身,一股恐怖的灵力冲击爆发出来,空间都是在此时震荡起来。
共工也不着急,双手虚合,犹如一个巨大的圆球在掌心飞快旋转,仔细辨认,才发现那里面竟好像装满了大水,如同海水翻滚,惊涛骇浪。
应龙一惊,瞳孔顿时一缩,脸庞上划过一抹骇然之意,面对着那陡然间自共工掌心中爆发出来的恐怖灵力,就连他都是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危机。
洪流呼啸虚空,然后向着应龙席卷笼罩而进……
与此同时,另外一侧,突然间有着清澈的长啸声响彻而起,这长啸声落入共工耳中,令他心头一震,眼光扫过,然后瞳孔便是微微一缩,竟是炎居攻了过来!
“管好你的女人!”共工一声利喝,惊醒了浑然忘了在战斗之中的兜。原来,炎居趁着兜没有缓过来的机会,直接向着共工攻了过去,以此缓解应龙的压力。
“我x!”兜一声大喝,扑将上去“这女人我倒是想要,只不过现下还不服管教,待爷爷我调教好了,自然带回去给兄弟们喝酒赔罪!”
“找死!”这一番轻薄言语果然激怒了炎居,只见那已然袭向了共工的长剑陡然一滞,竟然向着兜横劈过来。
兜冷然一笑,再厉害也是个女子,就这么两句话挑拨,便已经中计。只是,兜早已知晓炎居的厉害,自然不敢大意,玉钺一挥,一道盈盈绿光已经席卷而出。
那绿光与银光碰撞的霎那,一股可怕得无法形容的力量席卷而来,在那股力量中,周边的山峰被摧枯拉朽般的轰塌而去……
这边战的胶着,辰奕那边却是有些吃力,毕竟是天元玉女倾尽手段,即便是辰奕也是唯有苦苦支撑。躲闪之际,辰奕望向天际,这一战已然四五个时辰,离子时,仍有一个多时辰,辰奕已经数不清被打飞了多少次,可是每一次飞走之后,换回的却是更加拼命的招式。
一道疾虹,奔腾而去!如东风烈烈,九万里长空霹雳之震。又如寒风疾疾,三千仞绝巅荡荡之威。
天地间风声烈卷,满地碎石都被风声激得哧哧倒退。而空山寂寂,满山里都似乎荡着那般劲烈的回声,一层层荡漾开来,惊破山间雾霭,烟云深处,朦胧的月光都似乎被迫散……
王母,或许应该说
是天元玉女看着一次次勉强站起来,又冲过来的辰奕,只是冷冷的笑。在势力悬殊之间,灵力的修为已经不关紧要,术法的高明已经不再重要,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那些已然无关胜败……
衣袖轻拂,平平淡淡一划,便挡住了辰奕的攻势,她浑身气流涌动,行动间飞云流雾,身子若隐若现,那些无声无息、无踪无迹的灵力暗流,可以出现在各个刁钻的角度各个不可能的方向,然后,如坚硬而透明的水晶屏障般,将那般飞舞翻腾、变化万千的攻击全数挡了下去。
“你不是我的对手!”在又一次将辰奕击退之后,天元玉女的嘴角扯起一个讥诮的弧度,带着点点轻蔑和睥睨,透着丝丝森凉和冷意“快将华胥那个贱人交出来!若是再不知死活,顷刻间,本宫便将你整个九黎夷为平地!”
“做梦!”辰奕吐出一口血沫,虎魄已然刺了出去,这一击快如追光摄电,又携着雷光煌煌,从云间一路奔下,直到天的边缘,将长空撕裂的七零八落。
天元玉女眉心微皱,这种程度的攻击,即便是她也感受到巨大的威胁。手掌微微一动,手心之中已经结出一个奇特的印法,那印法陡然撒下道道金光,就像条条金鞭,驱赶着漫天飞云流雾,然后狠狠的与那虎魄撞击在一起,顷刻间,天空中传来一阵天崩地裂的声响。
苍穹一片静默,仿佛这一刻,所有的争斗都已经消失不见,这一刻,大家都在等待,等待这场关系着战场走向的角逐的胜负。然而,这沉重的静默没有僵持太久,转瞬间,便见一个消瘦的身影如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一座大山上。
黄昏已经谢去,夜幕已然铺开,瑰丽的晚霞带着血红的味道,夹杂着鲜血的腥味,一点点一丝丝的退出天际,厚厚重重的云雾盘踞在天空,偶尔翻滚着金色的磷光。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碎石中那个狼狈的身影,他费力的移动着自己的身体,好像伸出手指都要耗费掉自己所有的力量,只是,他的眼眸依然泽泽生光,仿佛那所有的重击都是打在别人的身上。
他笑了,笑的风骨卓然,笑的云舒风淡,下一刻,虎魄却已破空,狼狈的身形已然如同一柄长剑一般飞了出去。
天际间好像传来轻轻的吸气声,这一刻,不止九黎,甚至周天众神都微微叹息,这个男子,终究是在一次次的拼死厮杀中脱颖而出,带着锐利无匹的锋芒夺得天下赫赫声名!
这一战,纵然输了,却是输的心服口服,又有谁能够接得住那远古神祗倾力一击?!又有谁能够有如此胆识血战到底!这一战,如同一剂强心针,在九黎每一个将士身上注射下披靡的战意!
“大哥!”黎武迅速的解决掉面前的一个神农将领,飞身扑了上来。
“你来做什么?!退下!”辰奕一声低喝,勉强擦拭着唇角的血丝。就凭黎武的身手,也不过是白白送死罢了!
黎武面目微寒却是带着桀骜不驯,竟然没有听从命令,一身蛮力凝聚于一点,一斧头就对天元玉女没头没脸劈了过去。这一劈倾尽全力,斧头在他手上舞的虎虎生
风,沙石都被那般猛烈的风声卷起,天元玉女冷笑间透出怒色,冷然道:“就凭你这样的小角色,也敢来挑衅我?!”衣袖只是轻轻一挥,便卷起烈烈疾风,而携劈山裂地之势而来的黎武却在那疾风中重重飞了出去。
然而那衣襟摆动下还没有平静,黎武的巨斧又到了眼前,还是一模一样的一斧,还是一模一样的力道!
天元玉女烦躁的挥手,一次次将黎武掷了出去,只是,每次掷出后,黎武还是一样的招式,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丝毫的差异。
辰奕的眼圈突然有了丝丝酸涩,却说不出话来,也再没有力气喝斥他,他只是默默扭过头去,看天际那一轮朦胧的月色。子时,为何还没有到?
这一战又是一个时辰,战圈越来越大,可见,这些时日在太虚幻境的进益非常,等到从容的解决掉自己的对手,九黎的将领一个个加入了辰奕和天元玉女的战圈。只是,换回的却是那轮番的被摔出去、扔出去、踢出去、滚出去、飞出去,天地间到处鲜血斑斑,灵力紊乱到即便是空气都出现了层层凝滞。
天色愈加阴沉,而天元玉女的神情,却愈加烦躁。激战了六个时辰,却依然无法击杀蚩尤,她眉间泛出淡淡白气,眼底微微发青,唇边有血丝沁出,被她不耐烦的抹去。
她有些焦躁的看看天色,一改先前懒散神情,突然冷哼一声,身形一掠,素白的手掌微屈成拳,掌间亮光一闪,多了一柄长剑。长剑银光闪烁,亮若长虹,刹那间便挟风雷之势,直直刺向辰奕。
长达六个时辰的对战已经将辰奕体内的最后一丝灵力耗尽,在这场力量悬殊的角逐中,辰奕早已筋疲力尽。看着奔驰而至的剑芒,辰奕微微苦笑……
终于还是挡不住吗?!
“铛!”一声长响!却不是刺入血肉的声音。
顷刻间,天地之间硝烟滚滚!杀气腾腾!
“是你?!”天元玉女目光微凛,看着眼前银甲裹身的女子!如何能够与想象中那个颓废的倒在床上等待着魂魄消融的女子重合在一起!
“天元玉女,今日就是你的陨落之期!”扫过辰奕身上的累累伤势,水洵美怒目而视,长剑快得追光蹑影、五色迷离,即便是天元玉女那般眼力都无法追及那般光影,只能捕捉到剑光重重幻影的轨迹!
原本掌握在天元玉女手中的节奏,瞬间在水洵美快若闪电的凌厉攻势中,土崩瓦解……
长剑凛凛,杀机湛湛!
即便是天元玉女在这凌厉的攻势中都有些力不从心。早知道就将这些小角色直接解决了!只是,看着他们痛苦的在自己手下挣扎,心里却是说不出的爽快。
月已中天,水洵美的攻势愈加凌厉,而自己体内的灵力却开始虚浮,就连动作都有些昏昏沉沉。沉睡了万千载,终于逐渐掌控了这具身体,可是,每天那一个时辰的沉睡,终归还是宿命中无法逃脱的威胁。而,最最可笑的是,在自己谋划了万千载的之后,在自己将所有的杀招付诸行动之后,终归还是逃脱不了这宿命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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