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开的手心,竟然已被冷汗浸湿,就连后背也早已经湿透。站在走廊上深深吸了口气的他正想提步离开时,房间内的贴身秘书悄然而至,与他擦肩而过时,两人眼神间的无意识交汇,仿佛正在打成某种共识!
先行一步的秘书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对于傲说:“小孙少爷,大小姐的事情董事长还不知道。刚才家庭医生嘱咐,现在董事长虽然身体健朗,但毕竟已经是个九十岁的老人,不能受刺激,知道吗?”
秘书这特意的一席话实际就是在告诉于傲,他们于家已经把于双的这件事压了下来,不管是警察局方面还是新闻媒体方面,只要他们不把这件事在于家老爷子面前捅破,那么这件事算是悄悄的办了。而这随着于傲在两年前出国留学,于双也相继四处旅游,造成了这两年于双在于家的存在感极低,所以只要他们几人打成共识,就不会有太大问题。
但横在于傲面前最大的问题不是于双的死,而是那个被关在看所守的嫌疑犯。
那天晚上,突如其来的磅礴大雨淹没了浴场周围的海岸线,在光线极弱的环境下,显然只是个替罪羊的可怜虫还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已经被警察抓住,以杀人罪被当场控制时,可怜虫显然被吓得不清,直到被带进警察局后才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已经无法脱身的于傲只能一步步越走越远,原本对恒阳毫无邪念的他因为看似虚无而微弱的希望后变得疯狂,一旦有了得到的念头后,贪恋露出了虚幻的真面目,把根本不是自己的东西却视为了囊中之物,模糊了通向光明和真理的道路,把行走在利刃边缘的人越引越远!而丝毫没有察觉的于傲挤上了这根随时会断裂的独木桥,吃下了对方丢来的诱饵!
“放心吧,为了爷爷的身体,我一定会配合医生的嘱咐的。但大伯方面……”
“总经理也是这个意思,大家都为了董事长考虑,尤其是总经理,在失去于双小姐后,他很悲伤很痛苦,有空你去安慰一下总经理,他会心里好受一点的。”
听了苟五德的话后,脸上神情异样的于傲在定定的看了对方数秒后点头,而最善察言观色洞彻人心的秘书见于傲犹豫了,马上明白了他害怕的是什么。
“小孙少爷,这个世界永远是公平的,你能承受多少痛苦,就能得到多少回报,不是吗?”
苟五德的一席话看似是在安慰,可是心知肚明的于傲却非常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既然已经没有退路,那就只能踩着别人的尸体往前走!
想罢,他低哼一笑,道:“我知道,等会我就去看望看望我那个大伯。我是个男人,有些话不方便说,我想有个人应该会很合适的!”
“小孙少爷年纪轻轻能想的那么周到真是不容易啊。不过,有些话该说的还是要说,早说总比晚说要说,不是吗?特别是他关心的东西,更应该去提醒一下,千万别让他忘了!”
“这是当然,苟秘书你就不用担心了。”说罢,唇角勾着一抹自信弧度的于傲现行了一步。
曾只是个乡间女氓流的苟芸不曾想过六年后的她竟然会是一名律师,更没想到平凡的她竟然会历经如此不平凡的波折。
那钻在小公寓内的四年,就连坐在马桶上就觉得罪恶的四年,她就是这样咬着牙挺过来的。就算重生到了十九岁,但她的所有的知识和认知都是源于六年后,也就是说,十九岁的身体内,装的是那个谙熟法律条文的律师,是那条为恒阳打猎的狗,那卷给恒阳擦屁股的卫生纸!
以为有自信可以改变未来,但到头来却什么也没改变。就算如此,困兽之兽尤且知道反击,何况还是这个为了救出小七而不惜抛弃一切的苟芸。
当于傲回到自己房间时,整理干净的苟芸正直接盘坐在地上吃着泡面,一时间,从外而入的于傲对一房间的泡面味道感到不悦。
“怎么?”从于傲的眼中看到了不悦的苟芸丝毫不介意,更是粗鲁的吸了一嘴面条后,边嚼着面条边说:“吃惯了大鱼大肉的于大少爷竟然还看不惯别人吃泡面吗?怎么样?要不要一起?”说着,苟芸把泡面推向了于傲时,默不作声的他脱了外套随意丢在一边后和苟芸并肩盘腿而坐了下来。如果想要合作,最起码要拿出诚意。并肩的于傲看到自己面前只剩下飘着几片脱水蔬菜的汤,微侧头不思议的看着苟芸,但苟芸显然是存心,挑着眉头只是静静的看着于傲。
刚从于家老爷子处全身而退的于傲回视着眼前这个极不简单的小女人,她的身上也太多令人费解的地方,让他捉摸不透。虽然他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但一华真的改了态度,甚至还让他那个精明狡猾的爷爷对她的身份深信不疑。
这就是她的厉害之处,在恰当好处的地方出现,又以最恰当的时机消失!
心一横,把苟芸吃剩下的汤面一饮而尽的于傲问:“你到底想这么做?让我爷爷相信你是真的陈雅芝又能怎么样?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估计现在也就只有我爷爷被蒙在了鼓里!”
“那又怎么样?”苟芸无所谓耸肩道:“只要你家爷爷认为我是陈雅芝,那我就是陈雅芝,至于别人是不是知道,我才不在乎。不过,就算是有些人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也绝对不会告诉你,就等着看你的好戏呢!”
于傲同意苟芸的一番话,身不由己的他当被爷爷紧急叫回国的那一刻,已经被视为了某些人的眼中钉,即使他什么也没做,现在恐怕也已经处在了大伯于点知的对立面上!不管是在过去还是未来,于家和恒阳都只有一个主人,而当了太子爷六十年的于点知又怎么会那么轻易的让别人抢走属于他的一切?
<>