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锦荷向来对太主动的男生没好感,并没有去握他伸过来的手,只是淡然地一笑,然后拉过文锦仪的手,不由分说地说,锦仪,外面风太大,我们进去吧。
文锦仪看了看姐姐文锦荷,又回头望了望焦茂盛,似乎有点不情愿,嗫嚅着说,姐,里头憋气得很,我们还是站外面吧。
“是呀,里头跟旧社会的鸦片馆一样,乌烟瘴气的,不如外面这么清朗啊。”焦茂盛没想到自己刚一上来搭讪,人家就要走,向来高傲的他,自尊性受到了严重的打击,他借机怂恿着。
“是的呀,我的个姐,里面空气太龌龊,令人透不过气来,实在太难受了,我们还是站外面吧。”见焦茂盛帮着自己在说话,文锦仪马上随竿子上,明亮的眼光闪烁着,用近乎哀求的口气说。
“你花痴啊,一见英俊男生就挪不动脚了,听话,快跟姐进去。”文锦荷咬着妹妹的耳朵,悄悄地嘀咕着。
“嘿嘿,看来这位美女同学是把我当成洪水猛兽或青面獠牙的妖怪了,这么急着要走。”焦茂盛明显感觉到了来自文锦荷的敌意,他自我解嘲起来。
激将法对久经磨难的文锦荷来说,并不起任何作用,她依然没有理睬他,而是拉着妹妹的手,只顾往船舱的方向走,文锦仪则像小李太监一样,挪着颤巍巍的碎步,跟着她一起进了船舱。
船舱里的录像在无休无止的播放着,刺鼻的烟味,呕心的汗臭味,熏得人头皮发麻,胸口憋闷,文锦荷就像百毒不侵的小魔女一样,心无旁骛地看着杂志;文锦仪则局促不安地坐着,那屁股就像坐在芒刺上一样,左右挪动,甚是不自在。
在焦茂盛的人生辞典里,从来都只有自己拒绝别人,而没有别人拒绝过自己。可是,今天的他却遭遇了从未有过的滑铁卢之败,被这对清水出芙蓉般的姐妹楞是当成了心怀叵测的人,心里的斗志无疑被彻底地激发出来,他决定向那个对自己目不斜视的姐姐发起强劲的攻势。
焦茂盛做了一个深呼吸,伸了伸懒腰,抖擞精神,准备背水一战。在他的看来,就算是前有地雷阵,他也要去闯一闯,于是大义凛然地走进了船舱,厚着脸皮,在文锦荷旁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文锦荷依然全神贯注地看着杂志,全然没有感觉到焦茂盛的存在。文锦仪则心思不宁地左顾右盼,她看到了坐在过道旁边的焦茂盛,吃惊不少,于是用身体搡了搡姐姐文锦荷,文锦荷头也没抬,丹唇微启,安慰她说,锦仪,你坐立不安的,想什么呢?快到了,再坚持一会。
文锦仪本是想提醒姐姐,那个讨厌的家伙又跟进来了,并且还坐在我们旁边呢。可是,一脸木然的文锦荷似乎根本就没有感觉到这个讨厌的家伙的存在,视他为无物,文锦仪不得不附在姐姐的耳朵旁,羞红着脸说,姐,那个家伙就坐在你旁边。
焦茂盛先是作古正经地看着录像,见这两姐妹窃窃私语着,便有意地偏过头望向她们,火辣的目光正好落在文锦仪藕白色的脸上,文锦仪刚刚高中毕业,情窦还未开,哪里受得住男生,尤其是英俊男生如此这般的目光挑逗,心里自然不淡定了,她快速地躲开焦茂盛的目光,又用身体搡了搡文锦荷,文锦荷依然低着头看杂志,头也没抬,语气烦闷地说,锦仪,你老是心神不宁的,想什么呢?姐再看会儿书,别打扰我。
“那个那个讨厌的家伙正盯着我们看呢。”文锦仪涉世未深,不知江湖险恶,更没有见过如此大胆的男生,心里既激动如大海狂澜又惶恐如深夜见树影摇曳。
“我说亲爱的妹妹,这种自以为是的花少,姐见得多了,他想看就让他看过够,你不用理睬他就是了。”文锦荷身材高挑,睫毛微翘,明瞳黑眸,眉如清黛,脸色白里透红,鼻梁隆起,是警校当之无愧的校花,但苦难的家庭造就了她清冷、孤傲的性格,不知有多少男生火辣的目光被她那冷艳的目光扼杀在半道中,她很不屑地说。
文锦荷的目中无人,孤傲清冷,对被称为政法大学第一少的焦茂盛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打击,他心里在盘想,既然你如此藐视本少的存在,把本少当怪兽一般防范,那本少不妨改变策略,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来一个曲线救国,从你妹妹那里上下其手。这样一想着,他不声不响地离开原来的位置,走到文锦仪旁边乘客的边上细语了一句,奇怪的是,也不知道他跟那人说了什么,那人很快心领神会,很配合地站起来,朝焦茂盛刚才坐的位置走去。
当焦茂盛在文锦仪旁边的位置上坐下时,尽管隔着一个过道,但文锦仪还是吃惊不少,第一感觉就是,这家伙是冲自己来的,她暗暗叫苦,这家伙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啊。
录像里的各位大侠也算是恪尽职守了,正打得昏天黑地,天旋地转,惊天动地,如火如荼,那刀兵相接的各种金属发出的声音如电光火石一般,不绝于耳,大有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之妙效。船舱中的各位看官也很敬业,尽管看得腰酸背痛,眼睛发胀,却乐此不疲,一副忘乎所以的态势。
文锦仪虽说没有姐姐文锦荷漂亮,但自有一段风流神韵;她虽然没有姐姐文锦荷那般身材高挑,但也小巧玲珑,皮肤白皙,明眸皓齿;她虽然没有姐姐那般冷眼,但性格外向,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嘴角的梨涡似乎还飘着淡淡的梨香,很是沁人心脾。
文锦仪不是没碰到过不要脸的男生,但从来就没有碰到过像身边焦茂盛这样皮粗肉厚的男生。记得读高中时候,学校里的五不烂也不少,他们见了漂亮女生就主动套近乎,结果都被文锦仪收拾得服服帖帖。
焦茂盛转过身,两个腿并排放在过道上,面朝文锦仪,好整以暇,笑靥如花地说,小妹,你叫什么呀?是哪个大学的?
文锦仪本来想对待高中那些五不烂一样,给他一个扫堂腿,再加上几个糖炒栗扎子的,可是,当自己的眼光与焦茂盛的眼光撞成一条线时,她心里一酥,彻底败下阵来,言不由衷地说,我是……
“锦仪,告诉你多少回了,不要跟这种陌生人说话。”文锦荷及时地拉响了预防警报,打断了妹妹的话。
“一回生二回熟吧,同饮一江水,同乘一条船,缘分天注定,说不定我们还是同一个学校的呢,我怎么就成陌生人了?我亲亲的大姐。”焦茂盛再次碰了一个软钉子,气急败坏地说。
“你是卖狗皮膏药吗?还大姐呢,我可承受不起。”文锦荷对这种含着金汤匙长大的花少,向来没好感,鄙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