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的一生都在为了元家所征战,他是镇守元家南方的南王!
是元家从上万人挑选出来的精英,这份殊荣可想而知。
让他自行了断,就意味着一种不被元恒生承认的耻辱,对于为元家生入死的向南来说,这是比死还要无法忍受的事情。
向南跪在地上,从怀里缓缓掏出一把很古朴的短刀。
这一把短刀他记得很清楚,是当他为元家立下赫赫战功的时候,元恒生奖励给他的。
这些年来他一直都戴在身上。
“家主,向南的一切都是您给予的,向南无以回报,希望下辈子,还能为家主征战四方!”向南缓缓把短刀抽了出来。
嘴唇都在哆嗦,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元恒生没有说话,转过身背对着向南。
没有人看到,他的眼中流出一抹无奈和伤感。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向南跟了他这么多年,他早就把向南当成了亲兄弟,但今天,他必须要做一个家主该做的事情。
也是为元涛将来的后路打基础。
向南深深的看了元恒生一眼,闭上眼睛,手里的短刀朝着自己脖子刺了下来。
就在短短刀即将切断他脖子大动脉时,手腕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短刀也飞了出去。
向南惊愕的转过头,看到元涛气喘吁吁的站在他身旁。
“少主!?”
“向叔叔,你先起来吧!”元涛长长的吐出口气,把向南从地上服气。
就差点一点点,要是他在来晚一点点,向南的命就没了。
元涛转过身,目光坚定的看着元恒生。
“爸,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向叔叔做的已经很好了,他为了元家四处征战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就放过他这一次吧!”元涛声音里带着恳求。
“可他保护不利是事实,作为望北市的负责人,他竟然连自己的主子都保护不了,要他何用?”元恒生眉头皱成个川字,声音也提高了好几个分贝,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元涛。
一股强大的气势扑面而来,如同潮水一般。
感觉到这绝大的压力,元涛的头上也开始渗透出豆大的汗珠,但他还是挺直了腰杆,和元恒生对视。
“向叔叔不是我的贴身保镖,我也不是小孩,我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主见。也不是任何人的傀儡,难不成我还要每天二十四小时都跟在向叔叔的身边,或者说碰到危险就去找大人哭鼻子寻求帮助?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也不配当元家未来继承人,更不配当您的儿子!”元涛沉声道。
“你也知道你是元家未来继承人?如果不是你运气好,你可能已经死了!到时候不要说一个向南,十个向南都死不足惜!”元恒生喝道。
“对不起!”元涛低下头有些内疚。
“砰!”元恒生突然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
元恒生突然发火,把周围的仆人和一直默不吭声站在元恒生身后的李管家都吓了一跳。
多少年了,元恒生都没发过脾气。
元涛也有些发懵。
“挺直你的腰杆,像个爷们!作为元家未来的继承人,敢作敢当,就算是死也要挺起你的胸膛,对不起不是你说的,你要记住,作为元家的主人,道歉是留给敌人去说的!”
元恒生厉声喝道。
他涨红了脸,怒视元涛,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眉毛一根根竖起来,脸上暴起了一道道青。
元涛嘴皮子动了动,他很想说难不成自己做错事还不能道歉么?
可看着元恒生那如同雄狮一样暴怒的脸,这话他硬是没敢说出来。
“我知道了!”元涛挺直了腰杆,郑重的道。
“算了!既然小涛都为你求情,这件事就过去了,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自己去刑堂领罚吧!”元恒生叹了口气,重新在椅子上坐下。
“谢家主开恩!”向南浑身一震,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元恒生行了个大礼。
又对元涛单膝跪下,把拳头放在胸口的位置,一脸严肃的道:“向南多谢少主,以后向南定当全力辅佐少主,万死不辞!”
见元涛竟然为了帮自己求情和元恒生顶嘴,向南的眼眶也有些湿润。
他原先虽然对元涛很恭敬,可却没有那种发自内心的追随感。
可是这一刻,他竟然有一种想要追随元涛脚步的感觉,就如同当年追随元恒生一样。
元涛点点头,把向南搀扶起来。
不过向南却没敢让元涛扶自己,跪着向后挪了两步,这才颤抖的站起身。
他已经在这里跪了一天一夜,双脚还有些发麻。
等到元涛和向南等人离开,元恒生板着的脸突然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一闪而过。
“家主,您刚才是故意的吧?是为了让向南死心塌地的跟着少主。”李管家走上前,给元恒生重新起了一壶茶,笑着道。
“他还太嫩了,想要守住这江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元恒生摇了摇头,微微一叹。
“其实少主的成长已经很快了,不过就是他的心还是太仁慈了点,不过相信经过这一次,他一定能成长起来!”李管家轻声道。
“不!”
元恒生摇了摇头,冷冷地道:“想要成为元家的家主,仁慈这两个字就必须从字典里抹掉,当他能忍心看着向南在面前自我了断而面不改色,才算是勉强合格!”
虽然元恒生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很淡,但却给李管家一种寒冷刺骨的恐惧感。
看样子,向南还是要牺牲啊,希望他死得其所吧。
能坐上这个位置,不亚于古代的皇帝。
父子反目,手足相残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李管家亲眼看着元恒生一步步,踩着无数人的尸骨坐上元家家主的位置。
不狠,江山不稳!
元家家主的宝座下,已经埋藏了累累尸骨。
黄土之下埋葬的不止是尸骨,还有野心。
“那陈家那个小子,要不要……”李管家眼中闪过一抹凶光,敢伤害元涛,李管家现在就有一种把陈家灭门的冲动。
“留给那小子自己处理吧,连这点小事也都处理不好,他也不配当元家的继承人!不过么……”元恒生淡淡的道,接着他话锋一转,“适当的给陈家一点教训,做的隐蔽点。”
“家主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李管家微微鞠躬,嘴皮子哆嗦两下,看样子有话要说。
“有话就说吧,你看着我长大,看着我坐上元家家主的位置,对我来说你就是我的亲人,有话直说无妨!”元恒生笑着道。
“不敢,不敢!”李管家连连摇头,深呼口气才鼓起勇气道:“向南非死不可吗?他毕竟是跟了家主二十多年的老人人!”
“恩?”元恒生眉头一皱。
吓得李管家脸色一白,瞬间跪倒在地,“家主恕罪,家主恕罪,是我多嘴了!”
“想要成功,必定要有人牺牲!”元恒生沉声道。
“可这样的话,是不是把少主逼得太紧了?我怕会适得其反啊!”李管家人就跪在地上,有些担忧。
同时他也知道了,一旦等到元涛下次再次踏入元家大门之时,就是向南的死期!
这是向南的使命!
“非常之事,用非常之手段。”元恒生的话语里闪过一丝萧索的味道。
“难不成……”李管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面色大惊。
“是,她回来了!”元恒生重重的叹了口气,看着冒着丝丝热气的茶水,竟然有些短暂的失神。
……
在家族疗养院又呆了两天,元涛就跟木卉一起离开了。
学校已经下了死命令,说元涛要是在无辜旷课,那他就别想在毕业了。
虽然对于元涛来说,拿不拿大学毕业证已经没多大意义。
可未来元家的家主要是连毕业证也没有,这也有点太丢人了。
回来之后,张鹏对元涛来了个连夜审问,问他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到底怎么样了。
他这段时间又去了哪儿。
元涛没多说解释,只是说那天晚上去的时候,鬼手被人给打死了,他直接把木卉救了出来,后边就带着木卉回家见父母了。
其实到现在元涛也很纳闷,他问了向南,有没有看到救他的那人。
向南也说不知道,只是说他接到张鹏的消息,才赶去废弃医院,结果就看到元涛浑身是血。
一直到现在元涛都想不通到底是谁救了自己。
鬼手的实力毋庸置疑,要不然也不会一个人来望北市杀他。
看那死掉的三个乞丐就知道了,全都是一刀毙命。
然而鬼手却被人给秒杀了,一道割断了喉咙,和他杀掉的那个乞丐死法一模一样。
可想而知那人的实力比鬼手还要强无数倍。
对于用刀的高手,元涛只认识一个人,就是那个长得很赵青青一模一样的女人,她的武器也是匕首。
不过元涛想了想觉得不可能,那个‘赵青青’为什么要救自己呢?
而且他们已经很久没见过面了吧?
难不成是上次救了自己一命的老乞丐?
可他为什么不现身呢?
正当元涛想的头疼时,却听到张鹏在一旁震惊的大叫。
“卧槽!涛子你快看,赵青青居然订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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