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危如累卵之际,还是宝马反应神速,眼明手快,他一把拉住了郑秋蓉的凤爪,使劲将她往上一拉,郑秋蓉同学才算转危为安,否则郑秋蓉同学又得打道回府,跌落到坡底,重新再爬过。
宝马这回总算找到了充足的理由,他乘郑秋蓉心有余悸的时候,皮笑肉不笑地说,怎么样?秋蓉同学,你现在应该知道我是来帮忙的,不是来乘机揩油的吧。
看来,在任何时候,帮助女生不是看你的诚意如何,而是看你选择的时机,若是选择的时机错误,就算你是把心掏出来,女生也不一定认为你是真心实意的;相反,你若是能在危机时分,突然伸出援手,就算你动机不那么纯粹,也很容易得到女生的芳香。
郑秋蓉就是这样,之前不管宝马出于什么目的,她都敬而远之,让宝马同学只能远观而不可亵玩矣,可是,在如今这样一个关键时刻,郑秋蓉同学不过是煮熟的鸭子嘴硬而已,她嘴上虽然不忘挤兑宝马,但心里却跟明镜似的,求饶似地说:“盯着我看干嘛,快快往上拉呀,你老姐快撑不住了。”
宝马当然不会让她再跌下去,毕竟,像郑秋蓉这么庞大体积的人,能爬到现在这个高度,已经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了,要是她真的不小心跌下去,只怕想再爬上来,会比登天还难,于是,他使出全部吃奶的劲,用力往上一拉,总算把这个大秤砣拉到了自己身边。
两目相对,鼻尖对鼻尖,气息对气息,薄唇对红唇,一胖一瘦,两人就像长在山坡上的两棵连体树一样悬挂在半山坡中,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引来了其他同学的艳羡。
生活再苦,只要有希望,只要有奔头,人就会有动力;尽管大家都筋疲力尽了,可是,见别人都在拼命向上爬,谁也不再有放弃的念头,谁也不想当孬兵,大家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爬,像蜗牛一样爬,也要爬上坡顶,一览众山小。
宝马是第一次如此亲密地接触郑秋蓉的身体,全身都有一种麻酥酥的感觉,气血抑制不住地往头顶冲,脸色开始发红发烫,舌头湿润火辣,他用力将郑秋蓉圆滚滚的屁股往上一托,吼叫了一声,上!郑秋蓉的整个身体就像重型火箭一样被弹了上去。
这个时候的郑秋蓉,不再羞涩,不再拘谨,不再矜持,拖着肥大的身体,一个劲地往上爬,还真有点猪八戒背媳妇的架势。天赐艳福,独享芳华。宝马也算占尽了便宜,他不时地托着郑秋蓉硕大的屁股往上推。
站在坡顶俯瞰着山坡的张高凯,脸色舒缓了许多,眼光里少了冷冽的寒气,取而代之的是一道热光,在他看来,生死时刻,关键时分,危机关头,才能看出一个团队的凝聚力和爆发力。
悍马也不是块木头,他喘完粗气以后,把自己的整个后背贴在山坡上,两个脚踏在坑洼处,看着下面影影绰绰的人影,欣赏着坡下的风景,慢慢地等待着高妙趣,想在最艰难之处给她一个热情呵护,将她托上坡顶。
不过,令他少许失望的是,高妙趣凭着自己的毅力和娇小的身体优势,居然慢慢地爬到了半山坡,似乎用不着他悍马出手相托;只是别人有所不知道的是,高妙趣已经明显地感觉到,体力已严重不支,全身酸痛,要是再没有外力的帮助,她将寸步难爬了。
悍马本身想再加把劲,把红旗队长彻底踩在脚下,给他一个居高临下的威压;但是由于他自己心有挂碍,两个黑色的眸子不时地往下面瞧,几次都耽误了追上并超过红旗队长的机会,心里还真是有点忿忿不平。
正当他有点懊恼的时候,他发现高妙趣贴在半山坡的娇小身体半天没有动弹了,心里一阵慌,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几个速滑,将整个肥大的身体像滑雪球一样滑到了高妙趣的旁边。
高妙趣一见旁边大汗淋漓,气喘如老马的悍马,心里一阵感动,脸色柔和了很多。但她嘴上却依然不饶人,红唇微启:悍马,你个蠢驴,好不容易爬上去,又滑了下来,是不是吃多了没事干呀?
悍马平日里像个文曲星似的,满嘴吐酸文,出口就成章,文采很斐然,可是一旦面对娇小俏丽的高妙趣同学,上下两个嘴皮就不听使唤,总有合不到一起,他嗫嚅了半天吐不出只言片语,但是,他那张黝黑的脸上却堆满了笑容,只是那表情,就像弄脏了的墙上被人平白无故地刷了一层八八墙灰一样,黑中带白,不伦不类,像一个很滑稽的小丑。
高妙趣因为没有力气再继续往上爬了,心里正郁闷得狠,在暗自腹诽自己,一见悍马那张搞笑滑稽的面庞,她的苦瓜脸一下子变成了桃花脸,扑哧一声笑:瞧你这个傻样,是想滑下来陪我受罪呀。
“我乐意啊!”悍马有点受宠若惊了,居然忘记了掉书袋,忘记了咬文嚼子,很干净利落地说,“陪一辈子都行。”
“就这么干干巴巴的回答我呀?大家不是都说你能文能武的,怎么没想着给我来一段文的呢?”高妙趣想调和一下气氛,润滑一下感情,酝酿一下能量,想着法让悍马轻松起来。
“我这人嘛,一激动就紧张,一紧张就忘词,现在还真文不起来了,”悍马其实是个实诚人,他平时喜欢装那么点文化人的派头,那也不过是想改变一下自己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免得大家一见他那壮得跟牛马一样的体魄,就把他当成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废柴看待,他在真人面前不敢打诳语,老实巴交地交代:“再说,我就是个粗人,再文也文不出个味来;当然,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我以后天天文给你听。”
悍马啊,我的大黑马,看来你真是匹千里马,只是这世上没有真正的伯乐,不然,选你去演肥皂剧,念念酸溜台词,或者选你去当大厨,做一盘酸溜白菜肯定是驾轻就熟,轻而易举的事呀,可惜可惜,真是浪费了人才。
高妙趣见悍马这么实诚,加之一路上都是他替自己背着包,本就对他有了几分好感,现在听他这么一说,心里自然高兴,这人一高兴就容易得意忘神,这人得意忘神就容易放松注意力,这人注意力一放松,她抓着草皮的手就不小心地一松,这手一松,她的全身就直往下滑。
细思极恐。悍马看得很真切,来不及多想,快速地伸出马爪,一把抱住高妙趣的小蛮腰,就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把她抓到了自己平坦宽广的怀里。
悍马怀里的高妙趣本就生得杏眼桃腮,睫毛如钩,眉色乌黑,鼻翼玲珑,直看得悍马大哥心惊肉颤,春心驿动,全身像触了电一样痉挛了一下,手不自然地一松,高妙趣的身体就像美人鱼一样往下滑,高妙趣心里一慌,杏眼圆瞪,气息如潮地说,悍马,你想摔死我呀。
悍马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神失措,马上反应过来,将自己的身体跟着往下一滑,再次将马爪一伸,紧紧地将下滑中的高妙趣搂住,脸上怔怔,憨厚地一笑:就算摔我自己,我也舍不得摔你呀,刚才是走神了,没搂住。
“你箍得我好疼啊,快松开吧,我们继续往上吧,锦荷都快爬到坡顶了。”高妙趣感受到了旁边男生投射出来的妒火,脸色绯红如霞,显得很难为情地说。
“你先望往上爬吧,我在下面推你上去。”悍马尽管舍不得松开,但他知道这种情况下,乘人之危是女孩子最为不屑的,便把马爪松开,一脸真诚地说。
“行吧,那你也得好点呀,别真把自己给摔下去了,我可拉不住你的。”此时的高妙趣别无选择,她确实需要人帮一把,想矜持也矜持不起来了,但还是不忘关心一下这个大男孩。
山坡上像似挂满了许多壁虎一样,真有点像印度的开挂列车,公母都有,大家都在一点一点地往上爬,不少男学员都发扬了自己助人为乐的伟大风格,不时地拉女学员一把,或是推女学员一把,整个团队变得异乎寻常地默契。
站在坡顶看风景的张高凯同志的脸皮松弛了不少,起码不再像那放进蒸笼里要蒸的粽子一样裹得严严实实了,嘴角也挤出了一丝的笑容,尽管笑得很夸张,很勉强,但终归是笑,不是哭,看来,他对学员目前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
文锦荷距离坡顶只有咫尺之遥了,但体力消耗得太大了,全身除了酸痛难受之外,腿也似乎麻木了,有点抬不动了。
她喘了一口气后,用力往上一爬,两只手抓住了距离坡顶10米处的草皮,但两眼有一种晕厥的感觉,也许是身体虚脱的表现,但当她用力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张高凯正朝自己走了过来,很关切地说,文锦荷同学,还行吗?要不我拉你一把吧?
“我行的,不用拉!谢谢教官。”文锦荷腾出一只手,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很坚定地说。
张高凯一阵愕然,嘴角抽搐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又僵住了,默默地看着文锦荷,并没有伸出手。
文锦荷同学有所不知的是,在任何时候,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女人不能说自己行。
男人说自己不行,说明他某个方面的功能出了问题,这可是非常打脸的事情;女人说自己行,说明女人在某个方面的欲望太强大,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事情就是这么凑巧,这不立马就出稀稀了,文锦荷同学下面的汽艇船郑秋蓉一把没抓好草皮,两个脚一滑,整个身子像秤砣一样往下落,而在后面托着她的宝马身单体薄,没有托住这艘突然下坠的汽艇船,只能眼巴巴地望着郑秋蓉不停地下坠,顿时,大家都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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